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新秀初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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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身后,观星殿的飞檐上,温尘的白衫被风掀起一角,像片落在云里的雪。
楚师妹吸了吸鼻子,喉结动了动,终于哑着嗓子应了声:"对。"
"很好。"我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发簪,起身时瞥见她对手还举着风刃符僵在原地,额角的汗正顺着下颌线往下淌——这小崽子刚才怕不是把半条命都吓没了。
我转头看向评委席,李长老的白须还悬在半空,赵堂主的令旗终于从攥得发白的指缝里垂下来,林师兄扶着擂台边的木栏,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青铜剑穗的结,那是他紧张时的老毛病。
"继续。"我退到擂台边缘,冲裁判点了点头。
楚师妹站起来时,衣摆扫过刚才摔出的水痕。
她的背挺得笔直,虽然还有点晃,但左脚终于没再往凸石上挪——这小丫头记住了我上周在演武场说的"下盘要稳如老松根"。
她的对手试探着又捏了道雷符,这次没敢使全力,淡紫色的雷光刚窜出来,楚师妹突然低喝一声,右手成刀状劈向虚空——那是我教的"破符手",专克低阶符咒。
雷符"啪"地炸成火星,看台上响起零星的"哦"声。
楚师妹没停,脚尖猛地一旋,带起的风掀起她袖角,露出腕间我送她的木环——那是用我第一把木剑削的,刻着"破"字。
她这一旋正是回旋斩的起手式,我上周在药园陪她练到月上中天时,她总在第三转时踉跄,此刻却稳得像钉在地上的桩子。
"好!"林师兄突然喊了一嗓子,惊得旁边的小弟子们都扭头看他。
他大概没料到自己会出声,耳尖腾地红了,假装咳嗽着别过脸去。
李长老的竹简"啪"地拍在案上,我看见他嘴角往上提了提——这老头向来绷着张脸,能露出半分笑都是天大的褒奖。
楚师妹的剑是从袖中滑出来的,窄窄的木剑,剑脊上还留着她练剑时磕出的缺口。
她旋身时,剑尖挑着风刃符的残光,直刺向对手的肩井穴——和我刚才示范的位置分毫不差。
那男生慌忙去挡,却忘了护下盘,被楚师妹用剑鞘往膝弯一磕,"扑通"跪在了台上。
"楚清欢胜!"裁判的声音还没落地,看台上已经炸了锅。
有小弟子举着糖葫芦蹦起来喊"楚师妹牛",外门的杂役们拍着大腿笑,连向来严肃的赵堂主都松了松令旗,对着李长老说了句什么——我离得远,没听清,但看李长老捻着胡子点头,大概是夸这丫头有长进。
楚师妹站在台上,手还攥着木剑,指节发白。
她抬头望过来时,我冲她比了个"好"的手势。
她愣了愣,突然笑了,眼泪又掉下来,却没再躲,只是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
这时候我才发现,她耳尖的血痕还在渗着细血珠,在晨光里像颗红珊瑚。
"萧师妹,"林师兄不知何时凑到我身边,声音里带着笑,"你去年在演武场说'这些小崽子能成',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他说着,抬手拍了拍我肩膀,掌心的茧子硌得我有点疼,却暖得像块烧红的炭。
可这暖意刚漫到心口,就被一声低咒冻住了。"周仙子那组的结界出现波动......"赵堂主的声音像块冰碴子,砸在喧闹的看台上。
我转头时,正看见他攥紧令旗的手背上暴起青筋,目光死死锁着西侧擂台——那里本该罩着淡青色的防护法阵,此刻却像被石子砸了的湖面,一圈圈黑纹正从边缘往中心蔓延。
"轰——"
法阵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我被震得踉跄了一步,耳中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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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的青石板裂开蛛网似的细纹,离得近的小弟子们尖叫着往后退,有人撞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木栏上,腾起阵阵白雾。
李长老猛地站起来,竹简"哗啦"散了一地;林师兄已经拔剑出鞘,青铜剑穗在风里狂乱地甩动;楚师妹还站在台上,攥着木剑的手在发抖,却没退半步。
我眯起眼往西侧擂台看。
白光里有两个影子在晃动,一个是周仙子,她向来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散了,几缕黑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另一个......是外门的陈二牛?
他怎么会在周仙子的对手名单里?
我记得赛前抽签时,周仙子的对手该是内门的苏明远才对。
"稳住!"我对着看台上喊了一嗓子,灵力裹着声音撞碎了部分喧哗。
温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视野边缘,他从观星殿掠过来时,白衫被风鼓起,像片落在乱云里的雪。
他冲我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西侧擂台时,眼底浮起冷霜——那是他动了真怒的模样。
我提气就要往西侧擂台冲,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叮"的一声轻响。
低头看时,是楚师妹的木环掉在了脚边——刚才她冲过来时,大概是跑太急,腕间的木环松了。
我弯腰捡起木环,指尖触到"破"字刻痕的刹那,西侧擂台又传来一声闷响,白光更盛了。
"萧师姐!"楚师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跟你一起去!"
我回头看她。
她的木剑还攥在手里,发簪又歪了,可眼底的慌乱已经换成了坚定——像极了当年在杂役房举着扫帚说"我要学剑"的我。
"好。"我把木环替她重新套上腕间,"跟上。"
话音未落,西侧擂台的白光突然敛了。
我看见周仙子的身影在光里一闪,她的对手举起了什么——是把黑沉沉的短刃,刃尖泛着幽蓝的光。
那光刺得我心口发疼,像被谁拿针狠狠扎了一下。
温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小心,那是......"
但他的话被另一声爆响淹没了。
我发足狂奔,风灌进喉咙里,咸涩得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