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格陵兰幻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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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尔瘫坐在棕色的真皮椅子上，右手的啤酒瓶敲着地板，面前是一盘只剩残渣的法式红酒炖牛肉。亮堂的光源在他眼睛里摇来摇去。

已经六七年没来过，这里的格局还是没变，富丽堂皇的像是宫殿，依旧是恣意欢庆的年轻人，眼里充斥着对明天的向往。

芬格尔想起了一些前事，想起了多年以前站在这张桌上高歌的自己，那是他最狂妄的年纪，有着亲密的死党和心爱的女孩。

待客厅这样包一宿少说也得上万美金，更别说那些精致装盘的黑松露香煎鸭胸、配柠檬酱的挪威鲑鱼、瑞士奶酪火锅等等....

新生们人人都夸路会长豪气冲天、有实力。但芬格尔知道真相，路明非已经快把钱包榨干了，他的公司蒸蒸日上，可这个小老板兜里却没几个子，不然也不会一直穿那种地摊买的T桖，晚餐偷偷吃免费水果，自己请客，都不愿多花钱。

废柴师弟把净利润，每次都全部投进新的项目里，只留给自己吃饭的钱，芬格尔估算每月不到一千美金，把把梭哈把把赢，他简直就是个天才。

这也是狮心公司能快速崛起的原因之一，但芬格尔始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拼？

或许背后有什么在追赶他，步子稍慢点，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就好像芬格尔自己。

在炽热的喧嚣声中，礼炮冲天而起，五颜六色的纸屑落在芬格尔头发上，可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筋疲力尽的木偶。

“芬格尔，喂，芬格尔！都说了不许喝这么多酒，你要是长出啤酒肚，我就不理你啦。”

穿丝绸长裙的女孩从背后拍了拍芬格尔，撇着嘴，活脱脱是个撒娇的邻家女孩。

芬格尔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睁开双眼，身后空空如也。他仰起头，把剩下半瓶酒咕咚咕咚灌进喉咙。

如果能换你回来，我宁愿下半辈子滴酒不沾.....可我已经离不开酒了，因为我怕会一直想到你。

老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嘴里叼着根猪肘子，“师兄，有事？”

“不，没事。”

“没事你哭什么？”

“我没哭，只是酒不行，太烈了.....我回去睡会儿，你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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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地下四十米。

男人站在墨黑的巨型主机前，轻轻敲了敲铁壳，屏幕的微光照亮了头套上KFC的标志。

“一会儿你走后，我会再次启动安全系统。从现在开始，十分钟内监控系统不会运行。”

“明白，诺玛，你找我什么事？还有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肯德基先生笑笑，粗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倦。

“无论诺玛还是EVA，本质上都是一种东西，我就是我。”

一束光从头顶正上方打下来。荧光的碎片在那束光里悠悠然飘落，仿佛飘雪似的。一个女孩的影子站在光束中央，半透明，闪烁莹莹的微光，黑色的长发漫漫地垂下，直到脚下，发梢却漂浮在空中，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赤足，微笑。（抄的书。）

“EVA，好久不见。”肯德基先生伸出手，轻轻触摸女孩的身体，指尖触及的地方，荧光破碎，投射在他的手心。

EVA看了看男人，把半透明的手掌放在男人的手心，牵手是他们很早形成的习惯，在以前，这一对玉人经常好几个小时都牵着手，直到傍晚的夕阳。

“好久不见，芬格尔。”EVA恬静地笑起来，“一个暑假过去，你又瘦了许多。”

“你还是一样年轻。”

气氛凝固了一小会，EVA看出来眼前男人情绪低落，也许是什么事触动了他的回忆，他一直在躲避着过去，但EVA却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把透明的手放在他的掌中。

她是计算机模拟出来的人格，是虚幻的光影，也只是一段交易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