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问道境界的战气之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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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境界的战气泄气之症是龙国大陆与一界无疆中所有问道境界中所有强者的一个噩梦。

这个泄气之症能一让你的强大修为泄气到一个最低的层次，辛辛苦苦修炼到更高强实力却落的个一无所有的下场，这逼疯了很多强者！

而今天黎小奇与孙干也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道境界中的泄气之症。

问道境之厄：战气泄厄录

黎小奇的指尖还残留着紫雷战气灼烧虚空的余温，方才与孙干切磋时凝聚的雷纹战印尚未完全消散，可丹田深处传来的一阵细微刺痛，却让他如遭冰水浇头。

那痛感并非外敌侵袭的锐痛，也不是修炼岔气的胀痛，而是一种极细微、却又极具穿透力的“空蚀感”——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蚁虫，正顺着他经脉的缝隙钻进丹田，一口口啃噬着凝聚了整整七年的战气本源。

“怎么了？”孙干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刚收势而立，玄铁战枪的枪尖还在嗡鸣震颤，可见黎小奇骤然惨白的脸色，这位以沉稳着称的瀚海宗大师兄也皱紧了眉头，“你的战气波动……在乱。”

黎小奇没有立刻回答，他猛地盘膝坐下，双手结出问道境修士最熟悉的“锁气印”，试图将丹田内躁动的战气稳住。可往日里如臂使指的战气，此刻却像脱缰的野马，非但不听从印诀指引，反而顺着经脉逆行，每过一处穴位，便有一缕战气凭空消散——那消散的轨迹极淡，却逃不过他灵识的感知，就像水汽蒸发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是……泄气之症。”三个字从黎小奇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

孙干瞳孔骤缩，玄铁战枪“当啷”一声砸在地上。他几步跨到黎小奇身边，灵识不受控制地探向对方丹田——入目的景象让他心脏骤停：黎小奇丹田内那团原本如烈日般璀璨的战气本源，此刻竟像被戳破的灯笼，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原本凝练如液态的战气，正不断化为气态，顺着丹田壁的缝隙逸散。

“不可能！”孙干失声喊道，“你三个月前才突破问道境中期，战气本源比同阶修士稳固三倍，怎么会突然得泄气之症？”

黎小奇苦笑一声，他抬手擦去额角的冷汗，指尖的紫雷战气已经黯淡了大半，方才还能轻易引动的天地灵气，此刻竟连聚拢都变得困难。“龙国大陆的典籍里写得明白，泄气之症不分修为深浅，只看‘气数’——或许是我前几日为了破掉黑风谷的聚煞阵，强行燃烧了太多战气本源吧。”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三日前的黑风谷：那时谷中聚煞阵已吞噬了七名修士，他为了阻止阵法进阶，冒险以自身战气为引，硬生生撕裂了阵眼。当时只觉得丹田有些空虚，他以为只是消耗过大，只需闭关三日便能恢复，却没想到，那竟是泄气之症的开端。

“不对！”孙干突然抓住黎小奇的手腕，他的掌心传来阵阵温热的战气，试图帮黎小奇封堵经脉，“我师父当年就是死于泄气之症，他发病时的症状和你一模一样——先是丹田战气逸散，接着灵识开始模糊，最后连问道境的修为都会倒退，直到退回凡人之躯！”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师父临终前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那位曾在一界无疆中闯出名号的问道境后期修士，到了最后，连凝聚一丝战气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毕生修为化为乌有，最终在绝望中咳血而亡。

黎小奇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当然知道泄气之症的恐怖——龙国大陆的每一座宗门里，都有关于这种怪病的记载。它不像噬心蛊那样发作时痛不欲生，也不像化灵散那样让人瞬间失去修为，而是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掉修士的希望。

有记载的病例里，最快的修士从发病到修为尽失只用了七日，最慢的则撑了三个月。可无论快慢，结局都是一样的：曾经能移山填海的强者，最终会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那些刻在骨血里的战技、融入灵魂的灵识，都会随着战气的消散而消失。

“我们去找宗主！”孙干猛地站起身，伸手想拉黎小奇，“瀚海宗的藏经阁里有上古典籍，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黎小奇却摇了摇头，他缓缓站起身，丹田内的战气又消散了几分，连站立都开始有些不稳。“没用的。孙干，你忘了吗？十年前青云宗的凌虚道长，就是为了找泄气之症的解药，走遍了龙国大陆和一界无疆的每一处秘境，最后还不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清楚结局——凌虚道长最终死在了极北冰原的万魂窟，据说他找到的所谓“解药”，不过是加速战气消散的毒草。自那以后，整个龙国大陆的修士都默认了一个事实：泄气之症，无药可解。

孙干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鲜血。他看着黎小奇越来越苍白的脸，看着对方原本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渐渐失去光彩，一股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们是瀚海宗最年轻的问道境修士，黎小奇以紫雷战气闻名东域，他则凭借玄铁枪术闯过一界无疆的“陨星关”。就在半个月前，他们还约定要一起冲击问道境后期，要去一界无疆的“封神台”上，与其他大陆的强者一较高下。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等等！”孙干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抓住黎小奇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我记得我师父的遗物里，有一本《厄气录》，上面记载过一个偏方——用一界无疆‘幽冥涧’的‘锁气花’，配合龙国大陆‘昆仑顶’的‘凝气雪’，或许能暂时封住战气的逸散！”

黎小奇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幽冥涧里有‘噬魂瘴’，修为低于问道境后期的修士进去就是死；昆仑顶的‘凝气雪’更是十年一现，现在根本不是采摘的时节。就算我们能拿到这两样东西，也只是‘暂时’封住，根本治不好根。”

“那也比坐以待毙强！”孙干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只要能多撑一段时间，我们就有机会找到真正的解药！黎小奇，你不能放弃——你忘了你爹娘临终前，让你守护黎家镇的誓言吗？你要是变成凡人，那些被你击退过的妖兽、邪修，会把黎家镇拆成平地！”

提到黎家镇，黎小奇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想起了十年前那个血色黄昏：妖兽潮突袭黎家镇，爹娘为了保护村民，燃烧了毕生修为，最后化为两团光焰，将妖兽潮挡在了镇外。那时他才十岁，抱着爹娘的尸体，在火光中发誓，一定要修炼到最强，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黎家镇的人。

为了这个誓言，他忍受了六年的淬体之痛，在瀚海宗的外门弟子中从垫底爬到榜首；为了这个誓言，他在问道境初期时，就敢独自闯过“万妖林”，只为拿到能增强黎家镇护山大阵的“妖核”。

若是现在放弃，若是修为尽失，他怎么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怎么面对黎家镇那些信任他的村民？

“好。”黎小奇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空蚀感似乎都被这股信念压下去了几分，“我们去幽冥涧，去昆仑顶。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得试试。”

孙干大喜过望，他立刻转身去收拾行囊，玄铁战枪被他重新背在背上，枪尖的寒芒似乎比往日更盛。“你先在这里闭关，尽量稳住战气，我去藏经阁查一下幽冥涧的路线，再准备一些抗噬魂瘴的丹药。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黎小奇点了点头，重新盘膝坐下。这一次，他没有再用“锁气印”，而是尝试着将残存的战气凝聚成一缕细丝，顺着经脉缓缓游走——他知道，每多稳住一分战气，他们在幽冥涧和昆仑顶的生存几率就多一分。

夜色渐渐降临，瀚海宗的练功场上只剩下黎小奇一人。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丹田内的战气还在缓慢逸散，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他想起了龙国大陆流传的一句话：“问道之路，本就是与天争命。”泄气之症或许是天堑，但他偏要试着跨过去。

第二天清晨，孙干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行囊，准时出现在练功场。他递给黎小奇一个瓷瓶：“这里面是‘避瘴丹’，能在幽冥涧里撑三个时辰。我还查了藏经阁的地图，幽冥涧的锁气花长在涧底的‘寒水潭’边，我们从东侧的密道进去，能避开大部分噬魂瘴。”

黎小奇接过瓷瓶，倒出一粒避瘴丹吞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喉咙滑入丹田，虽然不能阻止战气逸散，却让他的精神好了不少。“走吧。”

两人没有惊动其他弟子，只是给宗主留了一封书信，便悄然离开了瀚海宗。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朝着幽冥涧的方向飞去。

飞行途中，黎小奇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战气逸散速度越来越快。原本能支撑半个时辰的飞行，现在只过了一刻钟，他就不得不停下来，运转战气补充消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孙干看着黎小奇苍白的脸色，眉头紧锁，“我们得加快速度，争取在三日之内赶到幽冥涧。”

黎小奇点了点头，他咬了咬牙，强行催动丹田内残存的战气，速度陡然提升了一截。可这样一来，战气的逸散速度也更快了，他的嘴角开始渗出一丝血迹。

孙干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刺痛。他猛地飞到黎小奇身边，将自己的战气渡了过去：“我帮你分担一些，别硬撑。”

黎小奇想拒绝，却被孙干按住了肩膀：“我们是兄弟，从一起进瀚海宗的那天起就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感受着孙干渡来的温热战气，黎小奇的眼眶有些湿润。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能有这样一位愿意为自己耗损战气的兄弟，或许是他最大的幸运。

两人一路疾驰，途中只休息了两次。到了第三日傍晚，他们终于看到了幽冥涧的轮廓——那是一道横贯在山脉之间的巨大裂缝，涧底不断升起黑色的瘴气，远远望去，就像一条蛰伏的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