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解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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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沉默地站立着，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深邃，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内心深处的波澜。心中的疑虑像一团迷雾，越聚越多，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紧抿着嘴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突然，原本悬浮在他面前的耀眼光团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那光芒不再刺眼，而是逐渐收敛，向内坍缩，最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这个身影通体被柔和的光芒所包裹，宛若一层流动的光之薄纱，神秘而圣洁。

然而，这层光芒也完全遮蔽了其容貌，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容，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和庄严感。

“你可以说出你心中的疑问，我都会告诉你。”

一个苍老而悠远的声音，仿佛穿越了亘古岁月，直接在陆凡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慈祥。

这声音如同钥匙，打开了陆凡紧闭的心门。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团光芒之上，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所有疑惑都吐出来。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玄祖和我说过，当年他是有能力将黯击杀的，可是他后来并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陆凡的心头已久。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虑，也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如果当年玄祖能够果断出手，将黯彻底击杀，那么黑暗一族定会土崩瓦解，败退逃离九州大陆，也就如今黑暗一族的卷土重来。

“因为当年是我阻止他，让他不要击杀黯。”

光团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而淡然，却如同惊雷一般在陆凡的脑海中炸响。

听着这出乎意料的回答，陆凡的心中猛地一惊，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听我慢慢道来。”

仿佛察觉到了陆凡的震惊和不解，光团中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即似乎轻轻抬了抬手，虽然看不到动作，但陆凡面前却凭空出现了一幅画面，如同一个窗口，通往另一个世界。

陆凡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画面中呈现的是一个巨大的星球，与九州大陆相比还要庞大不少。

然而，这个星球却被一股极其浓郁、粘稠的黑色雾气所完全笼罩，那黑雾翻滚涌动，如同活物一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邪恶和黑暗气息。

即使只是通过这幅画面观看，陆凡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邪恶，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腐蚀殆尽。

这股气息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纯粹，简直就像是一个深渊，一个连光都无法逃脱的永恒黑暗。

“这个星球，就是黑暗一族栖息繁衍、生存发展的地方——黑暗大陆。”

位面本源的声音在陆凡耳边响起，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悲凉。

“它与九州大陆截然不同，是一个被永恒黑暗所主宰的世界。”

“与九州大陆不同，黑暗大陆上，黑暗之力才是主导一切的力量源泉。黑暗一族，就是修炼使用这种力量的种族。”

位面本源继续解释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对黑暗力量的深刻了解。

“这些我都知道。”

陆凡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紧紧地盯着画面中那被黑雾笼罩的黑暗大陆，眼神复杂难明。

他曾经亲身经历过黑暗之力的侵蚀，感受过那种绝望和痛苦，对于黑暗大陆，他有着一种本能的厌恶。

“我能感应到你体内曾经有过黑暗之力的气息，虽然已经很微弱，但依旧存在。”

位面本源的声音突然一转，变得锐利起来。

“所以，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黑暗之力的侵蚀性有多强，那种力量，足以扭曲心智，腐蚀灵魂，将一切生命都拖入无尽的深渊。”

“我当然清楚。”

陆凡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无奈。

他曾经与黑暗之力搏斗，差点被其吞噬，那段经历，是他一生都不愿回想的噩梦。

“也正因为黑暗之力的侵蚀性，以及黑暗大陆那贫瘠的资源，无法满足黑暗一族的欲望，所以，他们一直向外扩张，如同贪婪的毒瘤，不断攻打侵占其他位面，将一个又一个世界拖入黑暗的深渊。”

位面本源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在黑暗一族降临九州大陆之前，他们已经将好几个位面彻底侵占，那些曾经繁荣昌盛的世界，如今都已沦为黑暗的领地，再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画面中，黑暗大陆的黑雾似乎更加浓郁了，仿佛在呼应着位面本源的话语，展示着它那令人窒息的邪恶。

陆凡的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他知道，黑暗一族的威胁，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而九州大陆的命运，也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黑暗大陆，与九州大陆不同，那里是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

“在那里，没有宗门势力的概念，也没有宗族血脉的束缚，有的，只有赤裸裸的力量。他们只看中实力，实力强大之人便可以成为黑暗一族的主宰，号令群雄，掌控所有黑暗一族的命运，也就是黑暗一族口中的黑暗始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位面本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似乎对这种残酷的法则感到一丝无奈。

“但也正因为如此，黑暗大陆的权力更迭，伴随着的是无尽的血腥和杀戮。只要后来有人更强，那么这人就可以向上一任黑暗始祖发起挑战，将其击杀，自己取而代之，成为新一任的黑暗始祖，成为黑暗大陆新的主宰。”

“这种弱肉强食的法则，在黑暗大陆乃是常态，无人可以例外。”

位面本源继续解释道，声音低沉而肃杀。

“原来如此……”

陆凡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终于明白了黑暗一族的行事风格，也明白了他们为何如此强大且难以对付。

“这也是我当年阻止玄祖不要击杀黯，而是选择了一个更为稳妥，也更为长远的办法——将九州大陆与其他所有位面彻底切断联系。”

位面本源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沧桑和无奈。

“即便玄祖击杀了当时的黑暗始祖黯，黑暗一族还会再次涌现出新的黑暗始祖，他们为了资源和生存，会再次进攻九州大陆，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黑暗大陆的人口远超九州大陆，黑暗始祖虽然只有一位，但能成为候选人的，却绝不在少数。”

“如此下去，你觉得九州大陆能撑得住吗？能经受得住一次次的无尽入侵吗？”

位面本源的问题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锤在了陆凡的心头上，让陆凡的心猛地一颤，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久久无法平静。

他终于明白了位面本源的苦心，也明白了当年那场决策的深远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