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定迁(1+1/2)(2/2)
言情小说吧【www.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最新章节。
“魏王班师,要带走哪几位?”
洛下虽然是李周巍打下,可终究是要交到大宋手里的,两人很是默契地交接起来,李周巍扫视一圈,道:
“我旧伤未愈,仓促出关,阵斩公孙,却动了些顽疾,只怕不宜再拖,请调诚铅真人协守大漠,昶离、素韫随我部回湖,稍作休整,再守洛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李绛迁、李阙宛肯定是要带走的,杨锐仪也不奇怪,李家的地理位置对大宋来说是天然的屏障,西蜀指不准有动静,正好可以回去防备西方,他只笑道:
“我看…兴许要请昭景真人来一趟。”
李周巍摇头道:
“叔公丹药将毕,一时半会儿不能动身…等着一年半载的试探过去,大将军也许也不需要他。”
杨锐仪一抚须,只好道:
“既然如此…我看这位刘道友神通颇为奇特,要向魏王借一借…”
李周巍遂道:
“他不善斗法,请杨将军多多看护。”
“自是应当!”
杨锐仪应下了,殿中的氛围极佳,李周巍心情亦是极好。
‘此次的收获…堪为多年以来第一!’
毕竟是打破了好几个紫府世家的秘境,恐怕今后无论在北方的何地征战,能取得的收获也很难和这一次媲美,李周巍站起身来,飒飒如风般走到了殿前,微微侧身,笑道:
“大将军,洛下徙民非一朝一日之功,倘若失守,生灵涂炭,则为你我之业罪也!”
他虽然在笑,可那股强烈的威严让大殿中为之一凝,杨锐仪郑重起身,道:
“杨氏必保洛下无虞。”
几位洛下真人对视一眼,显然放松了许多,李周巍则笑着踏入太虚,在一片恭送之声中目光炯炯:
‘如此一来,足以保洛下数年不失。’
从轻取梁川到招降诸洛,从击落秘境到徙为白地,以至于到如今用徙民的大义逼迫大宋尽力,为了让自己闭关时杨氏能守住洛下,李周巍可谓是殚精竭力,步步安排……
‘资粮已经拿到手,已尽人事,其余唯有静观大势而已。’
他脚踏天光,一步步跨过太虚,身后的绛袍青年始终在思索,目光颇有明悟之色。
‘厉害…如此一来,降将都有了赏赐,不使他们白白投靠,是我道行低了,没有想到【广闳悬虚】…’
一如他与李曦明的对话,李绛迁相信自己这位父亲能找出【兼保德名】的办法,能在荡平洛下的同时笼络人心,他静静跟在身后,暗暗吸取教训。
直到跨过大湖,他才掐了神通,笑道:
“父亲,太叔公丹道惊人,大将军遣他去,恐有驱策之心,忍不住感慨…他这样高的丹道,只收了个记名弟子南潭沉,学了半成,实在可惜。”
李周巍嘴角一弯,道:
“你的意思是?”
李绛迁嘿嘿一笑,道:
“我听闻博野有一丹道天才,叫作谯岳,乃是『牡火』修士,德才兼备,崔真人很是赞赏,却想引他见一见太叔公——好歹是个紫府种子,真正能传递衣钵!”
李阙宛若有所思,美目顾盼,李周巍则失笑道:
“你安排好即可。”
李绛迁暗暗一笑,道:
“那我可要考验他一二。”
他忖起来:
‘庾氏得利最大,说句恩德也不为过,不必再虑,而贾魏一体,贾酂得了大好处,那张嘴也是堵上了,今后要是魏氏崛起,和睦自然无妨,若是不和睦,回看今日,魏落贾升,安知不是贾氏卖了他家求荣?自然把仇怨转到他们内部去了。’
‘只留下个博野谯氏,洞天被我等打落,却因为没有紫府,没有捞到太多好处…他们南迁孤苦无依,先叫他们狼狈一二,再给个师徒之名份,便只能依靠,到时结一二姻亲,连灵器都可以我们代为保管了,如果出了紫府,通通还给他们即可…’
李家早已不同于往日,眼下实在不缺什么紫府灵器,这些东西贵精不贵多,平庸之物用起来手忙脚乱,还不如一道灵宝用得干脆利落,也不贪他家那点东西。
李绛迁暗暗盘算着,很快到了山头,见着天上彩云飘飞,太阳明媚,赤焰滚滚,那赤衣的老人连忙迎接出来,惊叹地望着李周巍,恭敬道:
“见过魏王!”
……
赵廷。
寒鸦凄啼,赵宫之中照例一片寒意,冷冷凄凄,大殿之中的色彩黯淡,七间释修玄阁沉默在黑暗里,显得黯然无光。
‘公孙碑…是公孙碑…’
‘公孙碑被他斩杀了!’
低语之声密密麻麻,或轻或重,焦灼不息,上首的帝王冷冷看着,听见侧旁水晶帘的声音摇曳,已经有一女子模样的真人端坐在其上。
宗嫦。
这位『厥阴』真人已经紫府中期多年,因为前些日子突破失败,面色略有些苍白,那双眼睛低低垂着,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视着台阶。
她是一向的刻薄,多有讽刺之言,公孙碑前去之时被她不轻不重冷冷刺了一下,如今传来死讯,她却没有什么笑意,只有沉默许久,半晌一撇嘴。
“废物。”
可宗嫦眼中有些隐约的复杂。
其实公孙碑明白,她也明白,明阳一日盛过一日,两人的性命便如同放在釜锅里煎熬,水气散了,先是灼得吐血,很快就要一命呜呼。
面对越来越近的死亡危机,公孙碑终究选择试阻锋芒,她想过大败而归,想过重伤陨落,却没有想到公孙碑会在两位六世摩诃之间当场陨落:
“竟然这样快。”
兴许很快就到她宗嫦了。
真要计较起来,她宗嫦至少还有一条求释之路,本来也称得上是一条退路,可如今她反而更懒散——真的是退路吗?有金地的广蝉都死了,投释与持魔,安知哪一个死得更快?
修持魔道,至少眼下还能保持自主,哪怕是坐以待毙,饮鸩止渴,宗嫦始终等待着,静静候着,看着那和尚从殿外进来,一张脸冷若冰霜。
江头首。
这和尚如今的脸依旧臭,可神态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心中一片复杂:
‘好…真是干脆利落,毫不忌惮,一个个秘境全都敲落了,收拾起来…断了我最后一条驱策的道路!’
一路到了上首,终于看到善乐道的莲花宝座有了身影,正摇唇鼓舌,左右交谈:
“哎呀!秘境都落空了!东西都叫人家抢光了,连人口都在一日日运走,这洛下还有什么意思!罢了吧…罢了吧…”
“你想去死?我可不想!”
于是几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明孟。”
自个在外头是深思熟虑,屁股后面几个摩诃交头接耳,一个劲给他拆台,江头首这一眼是看的满肚子是气,如同有并火在烧。
明孟如今却占了理来的,毫不客气,冷笑道:
“江大人酂门大败,大可不必把气撒在我头上!我家大师兄闭关已久,却被你一道无凭无据的调令喝出,尚且依着你的命令远赴汝州…不曾想得不到江大人一句赔罪,倒该要呵斥我等。”
他冷声道:
“我等江大人给我、给师尊、给莲花寺一句解释!”
不知怎的,恍惚之间仿佛又到了那酂门之上,落到了公孙碑的位置上,看着这一片乌泱泱的景象,他心中的忿气如流水一般逝去,只留下空落落的烦躁。
‘这真不是人干的活!’
他江头首修道神速,这位子爬了不到三百年,在释修中算是极快的,意气风发地外出钳制七相,如今果真无力,默默的落座,竟然不去斥责明孟。
过了好一阵,才见到另一旁慈悲道的位置上有摩诃道:
“江大人,东边传来消息,说是谪炁不见了,酂门须有守备,随时外出接应…”
‘谪炁不见了?’
此言一出,众释面面相觑,心中大震。
‘杨锐仪来洛下了!’
江头首听了这话,更是心底空落落,杨锐仪如今已经是大真人,带着惊天动地的谪炁诸宝,当年的广蝉就是被毂州鼎隔离了宝牙…
‘洛下既然已经搬空,又有杨锐仪带着谪炁前来,从这一刻起,不必想酂门能出什么人手策应黾池的姜辅罔了!’
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无能为力,只能闭着嘴静静坐在位置上,仍然不开口,直到下方的声音稍稍安静了一点,这才听着江头首幽幽地道:
“诸位道友,江某下山统帅,不入七相,没有地盘根基可言,本与那白麒麟毫无冲突,是为护我释道利益,方才尽心…”
“从三江斗到淮北,又从淮北退到关中,如今出不得酂门,诸位有多少尽力,想必心中自是清楚。”
他失望至极,站起身来,冷笑道:
“我看白麒麟大势已成,不可阻挡,今后…诸家各扫门前雪,看看谁家先倒楣!”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唯一一个有心的慈悲道摩诃暗暗皱眉,却看着那莲花座上的明孟同样冷笑,耸肩道:
“呦,如今懂得叫白麒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