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话 从前种祸根,他日食其果(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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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冰目原外,当时天相离开孽斥候等天魔的视野后,却有一个红影远远闯进视野——正是乘飞龙返回冰目原的任平生。
飞龙上,任平生垂头丧气,为近日所做事惭愧不已——
当日,他被古辛带走后,古护法就问任平生:“你应该还记得本护法吧。”
“当然记得!”
“那你可记得救了你们的人?”
“自然记得。”
“好。那人名叫天上,本护法让你做的事就和他有关。”
“请说。”
“你看起来满不在乎嘛,是因为你体内的寒毒吗?”
“这个不劳护法挂心。”
“你这伤虽然严重,可也并非无法可医。”
“阁下应该看得出来,生死我已毫不在乎。”
“那你的家人呢?本护法指的不单单是刚才的小姑娘。”
“你……你想做什么?你们答应过三年之内不进永牧州的。”
“当然,本护法说话算话。”
任平生思忖一回,仍不放心:“既然你不会进入永牧州,又为何拿亲人威胁我?”
“据本护法所知,近来九牧中可有不少人已染尘埃,哦,他们和你的处境虽然不同可也类似,他们中有不少已涌入永牧州,不然,本护法如何能与你偶遇?你是个聪明人,这么说你应该能理解吧。”
“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又将会采取什么阴谋,可我不敢冒险。”
“不敢冒险?这么说若不是本护法以此威胁,你还要出尔反尔?这岂不连天魔也不如?”古护法冷嘲热讽一番,再道:“你可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古护法恩威并施,逼得任平生无言以对,任平生不得不问道:“说吧,要我怎么做?”
“好!本护法只要你将当日御兽垣所见传扬出去,你有御兽门门主令牌在手,本护法认为,大多数人会选择相信你。”
“仅此而已?”任平生有些不解,若只是如此,他也只是实话实说,便是问心无愧。
“你还想怎么样呢?”古护法反问一句,才略作解释:“此时九牧人人自危,危则生疑,疑则猜忌。永牧州一战,天上大出风头,正因如此,这小小的疑点会被无限放大,以至于不久后,他先前所作的一切也都抵不过这件事。九牧会不再相信他,甚至对他的过往产生诸多猜测,再加上其他因素,天上必然不被九牧所容。”
“这么看来,当日他在御兽垣杀死九牧的人,果然有他的苦衷。”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伤害无辜。”古护法之所以实言相告,是要任平生跌入愧疚的深渊,只有这样,任平生才无法回头,今后尽供驱使。
得此事实,任平生再不能问心无愧,忙问:“他是九牧的朋友,对不对?”
“不但如此,他还是尊上的眼中刺,本护法的肉中钉,你可能不知道,本护法和他早有恩怨,十几年前,本护法险些死在他的剑下。”
“九牧向来良善,我想还是会有不少人明辨是非。”
“当然,不过那些人要不就和天上成为一丘之貉,要不就被我们设法一一铲除,届时,还有谁相信他呢?”
见古辛算计地如此精细,任平生顿感自己绝不能为天魔利用,此念一生,竟毫不犹豫地从飞龙上跳下,欲以此了却残生。
古护法岂会让他如愿,不紧不慢地控制着飞龙俯冲追下,将任平生接住,道:“死很容易,可你一死,我保证你的亲人也会紧随其后,你可要想清楚。”
任平生咬牙骂道:“卑鄙!”
“不卑鄙怎么做成大事?若都像你一样心有牵挂,岂不处处受人胁迫。这样的羁绊早些斩去才好,到时你才知无牵无挂是何等的洒脱。”说罢,古护法自言自语道:“无牵无挂或许正是‘无情道’的真谛所在,也不知尊上修炼到何种境界。”
飞龙继续望北行,不久后落在永牧州与海慕滨的交界处。
古护法开口命道:“前面便是海慕滨的远宾郡,你先去那里,然后再在海慕滨辖内转上一圈,接着去雨幕府,然后是荆木邦,你要让所过之处,都要流传天上火烧御兽垣、涂炭生灵的故事,记住,下个月初,你就要出现在冰目原,否则……”
“下个月初?这怎么可能?”
“哼,凭你的双腿当然不行。”古护法心念一动,丛林中便飞来一只红色飞龙。
任平生正要跃上那只飞龙,却听古护法问道:“栖霞剑你是从何处找到?”
任平生只好如实说了。
“嗯,右臂伸过来。”
任平生只好照做。
古护法左手一挥,“心血来朝”缠去任平生,将自身之血输去任平生右臂,替他疏通经脉,又施“沸血腾影”,替任平生压制寒毒,再道:“是本护法消耗自己的血替你救下右臂、压制寒毒,但是,你的寒毒已入肺腑,本护法只能减轻寒毒带给你的痛楚,让你行动自如而已,你要切记,栖霞剑不得离身,否则,寒毒扩散,一天之内必死无疑。你好自为之吧。”
接下来的时间,任平生先去了海慕滨,接着去了雨幕府,最后是荆木邦,留下了天上的火烧御兽垣的事迹。
当日在荆木邦内,他正要出城,谁知正行之间,被几个荆木邦弟子认出拦住质问:“任平生,你为何散播天上前辈残杀无辜的谣言?你可知因为你一席话,如今九牧已是谣言四起?”
任平生岂敢说是为天魔胁迫,不得不仍以前言相对:“那叫天上的的确杀了不少御兽垣民,这件事非但我亲见,御兽垣一众长辈亦可作证。”云云。
这几名弟子本是好心,希望能够让任平生收回前言,以安定惶惶人心。奈何近来纠缠于诸多流言,此刻听任平生一席讲述,仿佛御兽垣一事重现眼前,恍惚间有如眼见无辜惨死者血流盈地,耳闻天魔得逞之笑震天,他们不明其情,还以为是任平生添油加醋、描述有声有色之故,加之求证未得,不免言语有失:“当年你舍父求道,一叶障目之见岂能作数?”“御兽门论财施道,其门中之人焉有淳善?”“难怪御兽门一夜消失,连累御兽垣满城遭殃。”“……”
任平生闻言色变,此事实为亏心,气急之下,难以心平气和,与众人相争几言,已是面红耳赤。随着争论热火朝天,许多行人追逐热闹聚来,认出任平生后,冷言冷语大加指责,极尽嘲讽之能。这也怪行人不得,他们本来都抱着又有贤者相救九牧之愿,岂料此愿随着流言蜚语尽数落空,岂不将满腔失望怨愤发泄于任平生?
任平生本就寒伤脏腑,刚刚争论又使他热血流窜,冷热相激之下,热血窜出喉咙,张口喷洒一地。
“果被我等说中,不然岂会气急攻心?”行人不知内情,皆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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