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名的狂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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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放下杯子时,杯底还沾着点酒渍,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副自在的模样,反倒让士兵们的眼神更热了几分。

琼斯放下空杯时,舌尖还在回味朗姆酒的甜醇,喉间那点温热的余韵没够,他便干脆将水晶杯往台面上轻轻一推,指尖凭着触感又摸来一只干净杯子。

这次动作更随性,却依旧利落——朗姆酒直接倾入杯底,没等酒液稳住,他摸过吧台角落的柠檬,指腹飞快划过果皮,一缕淡黄色的柠檬精油【滋】地溅在酒面,瞬间让原本的甜香里多了层清爽的柑橘气,勾得人鼻腔发痒。

冰块再次【咔嗒】落进杯里,这次他倒酒倒得更满,酒液漫过冰块边缘,顺着杯壁滑下几滴,在台面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晃了晃,连空气里都像飘着细碎的光。

琼斯端起第二杯,没急着喝,指尖轻轻转了转杯子,让酒液裹着冰块转了圈,才仰头饮下。

这次酒液喝得急了些,有几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进衣领,喉结滚动得更明显,【咕噜】的吞咽声在空荡的酒馆里格外清晰。

大堂里的士兵们彻底绷不住了。

方才还只是喉结动,这会儿有人攥紧了手里的花生米袋子,包装袋被捏得【咯吱】响;

靠吧台近的那个士兵,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敲着,眼神直勾勾盯着琼斯手里的杯子,连呼吸都放轻了;

更有人没忍住,咽口水的声音几乎能听见,嘴角下意识抿了抿,像是想把空气里的酒香都吸进肚子里。

有个年轻些的士兵,甚至悄悄往前挪了挪椅子,目光黏在吧台上的朗姆酒瓶上,连掩饰都忘了。

他们在军队里连酒气都难得闻见,这会儿两杯酒的香气缠在鼻尖,那股子馋意早压不住了,眼神里的渴望比刚才热了好几倍,连坐姿都不自觉歪向了吧台的方向。

两杯朗姆酒下肚,琼斯耳尖泛着薄红,连脸颊都染了层淡淡的酡色,呼吸里飘着清甜的酒香,整个人少了几分平日的沉静,多了点松弛的暖意。

他摸索着拿起拐杖,笃笃的敲击声再次在空荡的酒馆里响起,一步、两步、三步……节奏稳得像钟摆。

士兵们没再出声,只有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的【哒哒】声,烦躁地在空气里飘着。

他们盯了三天,连【破壁者】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会儿被酒香勾得心痒,又对着个盲人没处发力,憋得浑身不自在。

直到琼斯的指尖轻轻搭在走廊的门把手上,最靠近吧台的那名士兵终于按捺不住,猛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找茬的不耐烦:

【你要去哪里?】

琼斯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波澜,声音也依旧温和:

【长官,您也看见了,今天还是没生意。这个点,我该回房睡觉了。】

【没生意?】

那士兵【嗤】了一声,身子往前探了探,眼神里带着审视:

【没生意就能偷喝酒?你这做法,跟那些偷偷摸摸的混混又有什么区别?】

琼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没急着反驳,只慢悠悠地说:

【长官,这世上,没人能拒绝睡前那两杯,能暖透心口的、解了整日乏累的、还裹着甘蔗甜香的朗姆酒。】

话落,他没再看那士兵的脸色,重新转过身,指尖摸索着门把,就要推门进去。

【等等!】

另一个士兵突然拔高了嗓门,声音在寂静的酒馆里炸开来。

没人看见,在吧台后方的阴影里,琼斯嘴角那抹淡笑又深了几分,像藏了颗糖,悄悄甜了一瞬。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名喊住他的士兵站起身,搓了搓手,眼神直勾勾盯着吧台上的朗姆酒瓶:

【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儿盯了三天,连个毛都没见到!你这做调酒师的,手里有好酒,是不是该请我们喝一杯?】

旁边的士兵立刻跟着起哄,嗓门也亮了:

【就是!你自己喝得美滋滋,把我们当空气是吧?】

还有个士兵拍了拍桌子,花生壳溅了一地:

【三天了!我们整天不是啃花生米就是喝西北风,今儿个也该开开荤,尝尝这朗姆酒到底啥味儿!】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紧绷的警惕感早被酒香冲散,眼里只剩下对酒的渴望,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了几分,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讨要。

琼斯收起笑容,转过身面向士兵们,语气依旧温和:

【既然长官们想喝,那我请便是,酒钱都记在我账上。】

这话一出口,酒馆里瞬间炸了。

刚才还坐得笔直的士兵们,像是瞬间松了弦的弓,纷纷从椅子上弹起来。

靠得近的那个士兵,手还没从桌沿放下,指节的紧绷感就先卸了,他笑着往吧台凑了两步,连之前的【长官】架子都丢了:

【算你识相!】

另一个捏着花生米袋的士兵,干脆把袋子往桌上一扔,花生壳撒了一地也不管,身体往椅背一靠,紧绷的肩膀彻底舒展开,连眼神里的警惕都淡了,只剩对酒的期待。

二楼监控室里,负责盯着屏幕的士兵瞥见这阵仗,手指在控制台轻轻按了下。

原本亮着的监控画面瞬间暗下去,录像功能悄无声息地停了。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心里想着【反正也没异常,不如睁只眼闭只眼】,便没再管屏幕,只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动静。

琼斯没多耽搁,转身回到调酒台后。

他摸索着从柜台下搬出一摞干净的玻璃杯,指尖一碰就知道杯口朝向,动作快得惊人。

接着拎起朗姆酒,酒瓶在他指尖翻飞起来。

时而绕着手腕转个圈,时而在两手间抛接,酒液从瓶口流出时,像银线般精准落进每个杯子里,连滴在台面上的都没有。

又摸出柠檬片,指尖一捏就精准卡在杯口,最后往每个杯子里丢进一块冰块,【咔嗒】声此起彼伏,混着酒香在酒馆里飘着,比刚才更浓了几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比刚才调独饮时更显炫酷,连凑过来的士兵都看呆了,忍不住低声赞叹:

【这手艺,绝了!】

没一会儿,十几杯朗姆酒整齐地排在吧台上,琥珀色的酒液映着灯光,泛着诱人的光。

士兵们再也按捺不住,涌到吧台前抢杯子。

有人没拿稳,酒液溅到了袖口,也只哈哈一笑,毫不在意;

有人举着杯子往同伴跟前凑,杯沿【哐当】撞在一起,酒花溅出来,滴在衣襟上也不管。

【干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几个士兵仰头就灌,喉结飞快滚动,【咕噜咕噜】的吞咽声盖过了之前的烦躁敲击声。

有个年轻士兵喝得太急,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他用手背一抹,笑着嚷嚷:

【这酒比咱们营地食堂的破饮料强一百倍!】

另一个则靠在吧台上,一边小口抿着,一边拍着琼斯的肩膀:

【没想到你这瞎子,调酒这么厉害!早知道前两天就该让你调两杯!】

整个酒馆彻底没了之前的冷清。

士兵们有的围着吧台站着,有的干脆搬了椅子凑在一起,杯子碰在一起的脆响、说笑的声音、吞咽酒液的声音混在一起,连空气里的紧绷感都被酒香冲得一干二净。

没人再盯着门口的动静,也没人想起【盯梢】的任务,只沉浸在这难得的放松里,连琼斯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都没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