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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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中的萧远山突然睁眼，露出狰狞笑容："聪明的小子。不错，我们确实想要你的灵墟。但不是为了暗阁，而是为了...活下去。"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胸口。洛君皓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个碗口大的黑洞，边缘处不断有黑气渗出又被冰晶冻结。
"看到吗？这是观测者留下的'标记'。凡是被它们盯上的世界，都会有几个'代言人'。我和齐师弟...都是不幸被选中的。"
齐长老苦笑一声，解开衣领，露出后颈——那里有一个与洛君皓灵墟内相似的黑斑，只是更加清晰，已经形成了完整的眼睛图案！
"三十年前，我和师兄在一次探索中意外接触到了观测者的造物。回来后，这些标记就慢慢出现。"齐长老声音低沉，"师兄性情大变，投靠暗阁；而我...靠着宗主给的秘法勉强保持清醒，但时日无多了。"
洛君皓将信将疑："那你为何不早说？为何要暗中与这叛徒联系？"
"因为只有他知道如何解除标记！"齐长老激动道，"宗主临终前将灵墟传给你时，也在你体内留下了对抗观测者的种子。我们需要等到那种子发芽，才能..."
话未说完，萧远山突然暴起发难！冰晶碎裂，他下半身的黑线如毒蛇般射出，瞬间贯穿齐长老胸膛！
"老东西废话太多！"萧远山狞笑，"小子，把灵墟交出来！"
洛君皓反应极快，龙渊剑化为七道剑影斩向黑线。同时灵墟展开，青铜小鼎喷出金光护住齐长老。然而萧远山的攻击只是佯攻，他真正的目标是——洞顶！
黑线击碎岩石，整个山洞开始崩塌。萧远山借着混乱化作黑雾遁走，只留下猖狂的笑声在洞中回荡："七塔将倾，观测降临！灵宝宗注定重蹈覆辙！"
洛君皓顾不得追击，赶紧救起重伤的齐长老冲出山洞。外面阳光刺眼，老人胸前的伤口不断渗出黑血，气息迅速衰弱。
"坚持住！我带你回宗疗伤！"洛君皓急道。
齐长老却抓住他的手，艰难摇头："来不及了...听我说...藏星阁地下...有初代圣体留下的...真正的第七塔...钥匙是...是..."
他的手突然垂下，眼睛失去了神采。洛君皓悲痛欲绝，却突然发现老人后颈的黑斑正在消散——不是自然消退，而是化作一缕黑气，向着藏星阁方向飘去！
"不好！星璃有危险！"
洛君皓放下齐长老遗体，全力催动灵墟，化作一道青光射向藏星阁。远远地，他就看到阁顶上空乌云密布，一道黑色光柱从天而降，笼罩整个建筑！
......
藏星阁内，星璃正站在底层中央，手中观天镜发出耀眼蓝光，与地面某个隐藏的法阵共鸣。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地面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找到了..."她轻声自语，正要迈步，突然身体一僵，紫眸中闪过一丝黑气。
"终于...等到这一刻..."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与昨晚如出一辙，"七曜之塔，观测之门..."
她机械地迈步向下，每一步都让整个藏星阁微微震颤。阶梯尽头是一个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座微型水晶塔，塔尖悬浮着一颗七彩流转的宝珠——灵宝宗失落的镇宗至宝之一，"幻世珠"！
"第一个节点...到手了..."
星璃——或者说控制她身体的存在——伸手抓向宝珠。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瞬间，一道冰蓝剑气破空而来，逼得她不得不后退！
"住手！"洛滢珊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她不是去了西域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星璃转身，黑气缭绕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玄冰圣女？不对...这是...投影？"
确实，这个"洛滢珊"身体略显透明，显然是玄冰之力凝聚的分身。真正的洛滢珊恐怕还在西域，感应到危机后远程施法。
"观天镜能连通七塔。"分身冷声道，"你以为我会不留后手就离开吗？"
星璃狞笑："区区投影，能奈我何？"
她抬手打出一道黑光，分身举剑相迎。两者交锋，气浪翻腾，整个石室剧烈震动。分身毕竟不是本体，很快落入下风，被一道黑光击中胸口，身形开始涣散。
"结束了..."星璃再次抓向幻世珠。
"还没完！"
又一道声音响起，这次是洛君皓！他如疾风般冲入石室，七星龙渊剑直刺星璃后心。星璃不得不再次闪避，但脸上不见慌乱，反而露出诡异笑容：
"来得正好...灵墟圣体..."
她双手结印，锁骨处的胎记和手腕的纹路同时亮起。令人震惊的是，洛君皓灵墟内的黑斑竟然与之共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龙渊剑差点脱手。
"你以为...这些标记只是摆设吗？"星璃——或者说观测者——冷笑道，"每一个灵墟都是我们播下的种子，随时可以收割！"
她虚空一抓，洛君皓胸口如遭重击，灵墟被迫完全展开，露出内部那些扩张的黑斑。更可怕的是，幻世珠也开始呼应这些黑斑，七彩光芒逐渐被染黑！
"君皓！"洛滢珊的分身勉强凝聚最后力量，将寒玉簪掷向幻世珠。簪子击中宝珠，爆发出一圈冰蓝涟漪，暂时阻断了黑化进程。
星璃怒喝一声，挥手击碎已经虚弱不堪的分身。就在她准备给洛君皓最后一击时，异变突生！
她自己的身体突然僵住，脸上浮现挣扎之色："不...不能...伤害他们..."
这是星璃本人的意识在反抗！趁着这个空隙，洛君皓强忍剧痛，灵墟之力全力输出，青铜小鼎飞出，鼎口对准幻世珠，喷出一道净化金光。
金光与残留的玄冰之力交融，产生奇妙反应。幻世珠剧烈震颤，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初代灵墟圣体与玄冰圣女并肩而立，两人中间悬浮着七件至宝的虚影。
"后来者..."初代圣体的声音跨越时空响起，"若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观测者已开始行动。七曜塔是关键，但必须先激活核心..."
影像突然中断，因为星璃已经挣脱控制，再次攻来！洛君皓仓促应战，但失去先机的他节节败退，眼看就要不敌——
"砰！"
一道星光从天而降，精准命中星璃后心！她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入口处，真正的星璃摇摇晃晃地站着，手中拿着那个已经破损的星象盘。
"两...两个星璃？"洛君皓懵了。
"快...取珠..."新来的星璃虚弱地说，"她是...我的影子...被观测者操控的复制体..."
来不及多想，洛君皓飞身抓住幻世珠。就在接触的瞬间，宝珠化为流光融入他的灵墟！那些黑斑如遇天敌，立刻收缩了大半。整个石室开始崩塌，必须立刻离开。
"走！"他扶起虚弱的星璃，向外冲去。
身后，那个"影子星璃"发出不甘的嘶吼："没用的...其他塔已经被破坏了三座...结界即将崩溃...观测终将降临..."
她的身体突然膨胀，然后"嘭"地一声爆开，化为黑雾消散。洛君皓和星璃刚冲出藏星阁，整座建筑就在一声巨响中坍塌成废墟。
烟尘散去，两人瘫坐在地，喘息不已。星璃的情况很糟，皮肤下不时有黑气流动，显然在与体内的观测者力量抗争。
"西域...洛圣女..."她艰难地说，"我看到...塔已经..."
话音未落，她突然瞪大眼睛，指着天空。洛君皓抬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巨大的黑色裂缝，宛如狰狞的伤口横贯天际。透过裂缝，隐约可见无数黑影蠕动，贪婪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道裂缝边缘，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眼睛虚影，缓缓扫视大地，最后...定格在了灵宝宗方向！
"观测者...来了..."星璃声音颤抖，"他们找到了...坐标..."
洛君皓握紧拳头，灵墟内的幻世珠微微发热，与不知在何处的其他至宝产生微弱共鸣。必须尽快联系上滢珊，集齐七宝，重启七曜塔结界。否则...
他看向天空中那些可怖的裂缝，心中沉重如铅。否则，三千年前那场浩劫，将再次上演。而这次，他们能做的准备，远比先祖们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