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责任【番外:雪中七日】庆百万字五百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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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邪小瓶——
【我捂着脖子掉下去的那一刻,想的是我没办法再说话了,墨脱的天空依旧,像长白山一样,只是这一次没有人跳下三十米拉起我,我问他为什么来,他说他听见了我的声音。】
寒冷像一把迟钝的刀,缓慢地切割着吴邪的意识,
身下的东西又硬又凉,伸手一摸,拔凉的冰面垫着粗糙的兽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喉咙处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想呼唤那个名字,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这种看不见又说不出的处境,让邪帝忍不住开始烦躁,他这些年,脾气确实不怎么好了。
忽的,一双带着温意的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触感太过熟悉,却又微妙地不同——更柔软,更温暖,少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粗粝。
吴邪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白色,雪盲症让世界变成了一团朦胧的光晕,他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个矮小的身影在身旁忙碌。
矮小,邪帝莫名想要发笑,他刚刚在想什么,在想谁,也不想想怎么可能。
那个孩子的轮廓,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正用雪水浸湿的布条擦拭吴邪脖颈处的伤口。
动作精准而克制,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避开最疼痛的区域,他穿着明显过大的皮袄,袖口卷了好几道,腰间别着一把黑金色的短刀。
黑金短匕,吴邪记得黑瞎子曾经有一个,是后来从张家古楼顺出来的。
张家,黑金短匕。
吴邪心口一滞,这是张家的孩子。
这么巧,他被人割喉落下山,没死,反而被张家人救了。
是真的运气好,还是又一个汪家陷阱,
可仔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了,反正有没有他,计划照样会推进,照样有人接张起灵回家。
他尽了人事,接下来,选择听天命。
吴邪试图抬起手比划问问他是谁,或者,问问他在哪里捡到了自己,
却被那双小而有力的手按住了手腕,示意他不要乱动,“喉管几乎要全断了,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他头一次见到求生意志这样顽强的人,明明那张清秀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坚毅。
但他也仅仅只是说了这一句,下一秒便转身去拨弄火堆,铁壶里的雪水开始冒出热气。
吴邪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这个声音过分熟悉,又带着年幼的稚嫩,
邪帝乖顺的躺了回去,闭上眼眼底的阴翳层层叠叠。
洞穴外,风雪呼啸,偶尔有雪粒从洞口卷进来,在火光中闪烁一瞬便消失不见。
在无比煎熬的疼痛与高烧中,他挺过了第一晚。
黎明时分,吴邪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
那个小身影正背对着他整理装备,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将一碗泛着温意的糊状物塞进了他的手心,闻着味道像是用某种植物的根茎和肉干熬做的,味道寡淡却足以慰藉空荡荡的胃,
更何况,他确实也吃不了别的什么,凑合着有流食吃都是走了狗屎运。
接下来的三天如同静止的画面不断地循环,小孩儿每天都会离开洞穴几个小时,回来时带着猎物、草药或干净的雪水。
吴邪的视力逐渐恢复,能够模糊地看到小孩儿在洞口处理猎物,手法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有时他会带回一捧奇异的花朵,像雪莲又像向日葵,捣碎后敷在吴邪的伤口上,那清凉的触感让灼痛减轻不少。
第四天,吴邪的喉咙好了些,能够发出微弱的气音。他在洞壁的泥土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字迹:\"谢谢你救了我。\"
孩子盯着那些字看了很久,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去处理那些晒干的草药,他的沉默不是抗拒,而更像是一种习惯——仿佛语言对他而言是太过奢侈的东西。
第五天晚上,孩子带回了一只雪兔。
吴邪看着他熟练地剥皮去脏,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
火光映在那张专注的小脸上,吴邪注意到他的手指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伤痕,有些是新的,还泛着红;
有些已经成了白色的疤痕,这个发现让邪帝心头一紧,他想起了成年后的张起灵手上那些相似的斑驳战瘢。
张家的孩子,吴邪心口像是被针细细密密的扎着,扎的胀痛发酸。
第五天,邪帝的视力恢复了大半儿,
当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孩子的全貌时,心脏几乎都蜷缩成一团,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
那张脸还带着稚气,眉眼间已能看出日后张起灵的轮廓,但线条更加柔和,眼神中还带着少年特有的锐利而非后来的淡漠。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漆黑、深邃,却又比记忆中的多了几分灵动,少了几分沧桑。
哪有什么天降的张家的孩子,一直都是张起灵。
一直都是,每一次。吴邪突然笑起来,这些年来头一次,眉眼带上了真切的愉悦。
他应该震惊的,可这种时候,他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毕竟,这种事,出现在幻境里也不是头一回。
可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叫他小官儿,但吴邪只是想想,什么也没说,眼神一味的落在小张起灵身上,贪恋着不肯挪动分毫。
察觉到他的注视,小孩儿抬头对视了一秒,然后迅速移开视线,继续将手里的花一点点碾磨成粉,
那是邪帝今天的药。
吴邪突然拉了一把他的衣袖,在解冻的泥土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又补充道:\"我认识未来的你。\"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只是写下来的瞬间,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他不敢问名字,不敢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不敢问现在是哪一年哪一月,他一味的逃避,逃避那个能让他抓住逻辑漏洞而脱出幻境的可能。
至少让他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小起灵读完地上的字,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看着他脸上的泪水指了指颈上的致命伤,“这是他干的?”
吴邪一愣,哭笑不得的摇了摇脑袋转手在地上写,“我们是——”
是什么,很好的兄弟?但最终,他只是写,“我们是朋友。”
小孩儿这才松了眉头盯着吴邪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他篆刻在记忆里,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他是他,我是我。\"
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句话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未来与现在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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