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宁沅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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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暗月、凌薇、凌雪三人,我把她们派去了锦绣郡,与覃芊羽、覃迹渊两家一同驻守。

那是摄政王的封地,是皇祖父亲封的“锦绣”,取“山河锦绣,国泰民安”之意。

从郡城的青石板路到郊外的稻田,从郡衙后的那棵老梨树到城南的义学,一草一木都浸着她的气息。

她曾在梨树下教我写“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花瓣落在宣纸上,她就着花瓣的形状描成小楷。

说“你看,字和花一样,都要接地气”。

曾在义学里给贫家子弟讲课,握着孩子冻得通红的手,一笔一划教他们写“人”字,说“做人就要像这字,堂堂正正”。

曾在城外的河堤上跟百姓一起插秧,裤脚卷到膝盖,满腿都是泥,却笑得比头顶的阳光还亮。

跟老农说“今年的收成,定比去年好”,老农笑着递她个水瓢,她接过来就喝,一点架子都没有。

那片土地上的每块砖、每片瓦,都记得她的温度。

记得她蹲在田埂上跟老农说收成的模样,记得她在义学里给孩子讲故事的声音。

我从未想过把锦绣郡交给旁人,不是私心,是只有她们三个,只有摄政王的亲人,才配得上那片土地。

她们是跟着摄政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刀光剑影里捡回的性命,身上带着她的影子。

暗月总是沉默,坐在角落里像块石头,却能在乱局里拿出最周全的计策,那份沉稳,像极了摄政王伏案理事时的模样。

凌薇医毒双绝,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哪怕自己曾经遭遇那些,却依然开朗,那份善良,有摄政王当年面对百姓的模样。

凌雪下手狠绝,轻功超绝,对付敌人从不手软,刀出鞘必见血。

可转头给贫家孩子递馒头时,指尖却软得像棉,会把馒头掰成小块怕噎着孩子,那份外冷内热,带着摄政王的风骨。

让她们和摄政王的亲人一起守在锦绣郡,打理她留下的学院,那书院的门匾还是她亲笔写的“启智”。

照看她救过的孤老,城西的张婆婆还记得,当年摄政王冒雪送药,握着她的手说“要好好活”。

仿佛摄政王从未离开,她的气息,还绕在锦绣郡的每道街、每棵树上。

于我,这是日日可见的念想,每次收到锦绣郡的书信,见暗月在信里写“梨花开了,和当年您跟摄政王一起看时一样白”。

就像真的能看见她俩站在梨树下的模样。

于天下,这是无声的慰藉,四方来使路过锦绣郡,见女子能骑马、能断案、能讲学,都惊叹“昭宁女子竟如此”。

回去后便有人效仿,让本国女子也能读书。

更是昭宁“女子亦可撑天地”的活招牌,是给那些仍被性别桎梏的女子,最好的榜样。

你看,在一个如此富强的国家,女子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那日站在城楼上,风卷着明黄色的龙旗猎猎作响,旗角扫过城砖上的青苔,吹得我鬓边的玉簪微微发颤。

我扶着汉白玉栏杆,看着芊朝她们的队伍向西而去。

玄甲在阳光下连成一片流动的光河,尘烟里裹着甲叶碰撞的脆响,像一首无声的战歌,越飘越远。

又看着暗月她们的车马朝南而行,车厢上挂着的锦绣郡令牌,在风里轻轻摇晃,令牌上的“锦”字。

笔锋里的劲至今仍在,凌雪骑马走在最后,回头朝我挥了挥手,甲胄上的红缨晃了晃。

风里忽然飘来一缕沉水香,淡得像从藏书阁的方向来,又像从锦绣郡的梨树下飘来。

我忽然觉得摄政王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或许在云端,披着她常穿的墨色锦袍,正笑着看着这天下。

或许在那本《武皇实录》的字里行间,在她批注的“女子何惧”旁边。

或许就站在我身后,伸手就能碰到我的发顶,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摸我的头。

她离开前说过:“太女,江山不是某个人的江山,是所有人的——是男子的,也是女子的。

你要记住,让每个百姓都能抬头做人,让每种才华都不被辜负,才是真正的盛世。”

那时我哭得说不出话,眼泪砸在她的手背上,只知道攥着她的手点头,连“好”都喊不出来。

如今我总算懂得,让昭宁的每个角落都照进光,让所有百姓有饭吃有书读。

让女子能在天地间舒展胸臆,不必被“性别”二字捆住手脚。

不必像摄政王给我的书中记录的那样,在嫁人后冠夫姓,不说“我是某某的妻”,只说“我是苏湄”“我是柳娘”。

不会在史书里被特意标注“女”字,提起武皇,只说“帝”,不说“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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