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暗卫小九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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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在宁王寝殿养伤的第七日,终于能够勉强下床走动。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赤足踩在冰凉的金砖上,感受着久违的踏实感。胸口的伤处仍隐隐作痛,但比起那日长剑穿胸的剧痛,已好了太多。
"姑娘怎么起来了?王爷吩咐过要静养的。"
一个穿着淡绿色比甲的丫鬟端着药碗进来,见温酒站在窗前,慌忙放下药碗去扶。这丫鬟名唤碧荷,是萧景琰特意调来伺候她的。
温酒下意识地避开碧荷的手,不习惯被人触碰。十年暗卫生涯,她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连与人肢体接触都会本能地警惕。
"我没事。"她轻声道,声音因久未开口而有些沙哑,"王爷呢?"
碧荷恭敬地回答:"王爷一早就入宫面圣去了,临走前特意嘱咐奴婢好生照料姑娘。"说着递上药碗,"姑娘该喝药了。"
温酒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比起暗卫训练时受的苦,这点苦味算不得什么。
"王爷可说何时回来?"她放下药碗问道。
碧荷摇摇头:"王爷没说。不过..."她犹豫了一下,"王爷吩咐,等姑娘能走动了,就带姑娘去栖梧苑看看。"
"栖梧苑?"温酒微微蹙眉。她在宁王府十年,对府中各处了如指掌,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
"是新收拾出来的院子,就在王爷寝殿后面,临着湖,风景可好了。"碧荷笑着说,"王爷亲自题的名,还命人按江南园林的样式重新修葺了一番呢。"
温酒心头微动。栖梧...凤凰栖梧...萧景琰取这个名字,是何用意?
正思索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侍卫恭敬的问候:"王爷。"
萧景琰一身朝服走了进来,见温酒站在窗前,眉头立刻舒展开来:"能下床了?看来伤势好转不少。"
温酒下意识地要跪下行礼,却被萧景琰一把扶住:"别多礼。"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稳稳地托着她的手臂,"太医说了,你这伤至少要养一个月,不能乱动。"
"属下...我已经好多了。"温酒改口道,不太习惯在萧景琰面前不自称"属下"。
萧景琰似乎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唇角微扬:"慢慢适应。"他转向碧荷,"去准备一下,待会儿带温姑娘去栖梧苑。"
碧荷领命退下,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阳光洒在萧景琰的朝服上,映得那绣金的蟒纹熠熠生辉。温酒忽然意识到,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她熟悉的、可以为之出生入死的宁王殿下,而是真正的天潢贵胄,当朝皇帝的第七子,身份尊贵无比的亲王。
而她...只是一个侥幸活下来的暗卫罢了。
"在想什么?"萧景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酒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不习惯这样清闲。"
萧景琰轻笑:"十年刀尖舔血,也该歇歇了。"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帛,"看看这个。"
温酒接过展开,竟是皇帝亲笔的诏书,上面赫然写着追封她父亲温岳为忠勇侯,恢复温家爵位,而她作为温家唯一血脉,将继承侯爵之位。
"这..."温酒的手微微发抖,几乎拿不稳那轻薄的绢帛。
"三日后正式宣旨。"萧景琰注视着她的反应,"到时候,你就不再是暗卫十九,而是忠勇侯府的温小姐了。"
温酒抬头,对上萧景琰深邃的目光,心头涌起无数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为什么...王爷为何为我做这么多?"
萧景琰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拂去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十年前我救了你,却没能救下温将军。这是我欠温家的。"他顿了顿,"而且...你救了我两次,这份恩情,我萧景琰永生难忘。"
只是恩情吗?温酒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却很快压下这不该有的情绪。
"走吧,带你去看看栖梧苑。"萧景琰转身向外走去,温酒默默跟上。
穿过几重院落,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碧波荡漾的小湖映入眼帘,湖边一座精巧的院落掩映在垂柳之间。白墙黛瓦,飞檐翘角,确是一派江南风情。
"喜欢吗?"萧景琰问道。
温酒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这院子太美,太精致,与她这个习惯了黑暗与血腥的暗卫格格不入。
萧景琰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轻声道:"你会习惯的。"他指向院门上的匾额,"栖梧苑,我取的名字。"
温酒仰头看着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轻声念道:"栖梧..."
"凤凰非梧桐不栖。"萧景琰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传入她耳中,"你本就不是池中之物,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了。"
温酒心头一震,转头看向萧景琰,却见他已迈步走进院中,背影挺拔如松。
栖梧苑内别有洞天。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透着雅致。主屋陈设简洁却不失华贵,一架古琴摆在窗边,案几上备好了文房四宝。
"听说你识字?"萧景琰问道。
温酒点头:"暗卫训练时学过,能读写简单的文书。"
"从明日起,我请了先生来教你诗书礼仪。"萧景琰说,"三个月后宫中设宴,你要以忠勇侯之女的身份出席。"
温酒心头一紧。三个月...要从一个暗卫变成大家闺秀,谈何容易?
"王爷,我..."
"你可以的。"萧景琰打断她,目光坚定,"我相信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温酒无法再推辞。十年来,她从未让萧景琰失望过,这次也不例外。
"我会尽力。"她郑重承诺。
萧景琰笑了,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我知道你会的。"他走向门口,"今日你先休息,明日先生会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碧荷。"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补充道:"对了,你父亲的一些遗物,我已命人整理好送来了,就放在内室的箱子里。或许...你会想看看。"
温酒怔住。父亲的遗物...她以为十年前那场大火早已烧尽一切。
待萧景琰离开后,温酒迫不及待地走进内室。果然,一个古朴的檀木箱静静放在床榻旁。她颤抖着手打开箱子,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
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几件衣物、一把匕首、几本书册,还有...一块玉佩。温酒拿起玉佩,正是当年父亲随身佩戴的那块,与萧景琰给她看的那块一模一样。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温"字,笔划间还残留着些许暗红——那是父亲的血。
泪水模糊了视线,温酒紧紧握住玉佩,仿佛这样就能握住十年前那个雪夜失去的一切。
翻检着箱子里的物品,她在衣物下面发现了一个密封的锦囊。拆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封未拆的信,信封上写着"吾女温酒亲启",是父亲的笔迹!
温酒的心跳骤然加速。这是父亲留给她的信!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笺。纸张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酒儿:
若你读到这封信,为父已不在人世。有些事,本打算待你及笄后再告知,如今看来,怕是等不到了。
你并非我亲生女儿。十八年前,我在北境战场救下一名重伤女子,她将尚在襁褓中的你托付于我,只说你身系重大,关乎国运,求我将你抚养成人,却不肯透露你的真实身份。她临终前交给我一块龙纹玉佩,说是你身世的唯一凭证,要我待你成年后交还于你。
那块玉佩我藏在..."
信的后半部分被血迹浸染,字迹模糊不清。温酒的手不住地颤抖,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是温家的女儿?那她是谁?那块龙纹玉佩又在哪?父亲说她的身世"关乎国运"是什么意思?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涌,温酒感到一阵眩晕。她扶着床柱缓缓坐下,试图理清思绪。
如果这封信内容属实,那么她的真实身份可能远比想象中复杂。而萧景琰知道吗?他追查温家灭门案多年,是否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
温酒将信小心折好,藏入贴身的荷包中。无论真相如何,现在都不是揭开的时机。她需要先弄清楚那块龙纹玉佩的下落,以及...萧景琰到底知道多少。
次日清晨,温酒早早醒来。多年的暗卫生涯让她养成了天不亮就醒的习惯。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换上碧荷准备好的衣裙——一件淡青色的对襟襦裙,简单却不失典雅。
对镜梳妆时,温酒几乎认不出镜中的人。十年的面具和夜行衣,让她几乎忘记了女子的装扮是什么样子。碧荷进来时,看到她笨拙地试图挽发,忍不住笑了。
"姑娘,让奴婢来吧。"
温酒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她安静地坐着,任由碧荷灵巧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不一会儿,一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就梳好了,碧荷又取来几支素雅的银簪为她固定。
"姑娘生得真好看。"碧荷由衷赞叹,"稍加打扮,比那些京城贵女都不差呢。"
温酒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十八岁的容颜清丽脱俗,却因常年不见阳光而略显苍白,眉宇间还残留着暗卫特有的锐利与警觉。
"先生到了。"一个小丫鬟在门外通报。
温酒深吸一口气,起身向外走去。会客厅里,一位约莫五十岁的妇人正在饮茶。妇人穿着素雅的深青色衣裙,发髻一丝不苟,通身散发着书卷气。
"这位是林夫人,曾任宫中女官,精通诗书礼仪。"碧荷小声介绍。
温酒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刚学会的万福礼:"见过林夫人。"
林夫人放下茶盏,上下打量了温酒一番,目光犀利如刀:"你就是宁王殿下说的那个...特殊学生?"
温酒听出了她话中的轻蔑,却不卑不亢:"是,有劳夫人教导。"
"听说你以前是个...暗卫?"林夫人压低声音,仿佛这个词是什么脏话似的。
温酒面色不变:"是的。"
林夫人摇摇头:"三个月要把你教成大家闺秀,宁王殿下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她站起身,"来吧,先从走路开始。大家闺秀可不会像你这样杀气腾腾地迈步子。"
一整天的礼仪训练让温酒精疲力竭。她曾以为暗卫的训练已经够艰苦,没想到学习如何做一个贵女竟也如此折磨人。走路、坐姿、行礼、斟茶...每一个动作都有严格的标准,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林夫人的呵斥。
傍晚时分,萧景琰前来查看进展。他站在廊下,看着温酒在院中一遍遍练习行礼的动作,额头上的汗珠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王爷。"林夫人见到萧景琰,连忙行礼。
萧景琰摆摆手:"林夫人不必多礼。温姑娘学得如何?"
林夫人面露难色:"禀王爷,温姑娘...很用功,只是基础实在太差。寻常贵女从小耳濡目染的礼仪规矩,她全无概念。三个月时间,恐怕..."
"她学得会。"萧景琰打断她,目光落在温酒身上,"她是我见过最聪明坚韧的人。"
温酒听到这句话,心头一暖,更加专注地练习起来。
林夫人告退后,萧景琰走到温酒身边:"累了吧?"
温酒摇摇头,却忍不住揉了揉酸痛的腰背。
"林夫人是严厉了些,但她曾是母妃的教养嬷嬷,宫中最好的女官。"萧景琰递给她一块帕子,"擦擦汗。"
温酒接过帕子,犹豫了一下,问道:"王爷,为何一定要我学这些?"
萧景琰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看了你父亲的遗物吗?"
温酒心头一跳,面上却不露分毫:"看了。"
"有什么发现吗?"
"只是一些旧物...让我想起了父亲。"温酒小心回答,不确定萧景琰是否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萧景琰点点头,似乎没起疑心:"温将军是个好人,当年若非他冒死相救,父皇和我都难逃一劫。"他看向远处的湖面,"我答应过温将军,会照顾好你。"
"所以...这些都是为了报恩?"温酒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萧景琰转头看她,目光深邃:"不全是。"他顿了顿,"等你正式恢复身份后...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温酒心跳突然加速,不敢深想萧景琰话中的含义。
"在这之前,"萧景琰继续道,"你必须学会如何做一个贵女。因为..."他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落叶,"你值得最好的。"
他的动作如此自然,指尖却在不经意间擦过温酒的颈侧,引起一阵微妙的战栗。温酒垂下眼帘,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我...我会努力的。"她低声承诺。
萧景琰笑了:"我知道你会的。"他转身准备离开,"对了,明日我要离京几日,去处理一些军务。你安心学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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