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魔族旧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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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沐风云记得比阳曾经说过，他是被盘古斩于混沌魔界。
就算没有魔皇这一档子事，他都需要从璃月这里打探一些关于魔皇比阳以及魔族落败至此的消息。
片刻后，在沐风云的示意下，几人重新落座，只不过这次璃月和骷魔王不再居主位。
沐风云主动问询魔界的情况，璃月尊主和骷魔王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与决绝。
既然已认沐风云为新皇，那么这些埋藏了无数岁月的血泪秘辛，也是时候告知于他了。
璃月尊主整理了一下思绪，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沙哑和悲怆，开始了叙述，骷魔王在一旁偶尔补充。
“无尽的混沌归墟，并非一片死寂荒芜，其内……蕴含着无数或大或小的界域世界。”
沐风云目光微凝，点了点头，静待下文。这一点他早在洪荒便已经猜测到了。
“然而，这些界域，在那些真正的、生于混沌、长于归墟的古老强者眼中，并非家园，而是……牧场！”
璃月尊主的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恨意。
“界域中的亿万生灵，从诞生到消亡，所产生的信仰、魂灵、乃至世界本源之力，都是他们圈养的‘资粮’，是他们用以修炼、维持自身强大的源泉！”
沐风云眉头紧锁，这个真相，确实残酷而骇人听闻。
“我魔界，本是混沌归墟中一方颇为强大的界域。”
璃月尊主眼中流露出追忆与骄傲，道：“而我魔族，也是强者的圈养之界。直至……阳君的出现。”
她的声音因提及那个名字而再次变得温柔而充满光彩：
“他是魔族有史以来最妖孽的天才！他不断打破法则枷锁，破除大道桎梏，修为一路高歌猛进，直至……踏入了圣皇之境！那是远超混沌归墟强者为我们设定的‘上限’的境界！”
“他的强大，给了魔族前所未有的希望，却也……为魔界招来了灭顶之灾！”
璃月尊主的语气陡然变得无比痛苦和愤怒。
“我们打破了‘牧场’的规则，不再甘于被收割！这触怒了混沌归墟的掌控者！”
“于是，灾劫降临了……”璃月尊主的声音颤抖起来。
“一位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强大的混沌强者，奉归墟主宰之命，降临魔界！他要亲手抹杀阳君，覆灭魔族，以儆效尤！”
沐风云的心提了起来，他知道，最关键的部分来了。
“那位混沌强者，其名……”
璃月尊主深吸一口气，仿佛说出这个名字都需要巨大的勇气，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仇恨与……一丝恐惧。
“名为——盘古！”
盘古？！
沐风云瞳孔骤然收缩！竟然是盘古？！洪荒世界的开辟者盘古？！
他竟然……是覆灭魔界的元凶？！
“盘古……他……”璃月尊主的声音因极致的痛苦而哽咽。
“他与阳君在魔界之外爆发了惊天大战！那一战……打得星河破碎，法则崩灭……最终……最终……”
璃月似乎不愿回忆起那场可怕的大战，也不愿接受比阳陨落的事实，无法再言说下去。
她闭上眼，泪水再次滑落。
于是，骷魔王接着璃月所述，向下回忆。
“比阳陛下终究不敌那位自混沌中诞生的古老存在，被其斩杀于魔界之外。魔皇陨落，魔心破碎。”
虽然早已从比阳残魂处得知其陨落，但亲耳听到过程，沐风云依旧感到一阵心悸和沉重。
怜星圣女更是娇躯一颤，脸色苍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沐风云的手臂。
“当时圣女还未降生，璃月尊主才怀胎万年，所以圣女并不知晓这些事。”
看到怜星圣女的疑惑，骷魔王主动解释道。
这么多年，怜星圣女之所以与璃月尊主有隔阂，甚至仇视，主要原因就是怜星圣女的身世。
因为魔渊之中，魔族幸存者将魔界毁灭的罪责都怪在魔皇比阳的头上。
璃月尊主跟魔皇比阳的事知道的人很少，除了骷魔王和璃月本人外，其他知情者都在那场大战中陨落了。
但在魔界之时，璃月与比阳走的很近，这点大多数人都知晓。
所以，在怜星降生后，骷魔王主动站了出来，公开承认怜星是自己的‘女儿’。
为了怜星的安全，也为了魔族的未来，璃月只得默认这个谎言。
怜星的资质继承了比阳的顶尖，璃月和骷魔王顺势以魔族未来的理由，将怜星推举为‘圣女’。
不过这样一来，璃月的声誉清白却被无数人暗地里吐槽，连带着怜星也受到他人的耻笑。
加之璃月本就对骷魔王编造的这个谎言不悦，二人为此闹得很不愉快。
怜星看到母亲如此，心中也逐渐对她产生疏离，甚至是恨意。
所以，当骷魔王和璃月划分势力地盘后，她毅然决然的跟随骷魔王走了。
骷魔王接着道，声音沉闷而压抑：
“魔皇陨落，魔界本源遭受重创，界域开始崩塌。但似乎……混沌归墟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就在魔界即将彻底覆灭之际，归墟深处似乎发生了变故，盘古与其他几位混沌强者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甚至……动起了手！”
“他们的战场似乎偏离了魔界，那毁天灭地的能量反而将魔界彻底击碎，落入虚空之中。”
“正是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间隙！我等幸存下来的魔族大能，拼着燃烧本源、魂飞魄散的下场，带着幸存的族人，强行撕裂虚空，意外逃入被大战波及从而扭曲虚空出现的深渊之地！”
“为了躲避混沌强者的追捕，数位魔界仅存的大能，在魔渊之外，以最后的力量布下了层层叠叠、无比复杂的上古禁制和伪装，将魔渊的气息彻底隐藏起来。”
“自此，我等魔族遗民，便苟延残喘于此，一边休养生息，一边时刻提防着被混沌归墟发现。”
“对外域修士，尤其是身怀混沌之气者，更是视若死敌，只因那气息……与当年带来毁灭的盘古等人，同出一源！”
真相，如同沉重而血腥的画卷，终于在沐风云面前完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