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新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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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花的花瓣在寒风中簌簌作响,黑白交融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游走,将冰台映照得忽明忽暗。影主站在花下,黑袍被气流掀起,露出腰间悬挂的青铜令牌——正是与王小虎怀中丹魂令配对的另一半。他抬手轻抚冰棺,指腹划过棺盖的鹤纹,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云溪啊云溪,”影主的声音带着种诡异的温柔,白翳覆盖的左眼微微颤动,“当年你若肯把同心丹丹方交出来,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聂娇娇银簪一抖,银鹤化作流光射向影主面门,却被他袖中飞出的黑气缠住,在空中挣扎片刻便消散了。她看着母亲安详的面容,指尖的测魂石碎片烫得几乎要嵌入皮肉:“你对她做了什么?”

影主转过身,嘴角勾起抹冷笑:“做了什么?不过是让她看清现实罢了。她以为丹王的善念能压制我,却不知那点可怜的‘善’,早在练丹魂术时就成了我的养料。”他指了指白胡子的冰棺,“你看,连白胡子都懂这个道理,主动献上噬灵术,可惜资质太差,成了废棋。”

白胡子的冰棺突然发出“咔哒”轻响,棺盖竟自动掀开一条缝,露出他扭曲的面容——嘴角噙着笑,眼角却挂着泪,像是临终前经历了极大的挣扎。林青凑近一看,发现他掌心攥着张揉皱的纸,展开竟是半张同心丹丹方,墨迹被泪水晕染,只剩下“双生花、心头血”几个字。

“他不是自愿的。”林青的声音发紧,“这纸上有齿痕,是被人逼着写的。”

影主嗤笑一声,黑袍一挥,赵昂的冰棺应声打开。赵昂的尸身早已僵硬,脖颈处却有圈极细的勒痕,显然是被人缢死的。他怀中露出半块玉佩,与冰墙里影阁骸骨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连自己人都杀,你就不怕遭报应?”赵猛怒喝一声,巨剑在雪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赵昂好歹为你卖命,你竟……”

“卖命?”影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夺丹魂令,这种蠢货留着何用?”他突然看向聂娇娇,眼神变得锐利,“倒是你母亲,到死都护着那半张丹方,若不是我用青岚宗残余弟子的性命相胁,恐怕连这冰棺都进不来。”

聂娇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测魂石碎片“啪”地裂开道细纹。她终于明白母亲信中那句“影主最擅拿捏人心”的含义——他从不屑于硬抢,只会用最残忍的方式逼你主动交出一切。

就在这时,聂母的冰棺突然剧烈震颤,棺壁凝结出层白霜,霜纹顺着鹤纹蔓延,竟在棺盖表面组成完整的丹魂术心法。最末一行字渐渐清晰:“两仪换魂阵,需以三至亲之魂为引,缺一不可。”

“至亲之魂?”王小虎心头一震,看向三具冰棺,“白胡子是你早年收下的记名弟子,赵昂是你远房侄孙,聂伯母……”他的声音顿住,不敢再想下去。

影主的笑容变得越发诡异:“你总算反应过来了。云溪不仅是丹王的传人,还是我当年分离善念时,用心头血救下的女婴——论血缘,她得喊我一声‘义父’。”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聂娇娇浑身冰凉。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总对着银簪发呆,想起暗格里那封没写完的信,原来母亲早已知道真相,却为了保护她,硬生生将秘密带进了坟墓。

“你想用她的残魂做什么?”聂娇娇的声音发颤,指尖的银针因为用力而泛白。

“做什么?”影主抬手指向双生花,花瓣中的黑气突然暴涨,将白花部分吞噬了大半,“自然是补全阵法。丹王的善念藏在定魂珠里,我的恶念附在丹魂令上,唯有云溪的残魂能当‘锁’,把这两样东西锁进双生花里,到时候……”他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冰台簌簌掉冰屑,“我便是独一无二的丹魂至尊!”

赵猛再也按捺不住,巨剑裹挟着灵光劈向影主:“放屁!今天就让你这老怪物魂飞魄散!”

影主侧身躲过,黑袍卷出数道黑气,化作巨蟒缠住巨剑。赵猛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刃往上爬,冻得他手臂发麻:“你的灵力……怎么会带着丹王的气息?”

“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影主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竟同时出现在冰台两侧,一边是白衣丹王的虚影,一边是黑袍影主的真身,“他的丹魂术,我的噬灵术,本就是一套功法的正反两面。”

白衣虚影抬手一引,定魂珠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冰台;黑袍真身同时发力,王小虎怀中的丹魂令也挣脱束缚,与影主手中的令牌合二为一。两物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双生花照得通体透亮。

“不好!他在强行引动两物共鸣!”林青迅速掏出符纸,想布下结界阻挡,却被影主随手一挥的黑气震飞,撞在冰棺上呕出一口血,“孙福,射花!把双生花射下来!”

孙福早已搭好弓箭,爆燃箭带着火光直取花芯。然而箭矢刚飞到半空,就被两物共鸣产生的光墙弹开,在雪地上炸开一团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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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影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冰台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刻满符文的阵基,“两仪换魂阵一旦启动,除非阵眼被毁,否则谁也拦不住。”

聂娇娇突然看向母亲的冰棺,霜纹组成的心法末尾,还有行极小的字:“阵眼藏于至亲之血所凝冰中。”她猛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冰棺的鹤纹上。

鲜血渗入冰纹的瞬间,冰棺突然发出“咔嚓”巨响,棺底裂开个暗格,里面躺着枚晶莹的冰珠,珠内封存着滴鲜红的血——是聂母的心头血!

“这才是真正的阵眼。”影主的声音带着狂喜,“云溪啊云溪,你果然把最好的‘锁’留给我了!”他伸手去抓冰珠,却见冰珠突然化作道红光,钻进聂娇娇的眉心。

聂娇娇只觉脑海中涌入无数画面——母亲在丹炉前炼药,与白衣丹王争执,被黑袍影主囚禁,最后亲手将心头血封入冰珠……原来母亲早就做好了准备,要让她来终结这一切。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影主的脸色变得狰狞,白翳左眼流下黑色的血泪,“没有云溪的残魂,用你的也行!”他黑袍一挥,数道黑气直取聂娇娇眉心,显然是想夺她的魂魄。

王小虎眼疾手快,定魂珠的金光突然暴涨,将聂娇娇护在其中。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在冰台中央激发出个巨大的漩涡,白衣丹王的虚影在漩涡中痛苦挣扎,黑袍影主的真身也被漩涡拉扯得扭曲变形。

“不——”影主发出凄厉的嘶吼,“我的计划!我的至尊之位!”

他疯狂地催动灵力,双生花的花瓣开始急速凋零,黑白两色彻底混合成灰,花芯中浮现出张模糊的脸,一半是丹王,一半是影主。

聂娇娇看着漩涡中挣扎的虚影,突然明白了母亲的心法——所谓“至亲之血”,从来不是用来毁阵的,而是用来唤醒丹王最后一丝善念的。她抬手按住眉心的冰珠,将母亲的残魂之力缓缓注入金光中:“丹王前辈,醒醒!这不是你想要的!”

白衣虚影猛地一颤,看向聂娇娇的眼神中闪过丝清明。他抬手一掌拍向黑袍真身,两团光影在漩涡中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冰台开始崩塌,两仪换魂阵的光芒渐渐黯淡。影主的真身被震飞,撞在双生花上,喷出大口黑血:“不可能……你怎么还能反抗……”

“因为善念从未消失。”白衣虚影的声音带着释然,渐渐与金光融为一体,“影主,我们该回去了。”

漩涡猛地收紧,将影主的真身与残余的黑气全部吸入,定魂珠与丹魂令在空中盘旋一周,最终落入双生花花芯。花瓣缓缓闭合,化作颗通体金黄的莲子,坠落在聂娇娇掌心。

冰台彻底碎裂,三具冰棺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风雪里。聂娇娇握紧掌心的莲子,仿佛能感受到母亲与丹王的气息,温暖而安宁。

赵猛拄着巨剑,看着恢复平静的冰谷,挠了挠头:“这就……结束了?”

王小虎望着聂娇娇掌心的莲子,定魂珠的暖意与莲子的气息渐渐交融:“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风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冰谷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远处的雪地上,林青正挣扎着起身,孙福扶着他,两人望着冰台的方向,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

而聂娇娇指尖的测魂石碎片,此刻正与莲子产生共鸣,在雪地上拼出最后一幅图——是片开满莲花的药田,田边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新生”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