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重返大叛乱）—— 人之怒与神之怒（番外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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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金色光芒的烈焰长剑划破了笼罩的黑暗。

人类之主带着他的卫士们撕碎了荷鲁斯之子和怀言者们构成的防线。

帝皇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荷鲁斯的所在。

祂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直接闯入了王厅之中。

然而一切都和帝皇所预料的出现了偏差。

“父亲！”

圣吉列斯惊喜的看着冲入此地的帝皇。

大天使的身边环绕着圣血卫队成员纷纷向着那人类之主的身姿所躬身。

哪怕这是在战场之上。

帝皇平静的看着似乎只是受了些伤的天使微微点了点头。

为了摆脱堕落为黑暗之王的命运。

人类之主在抛弃了自己吸纳的亚空间力量的同时也抛弃了自己的一部分人性，这导致他的情感变的有些淡漠。

但是在理智的分析之下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看起来相当温和的笑容。

圣吉列斯能感受到父亲似乎出现了什么变化，但是却感受的并不真切。

禁军们的目光扫过整个王庭，随后才明白为什么大天使和他的子嗣们站在一旁如同看客。

爆炸声和扬起的烟尘几乎从未停歇。

一个个银色的身影在其中不断闪现。

“识别到特殊联邦公民。”

“确认当前身份为——帝皇（曾用名校验：吉尔伽美什....）”

“疑似人类之祖的特殊高级目标。”

千人千面，但是基因不变，帝皇自以为在联邦时期无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事实上他们其实一直被人注视。

金人将他们视为古老智慧的财富，同时由于研究不出永生者的特性，所以放任了他们的行动。

毕竟不会死亡一直存在的研究对象没必要那么苛刻，他们相信早晚能够得出结果。

混战中诸多铁人里，有几个手持单人立场护盾的人形机械体突然脱离了战斗随后闪到了帝皇的身前，如同一道墙壁一般伫立。

手中的护盾发出嗡嗡的声响。

那迅捷的动作令禁军们的目光闪烁，哪怕隔着头盔都能感受到他们的震惊。

“吾主，这些是？”

“是铁人，瓦尔多，完整的铁人，旧夜的帮凶，灾难的推手，禁忌的旧日科技产物。”

帝皇的目光中闪烁着惊讶。

“尊贵的联邦公民，当前区域风险评估极高，建议撤离此区域。”

在几乎成为神的那一刻，他借助神的视角和几乎绝对的理性回顾了自己的所有计划以及一切可能的猜想。

但是眼前这一幕确实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些正在围攻荷鲁斯的铁人让帝皇有些眼熟。

很快他就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找到了熟悉的原因。

在当初建设泰拉皇宫的时候，帝皇就曾经见到过这些被遗留下的铁人。

他试着读取过他们的思维核心然而结果一片空白。

十一号原体就是因为试图摆弄这些铁疙瘩结果意外的将意识丢在了量子数据空间里再也无法醒来。

铁人早已不是单纯的机械，其存在变成了一种数据存在概念。

旧日科技的过度强化以及那场几乎毁灭一切的战争让人们的认知出现了问题，本来只是少部分人掌握的顶尖科技在战争之中肆意扩散，而铁人的特性意味着一旦得到了数据资讯，这些顶尖科技就会在一瞬间扩散至所有区域。

当人们看到无法理解的科技表现时就会从不自觉的神话这些东西。

理性被未知和恐惧所吞没，野蛮和无知就会肆意生长。

而在那场惊人的灾难之后，铁人就已经被赋予了某种特殊的概念。

但是帝皇从未想过，当铁人面对混沌力量的时候，这种概念性的力量却是如此惊人。

这进一步让帝皇意识到如果被人当做神一样对待，那即便你不想成为神，最终也会变成神。

这种事决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这些铁人和交给莱昂的那些中型改造品不同，这些铁人的体型都是小型单位，综合战斗能力不应该如此惊人。

帝皇不认为它们能够拖住一位四神操控的人偶，可是事实上却做到了。

就在帝皇思绪不断闪过的同时一个暴虐的声音传来。

“父亲！”

“你来了。”

烟尘之中一个人影不断的挥舞手中的武器。

虽然其战斗技艺娴熟而精湛，但是却似乎无法触及任何周围围攻自己的敌人。

破世者在空气之中不断发出呼啸，动力爪不断的挥舞，荷鲁斯的目光从周围攻击自己的铁人身上转向自己的父亲。

他从未如此狼狈。

身上的盔甲碎裂了不止一次，扭曲的时间环绕在他的身旁。

如果不这么做，他立刻就会被这些铁人撕碎。

然而当帝皇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荷鲁斯莫名的感受到一阵痛苦。

那张满是狂怒的脸上微微扭曲。

而帝皇则眸光闪动。

祂能够透过那具混沌耀升的身体容器看到自己那可怜的，名为荷鲁斯的儿子。

他还在抗争。

不屈的牧狼神在绝境和痛苦之中不断的翻腾，那个闪烁着光辉的灵魂向着自己的父亲发出请求。

那是何等绝望的目光。

自己的儿子在黑暗之中目睹了四神控制着这具容器所做的一切。

他的子嗣被蒙蔽，兄弟被算计，手足相残同胞反目，甚至四神还想要让他背上弑父之名。

在王厅侧边稍远一些的位置，空间轻微的翘曲。

就像厚实的皮肤被锋利的刀刃划破自行贴合之后被人为的挑开一般。

空间隧道如同血管出现在其中。

欧尔一行人跌跌撞撞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又一个兄弟出现了。”

荷鲁斯的目光微微倾斜随后看透烟尘的双目之中又闪过一个金色的身影。

那是罗格·多恩。

“吾主。”

除了自己的基因子嗣和帝皇之外，禁军们才是和多恩接触时间最长的人。

瓦尔多看了看自己的万世之王，又将目光转向多恩。

“停下吧父亲！”

刚刚抵达王庭的洛肯一眼就看见了荷鲁斯在烟尘中的那标志性的身影。

铁人闪烁的动力爪无法触及他的身体，威力惊人的武器在他身旁炸开。

那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虽然无法伤到荷鲁斯却也让其不得不站在原地专注于防守。

荷鲁斯觉得第一次对帝皇的感觉感同身受，身为人父再见人子的感觉原来可以这么心碎。

过了这么久，这孩子也变得太多了。

是加维尔。

是可怜的加维尔。

荷鲁斯吞了吞喉咙，他没料到，甚至希望他不曾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或是目睹这一刻。

你本可以在一切结束后紧紧拥抱可怜的洛肯。

或者，也许，他要是早早死了，从来没来过这里，这样会更好。

“加维尔……”

荷鲁斯喃喃着。

“你在自欺欺人，伟大的卢佩卡尔。你是混沌的仆人，不是它的主人。”

洛肯激动的大喊着，甚至忘记了在帝皇面前的礼仪。

“你又知道些什么，加维尔？”

荷鲁斯被洛肯的话刺痛了。

“现在，一切，父亲。”

这一刻被破坏了。

荷鲁斯不希望洛肯在这里，他的内心在抽动。

身为父亲时隔多年终于见到他的儿子，却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他们都觉得你是怪物！

随后在一瞬间。

时间凝固了。

所有的烟尘被凝结在半空，爆炸的火焰被停止，战斗声彻底停滞，就连那些铁人也被凝固在了烟尘之中。

“汝杀死了我的儿子！”

人类之主的声音依旧威严的仿佛听不出情绪。

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话语之中的愤怒。

荷鲁斯的身影从那凝滞的烟尘之中走出，手里的动力爪微微颤动。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荷鲁斯的面容，那张冰冷扭曲的狂怒脸庞眼角上却意外闪过泪水的痕迹。

“费鲁斯他看不清未来。”

荷鲁斯迈步上前，再一次挥动手中的破世者。

这一次，它的威力变得无比惊人。

战锤掀起一道激波将被凝滞的灰尘烟尘掀飞。

银白色的机体四分五裂的散落向周围。

翻腾的怪异能量四处飞溅。

可是帝皇却再一次带着质问开口。

“汝杀死了我的儿子！”

荷鲁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父亲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从一开始，祂就压根没看自己。

自从走进王庭以来祂说出的每一句都不是在针对自己。

祂在看自己的背后。祂在看自己背后的阴影。

而它们就在那里，在潜伏在阴影中，在身后翻腾的灵能分形黑暗中。

古老的四者。

钻出空间通道的多恩扫视了一圈现场，在看到帝皇和圣吉列斯站在一起之后，这块以顽固不化和耿直出名的顽石似乎放下了后顾之忧。

当洛肯尝试劝说无用之后。

金色的身影拉出一连串虚影，随后握着动力剑猛的冲向正站在五个王座前的荷鲁斯。

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铁人护卫正在向欧尔借用那把古怪的仪式匕首。

欧尔想拒绝，他知道必须将匕首交给帝皇，才有可能真正的击败四神。

他担心这些铁人护卫是否会做出什么更为危险的事情。

毕竟人类已经因为这些机械步入过一次灭绝的边缘了。

但是在短暂的迟疑之后他还是取出了仪式匕首。

欧尔已经知晓了一些黑暗的揣测，这柄匕首就是或许就是一位恶毒存在前身，当它完成了它的第八次谋杀。

父亲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之后。

或许有一天，其中会重新孕育出另一种同样可怕的黑暗。

但是那终究不是立刻发生的灾难，远比不上眼前终焉的威胁。

而且欧尔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是无魂的机械杀死了荷鲁斯会是如何？

铁人杀死目标不会愧疚，不会不安，不会悲伤，不会和上一秒有任何区别。

“将匕首送到帝皇手上，必须完整的将匕首交给对方，在此之前你可以短暂的使用它，如果可以，我命令你们用它杀死荷鲁斯，不过必须确保其完整。”

匕首从装着欧尔的铁人护卫体内被纳米机械排出，随后落入手中，之后交到了另一台机械体手上。

除了帝皇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多恩身上，那金色的身影挥舞着长剑直扑荷鲁斯。

而现在的荷鲁斯已经已经彻底被四神吞没了。

“当！”

破世者轻易的架住了多恩的剑刃，动力爪猛的掏向顽石的胸膛。

大天使那金色和红色交织的身影及时的出现，手中的剑刃猛的斩向荷鲁斯的头颅。

荷鲁斯不得不将动力爪举起以抵御自己兄弟的攻击。

随后以极快的速度猛的将多恩抽飞出去。

现在的战帅无比强大。

四个交汇的声音回荡在荷鲁斯的脑海之中。

“向你的父亲展现你力量的真正本质。然后再看看他们这些人还敢不敢说你被骗了。”

荷鲁斯咆哮出声，随后浑身升腾起黑暗。

四神的狞笑声在黑暗之中涌动。

帝皇能够听见那亵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