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表哥的女朋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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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家素斋的日常:在忙碌里生长的手艺与情谊

秋分过后,文化街的老槐树开始成片落叶。邢成义每天早上来开门,都能扫出满满一竹筐的叶子——小林说要攒够一筐做“落叶书签”,在上面写新学的菜名,现在筐沿已经堆出个小尖,像座迷你的叶子山。

“邢哥,帮我看看这刀工!”小林举着刚切的土豆丝跑过来,丝细得能透光,却还有几根连在一起。他最近总缠着邢成义学“转刀”,说要把酸儿辣女切得像“头发丝”,上周练到手指被刀划了个小口子,贴创可贴时还嘴硬:“这点伤算啥,张师傅当年雕鱼,手上的茧比冬瓜还厚。”

邢成义接过菜刀,手腕轻轻一转,土豆在案板上打着旋,落下的丝匀得像尺子量过:“转刀要靠手腕带劲,不是用胳膊甩——你看,就像这样。”他把刀递给小林,“再切三个土豆,切完我教你调酱汁。”

小林刚埋头切土豆,前厅就传来陈露的声音:“熊立雄!你把松鼠桂鱼的酱汁洒客人衣服上了!”

后厨的人都停下手里的活。熊立雄红着脸跑进来,手里攥着块被酱汁染成橙红色的餐巾纸:“我、我端太快了,客人一抬手就撞上了……”

“慌啥?”张师傅正给冬瓜鱼刻鱼鳞,头都没抬,“让李佳带客人去旁边的裁缝铺处理下,我再雕一条,算咱们赔的——对了,把酱汁的配方再记一遍,李姐不是教过你‘酱汁要少装半碗’吗?”

熊立雄赶紧去翻笔记本。本子上记满了红笔字,“酱汁别装太满”“传菜时看脚下”“陈露说要微笑”,都是李姐和陈露帮他写的。他最近在学给松鼠桂鱼淋酱汁,总掌握不好力道,上周把酱汁淋到了展台上,还是张师傅用冬瓜边角料补雕了朵莲花盖住。

“我帮你盯着锅!”陈露突然掀开门帘进来,手里拿着个新盘子,“客人说不用赔鱼,就想看看张师傅怎么雕鱼——你赶紧去把酱汁重新调一份,这次少放番茄酱,多加点柠檬汁。”她把盘子往熊立雄手里一塞,“记得用那个带莲花纹的盘,客人刚才盯着展台的鱼看了半天。”

熊立雄调酱汁时,陈露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手抖着往碗里倒柠檬汁,陈露伸手扶了扶碗沿:“慢点倒,上次你把半瓶柠檬汁都倒进去,酸得客人直皱眉。”话虽凶,却悄悄帮他擦掉溅在手上的酱汁,“明天我跟你一起练,我端盘,你淋酱,练到不洒为止。”

后厨的鼓风机“嗡嗡”响着,邢成义炒酸儿辣女的声音、李姐熬素高汤的咕嘟声、张师傅雕冬瓜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支热闹的曲子。李姐最近在教李佳熬酸梅汤,说“秋天喝着解燥”,现在李佳已经能准确拿捏桂花的量,昨天有客人说“这酸梅汤比南门店的还顺口”,乐得李佳把这话记在笔记本第一页。

中午最忙的时候,陶晨突然跑进后厨:“张师傅,有个老爷爷说要学雕虾米!他说看了报纸上的照片,特意来的。”

张师傅放下刻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让他进来吧,正好用小林切剩的胡萝卜头。”他给老爷爷搬了个小马扎,把刻刀递过去时特意转了个方向,刀柄朝人,“先从刻‘一’字开始,手腕别使劲,让刀自己走。”

老爷爷捏着刀的手直抖,第一下就刻歪了。小林蹲在旁边,举着自己刻的虾米:“爷爷您看,我第一次刻得像毛毛虫,现在能看出是虾米了!”他把虾米往老爷爷手里塞,“您拿着比着刻,别慌。”

老爷爷盯着虾米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们这儿真好,不光菜好吃,还肯教外人。”

“咱们这没外人,”李姐端着刚蒸的米糕过来,给老爷爷递了块,“来吃饭的都是家人,想学手艺的更是——张师傅当年教邢哥,不也在案板上摆了一堆歪瓜裂枣的胡萝卜吗?”

邢成义正好炒完一锅酸儿辣女,听见这话笑了:“李姐别揭短,我现在切土豆丝,不也有几根连在一起?”他把刚炒好的菜递给熊立雄,“给老爷爷那桌送过去,说送的,算咱们请他尝尝。”

下午客人少的时候,大家围在槐树下“交换手艺”。张师傅教熊立雄雕莲花,说“雕花瓣要留三分薄,像姑娘的裙摆”;李姐教陶晨熬素高汤,说“玉米须别扔,晒干了泡茶能降血糖”;邢成义教小林调酱汁,说“番茄酱里加勺蜂蜜,酸甜能挂在菜上”。

小林突然想起什么,从竹筐里翻出片槐树叶:“邢哥,你看我在叶子上写的‘酸儿辣女’!”字迹被叶脉衬得弯弯扭扭,却看得清笔画。他把叶子递给熊立雄,“熊熊哥,你传菜时要是忘了菜名,就看这个。”

“说了叫熊立雄!”陈露伸手要抢,却被熊立雄按住手。他小心翼翼地把叶子夹进笔记本:“我得好好收着,这是小林教我的‘识字课’。”

夕阳斜照时,叶总拎着个布包进来。包里是新印的菜单,封面上印着大家的合照——张师傅举着冬瓜鱼,李姐端着米糕,邢成义和小林比着刀工,陈露和熊立雄拿着传菜盘,陶晨和李佳举着酸梅汤,每个人都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这是给常客的‘纪念菜单’,”叶总把菜单分给大家,“每桌放一份,让他们知道,咱们这的菜不是机器做的,是这些人一刀一刀切、一勺一勺熬出来的。”

邢成义翻开菜单,看见“酸儿辣女”下面多了行小字:“由小林切土豆,邢成义掌勺,每日限量30份”。他突然想起刚培训时,自己连土豆都切不匀,现在却能被写在菜单上,心里像被热汤熨过似的暖。

关门前,大家坐在槐树下数今天的“收获”:小林的土豆丝终于没连刀了,熊立雄淋酱汁只洒了一次,李佳熬的酸梅汤被客人打包带走三瓶,张师傅教的老爷爷说“明天还来学雕虾米”。

“我今天学会了‘微笑传菜’,”熊立雄突然说,“陈露说客人看见笑脸,菜都能多吃两口。”

陈露踢了他一脚,却忍不住笑:“那是王经理教的,我只是转述——对了,明天我要学炒翡翠白玉汤,邢哥你得教我。”

“没问题,”邢成义点头,“不过你得先学切菌菇,切得匀了,汤才香。”

老槐树的叶子又落了几片,飘在大家脚边。小林捡起来夹进菜单,说要做“今日书签”。邢成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些忙碌的日子就像这叶子——每天落下新的,却总能在筐里攒出温暖的形状。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他想。要教陈露切菌菇,要帮小林练转刀,要提醒熊立雄“酱汁少装半碗”,还要给老爷爷留块最顺的胡萝卜。这些细碎的事,就像熬素高汤时慢慢渗出的鲜味,不用刻意,却在日复一日的忙碌里,熬成了“家”的味道。

晚风里飘来远处的饭菜香,邢成义锁上门,听见身后传来小林的声音:“明天见啊,大家!”

“明天见!”

回应声在文化街里荡开,混着槐树叶的沙沙声,像在说——日子还长,我们慢慢学,慢慢过。

禾家素斋的意外访客:餐桌旁的认亲小插曲

上午十点的后厨刚歇下来一阵。酸儿辣女的土豆丝备好了大半筐,张师傅雕的冬瓜鱼已经摆在展台上,李姐正把新蒸的桂花米糕往竹篮里装——这是给早到的客人准备的茶点,竹篮还是王经理从南门店带来的老物件,边缘磨得发亮,却透着股温厚的劲儿。

“邢哥,吃饭去不?”小林擦着手从操作间出来,围裙上沾着点糯米粉,“今天李姐做了艾草素包,还热了酸梅汤。”

邢成义把最后一把香菜理好,直起身捶了捶腰。一上午炒了八份翡翠白玉汤,切了十五斤土豆,手腕有点酸,听见“艾草素包”四个字,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走,去前厅吃,那边通风。”

前厅的靠窗位置还空着。邢成义刚坐下,小林就端来两个素包、一碗酸梅汤,素包的褶子捏得像朵花,是李姐的手艺。他咬了口,艾草的清香混着豆腐馅的鲜,刚想夸“比昨天的还软”,突然听见对面的椅子“吱呀”响了一声。

抬头时,撞进一双带笑意的眼睛。

对面坐了个女生,戴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高马尾在脑后晃了晃,发梢绑着个米色的皮筋。她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细白的手腕,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没涂指甲油。脸上是淡淡的妆,唇色像刚咬过的蜜桃,看着舒服得很——就像秋日里晒在老槐树下的棉絮,软乎乎的,带着点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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