第三卷 尾声·短别重逢(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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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窦逍刚确诊阳光型那一年,他们哥们儿之间说话也都没个把门儿的。

可司恋为做试管取卵后、导致窦逍病情再度复发的事儿,徐郅恒是知晓的,更知晓他的敏感。

这顺嘴秃噜的一个‘也’字,让他略有些后悔,心里直犯嘀咕。

好在空气只凝固了半秒,窦逍便舒然开口道:

“行啊,你俩真打算要三胎,高低得上点儿高科技啦,不然你这计划一个‘好’字的牛逼都吹出去好几年啦,都够叫人笑话的啦,要是再来一个,等你老了连跨栏背心儿都穿不上啦~、哈哈!”

见哥们儿没往心里去,徐郅恒才暗暗松了口气。

心说这规律且稳定的(姓)(郁),还真能治好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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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下来,几人就着孩子话题又聊了挺多。

几个不靠谱儿的爹,还煞有介事地订了几组娃娃亲,才心满意足散局。

窦逍喝了酒,没折腾宝华来接,叫了代驾回到彩虹文创园。

疫情当下,线下活动受限,大多新人都推迟了结婚计划。

加之不允许聚集,又不能出国旅拍,聚氧婚纱礼服部这边今年生意一直不大景气。

司恋作为老板娘,除了居家隔离那俩月给员工们发的是七成薪水,之后一直发的全薪,有那么点儿养闲人的意思。

可没生意就没提成,光拿底薪的话,很多员工负担不起一线城市的高房租和生活开销,这个月开始,陆续有不少人辞职,门店显得更加冷清。

老板刚回来,就见店里这副萧条的场景。

换个其他八零九零创二代,就算不上火,也至少该皱皱眉头。

可窦老板却很坦然地面对如此境况,不急不躁,稳如泰山。

再说他这趟回来,就是要把燕城这边的生意重新规整一番。

作为阳光型好老板,他就算做不到和员工们共赢,至少争取做到-不让任何一方吃亏,上班有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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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自打被庞景川从欧洲换回来,也一直跟着他在平城忙活。

今儿也不知来没来聚氧。

窦逍将抱抱送到天台找葫芦玩儿,洗了个手,就顺路前往宝华办公室,想让他给整理一套财务报表。

也怪他个当老板的,平日里从来都跟底下人打成一片,尤其是跟身边几个兄弟,从未养成敲门的好习惯。

他没想到这一推门,刚喊出个“宝”字儿,就撞见意想不到的画面。

只见宝华慌乱地从柜门面前转过身。

身后还藏着个姑娘。

下意识眼皮一抬一落,窦逍见这小子虽穿戴整齐,但藏不住脸红脖子粗,还有点……,便立马懂了咋回事儿。

三十+的窦老板,除了爱对着媳妇儿瞎撩闲,不再热衷于捣乱。

他没讨嫌地非要探究那姑娘是谁,只挑挑眉,轻快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便关门退出门框。

在门口绕了两圈儿,窦逍一想到这小子终身大事终于有了着落,心里还挺高兴。

可他这买卖还得接着做。

想了想,就划拉着司恋的老板娘专用机,拨给她的助理倪卿。

本以为能顺利沟通工作上的事儿,再一次没想到……

‘我是个沉默不语的、靠着墙壁晒太阳的过客……’

一曲「鼓楼」从宝华办公室传出,听着像手机来电铃音。

窦逍瞬间得到答案,立即摁了挂断。

好事儿好事儿,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外加你情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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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撞破底下人带薪搞对象一事,窦逍当晚就在视频里汇报给了老板娘。

司恋啧啧怪自己眼拙:“我还以为倪卿能跟宝军儿有戏呢,我这啥眼神儿啊~”

窦逍捧哏:“可不是~!以后可别乱点鸳鸯谱啦我的小老板娘~!”

俩人各自的助理偷摸好上的事儿,两口子颇有默契地,都打算装作不知情。

但到了这一年夏天,窦逍准备在阳城投资新项目时,还是有意将两人都调到那边一起开荒。

狠狠地成人之美了一把。

而他在做出投资决策之时,并未想到他们两口子将来的生活重心,会因为司恋的工作,也慢慢往这座让两人一见钟情的城市偏移。

当然,这是后话,只要日子温馨如意,只要他们在一起,到哪儿安家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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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业成家后,小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舒舒坦坦地过着。

没用多久,窦逍便把东虹和聚氧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毕竟有房租兜底,捋顺之后很快平衡。

闲暇之余,他每日健身,还时不时带着司恋去爬爬山、划划船,近郊游也都是选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

爬山次数一多,司恋还打趣问窦逍,是不是偷着给她买了保险,准备趁着月黑风高推她下山。

窦逍哪里舍得,心想真要坠崖,他也要两人一起,生死相依。

如常避谶,他霸总上身,握着司恋的窄腰垂眸浅笑:“别做梦了,女人,这一世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必须陪我到长命百岁,下一世你也跑不掉,哪怕孟婆汤有万千滋味,我也会到奈何桥边痴痴寻你……”

除了日常作息,窦逍在吃喝方面也十分注意,自领证第二日之后就一直滴酒未沾,咖啡也戒了,烟更是一口不碰。

时刻保持质量。

而司恋呢,既已在系统内站稳脚跟,这职业发展道路基本就回不了头了。

即便是将来政策缓和、文工团恢复演出,她大概率也不会再转回身继续从事文艺工作。

顶多就是在大型活动中受邀去客串一下主持。

如是,司代班主列出乘时一贯兢兢业业,一点都不含糊。

又在百忙之中接手了阳城火车博物馆改造的业务指导。

发展方向越发朝着体制内女领导的路数迈进,即使戴着口罩,下基层时也派头十足。

相较而言,司恋因无需紧张卵子质量,去地方上走过场时,倒是免不了在宴席上端起酒杯,但往往点到为止。

这期间,每每祝又又产检司恋都会陪着,照料得十分细心。

大多时候,祝又又个孕妇都没她小心、上心。

还问司恋要不干脆陪自个儿生得了,“我妈我爸是四月底从琼岛回来的,俩人一直以为赵寅礼忙着封闭训练,都没在意。

这不,当爹的不在,我妈个当姥姥的,就说等孩子们出来那天她会陪着我,警告我别矫情。

可我觉着她也就嘴上那么一说,真让她挨边儿上看着我疼的满头大汗,估计她得心疼。

我又不是她捡来的。

可除了她,啧……说实话,上次巧囊手术不大,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这生孩子,身边儿要真没个自己人贴心照应着,我心里还真有点儿没底。

要不你陪我得了小妞儿?你敢不敢?嗯?”

刹那间,司恋脑子里闪过无数影视剧里产妇叫嚷得撕心裂肺的画面。

铁蜜面前,她不允许自己掉链子,忙拍着胸脯应:“敢!这有啥不敢的!我就当提前预习!我和窦逍都商量好啦,到时候也打算一胎要俩!用现代科技攻克遗传难题~!追随你的步伐!”

就这样,窦司二人在忙碌又平常的生活中,一直记挂着一有机会、就抓紧飞湾湾做试管的事儿,满心憧憬着未来有儿有女的美好生活。

有时候夜里相拥而眠,司恋会发挥超强想象力、模仿着软糯可爱的小人儿,奶声奶气地唤爸爸妈妈。

窦逍听了就跟蜜罐儿洒心窝里了似的,甜得不行。

对了。

闺女小名儿窦逍都起好了,就叫豆丝儿。

儿子名儿是司恋起的,叫逗号儿。

寓意着生活别太满,必要时,就点个逗号缓缓。

关于大名,胡老师不让窦逍总算命,他就只好等到孩子们有了生辰八字再说。

某日他闲来无事用AI测了测,一眼就在众多美好字眼里看中了「卿」字。

倪卿听俩人聊天提起,便端起手臂,小学生般举手提问:“窦老爷,敢问您要给咱家大小姐用哪个卿哇?要是我这个卿,奴婢是不是应该改个名儿啊?”

窦逍当她开玩笑,也没在意那些个奇怪的称呼:“就是你的那个卿,感觉寓意挺好,你用不着改,就算真用了,重名不是很正常嘛,再说我们还会在中间加个字儿。”

倪卿继续弱弱提出:“可是过去大户人家不是都要求-奴婢不能跟主子重名嘛,唐伯虎不就因为这个改叫9527了嘛~”

“蛤?!”司恋揉了揉小丫头的小脑瓜,故作严肃批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刚听明白,什么奴婢主子嗒,快把你这封建思想给我抹喽,听没听见~!”

倪卿吐了吐舌头:“好啵,那既然两位主子深明大义,小的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本人倪卿,若真能跟咱家大小姐重名,此乃三生有幸。

那请问老爷夫人,能不能在你俩要娃前通知一声,我好准备投胎,凭着这个卿字改个命哇……啊呀!”

“又胡说八道!快呸呸呸!”

俩人这名字里很可能带「卿」的闺女,最慢也就今明两年造出来,这丫头要投胎岂不是活不了两年了?!

司恋听了这逆天谶语气的呀,当即赏倪卿个重量级糖炒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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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领证后,远在欧洲的窦爸窦妈倒是没催俩人造娃,还真挺有当公婆的分寸。

反而咱四哥想起来就各种催生。

某次喝多,这臭姥爷还性情上了。

直说明天和意外不定哪个先来,怕享受不到天伦之乐。

这乌鸦嘴,差点儿没叫连姐当场给缝上。

司恋在镜头这边看着四哥挨揍也不敢乐,只能安抚应着,不停说“快了快了”、“您能不能少操点儿没用的心”!

窦逍当着丈母娘不好说什么,只得私底下给丈杆子发微信,叫老泰山把心搁肚子里,说正在努力。

心想只要他质量够好,胚胎移植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可谁能料到,这疫情的形势起起落落,政策一直没能放松。

美丽宝岛竟似隔着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有那么几回,窦逍从被窝里伸手拉开抽屉,真想一咬牙、干脆一锅端了这被司恋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零距离算了。

可理智提醒他,为了孩子们的未来、司恋的身体着想,还是要按计划行事。

好些事儿真就没什么窍门儿,就是个「等」字。

恰如二人腕间轻垂、指间轻绕的那一大一小两枚翡翠葫芦。

历经无数磨砺与考验,方才显得温润动人。

在这平凡的日子里,慢慢被雕琢成他们爱的容器。

且怀期许,自待韶光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