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众生如草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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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大陆正中央的城市，原来叫做十字路口，现已改名为四方城，钱家、天道院人神部、黑龙族和路易吉家族联合执掌大权，将原本荒漠中的钢铁堡垒，改造成绿树成荫、流水潺潺的花园城市。

四方城中，原来的铁板路已换成宽阔的石板路，两侧的店铺中，不时传出叫卖、讨价还价和欢歌饮宴的声音，一派繁华和乐的景象。

但这些热闹的景象，与金羚毫无关系，她的华贵金袍上已沾满污物，目光呆滞地行走着，如同一具空有血肉、没有灵魂的躯壳。

临近四方城的这座神殿，她曾经亲自召唤守护神，由三位守护神加持祝福神光，当时的神殿启灵仪式极为盛大，附近信众对她无比虔诚。

想不到，当她说出让信众远离神殿、不要轻信守护神教的教义后，那些曾经忠诚无比的狂热信众，会投出满是污物的纸袋……

“想不到吧？你空有一番热血，却什么也做不了，哈哈哈——”

一道声音突兀地传来，金羚这才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才发觉，不知何时，她竟走进一座典雅的花园。绿树荫下的躺椅上，躺着个一脸悠闲的男子，不是元尊是谁？

“元尊？！！”

金羚大吃一惊，内心惶恐万分，虽然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真的直面元尊，还是不免胆怯。

“金羚，你很有趣，很令我意外。”

元尊从躺椅上站起身，看似轻巧地走了两步，直接来到金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竟有胆量背叛我！背叛后还不躲起来，却要出来拯救你的信众，你哪儿来的勇气？”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种行为很伟大？很了不起？！”

金羚鼓起勇气，颤抖着反驳，“我不认为自己了不起，但我不能忍受，无辜信众被你这恶魔残杀！”

元尊呵呵冷笑了两声，来回踱着步，低声说道。

“恶魔？”

“无辜信众？”

元尊突然伸出右手，托起金羚的下巴，直瞪着她的双眼，恶狠狠地问道。

“信众跟地上野草、路边枯木有何区别？能成为我的一部分，是他们的荣幸！有什么无辜？！”

金羚正想反驳，却被元尊捏住了下巴，根本说不出话，只能继续听着。

“你可知道这世界上什么最廉价？”

“是生灵！生灵最廉价！”

“草从生到死至多一年，树从幼苗到成木不过十几年，飞鸟游鱼仅需月余，野兽妖兽一年可长成；”

“人族比较麻烦，从呱呱坠地到孕育下一代，也仅需十几年……”

“当你拥有了漫长的生命，你就会发现，生灵才是世界上最廉价最不重要的东西！”

“人族，与飞鸟游鱼、草木走兽有何区别？”

“贪恋权势金钱、灵魂弱如鼠蚁的信众，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被吞噬、被压榨、被烧成灰烬的材料？”

“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为了草木般轻贱的生灵，搭上自己的姓名，值得吗？！”

元尊的表情越发狰狞，金羚的下巴被捏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她却紧咬牙关，丝毫无惧地回瞪着元尊。

“要么说你是反派呢！大道理都成体系了！”

突然传来一个嗤笑的声音，元尊一愣，松开金羚，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身影，咬牙切齿地说道。

“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