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宁沅禾「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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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帮我看堆积如山的奏折之时,总爱用朱笔圈出“民”字,圈得格外重,墨色都透了纸背。
有时还会在旁边写个小注:“此处需查,莫让地方官欺了百姓,断了江山根”。
说“这字比龙袍上的金线还金贵,不能马虎,一马虎就是百姓的命,是江山的根,百姓安,江山才稳”。
想起她最后在天边,被那天道的致命一击化作血雾时,云朵上溅的那点红。
像落在雪宣纸上的朱砂,艳得刺眼,烫得人心疼,再也擦不掉,再也忘不掉,连做梦时都能看见那点红,在眼前晃。
像在提醒我“好好守着江山,好好护着百姓,别让我白死”。
皓月从系统空间里钻出来,圆滚滚的身子滚到我手背上,小爪子扒拉着我的指尖,毛茸茸的尾巴扫得人手腕发痒。
这小家伙笨得很,纵使带着那系统的能耐,能感知到朝堂的异常,能解锁些失传的工艺图纸。
性子却单纯得像张没染过墨的宣纸,比我幼时还不谙世事。
我皱着眉摩挲藏书阁里的旧书,指腹蹭过摄政王当年批注的“女子何惧,惧在不战而退”。
它以为我不开心,用小脑袋蹭我的指腹,毛乎乎的,带着点暖,把我指尖的凉意都蹭散了。
我望着御花园的流水发呆,想着当年摄政王是否也在这里看过流水,看芍药瓣飘远,看锦鲤摆尾。
它以为我闷,用小爪子拍我的手背,把我腕上的羊脂玉镯都拍得叮当响,像在打拍子。
我提起“摄政王”三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气,它只会歪着脑袋看我,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像在哄我,又像在应和。
它哪能看出我眼底翻涌的念想?哪能懂我摸着那本《武皇实录》上。
她写的“武皇无过,过在史笔偏锋,女子掌权,本就无需道歉”时,心里的酸和暖?
我用指腹轻轻蹭着它暖乎乎的背,指尖触到它细软的绒毛,像摸着当年她给我的那只暖手炉。
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芍药花瓣:“皓月,等我百年之后,你还能留在宁朝吗?
帮着下一任君主,像当年帮我一样。”
皓月轻轻摇了摇头。那略显机械的语调,于我早已浸了几分熟稔的暖意。
父皇当初从边境回来,看到它,还曾提过说摄政王总打趣这声音像案头算盘珠,敲得直白生冷。
我却觉得,听久了反透出股笨拙的憨态,像刚学会打鸣的小公鸡,明明声线生涩,偏要梗着脖子装老成。
“我是要回去绑定新宿主的,”它晃了晃毛茸茸的圆脑袋,爪子无意识蹭了蹭颈间半旧的银铃。
铃儿“叮”地脆响,碎在案头飘着的桂花香气里,机械音里竟掺了丝不易察觉的骄傲,“我可不是能代代传下去的物件哦。”
我忍着笑意,指尖叩了叩茶盏沿,碧色茶汤晃出细碎的光,溅在描金盏托上,晕开一小圈浅湿的痕。
故意睁圆了眼露诧异,连眉梢都挑了挑:“还能绑别的宿主?
万一下一任是个不好相与的,岂不是要揪着你这绒毛耳朵,把你当镇纸压文书?
到时候你圆滚滚的身子被压扁,可没人替你揉毛。”
皓月果然上了钩,圆滚滚的身子“咚”地往案上一墩,小爪子扒着描金桌沿,粉鼻头皱成一团,连颈间银铃都晃得乱响。
背上的绒毛跟着颤了颤,竟真像在较真盘算。
爪子扒拉着桌面,把一片半卷的桂花叶推得打了个转。
这些年相处,我早摸透了它的脾性:嘴笨,藏不住事,还总爱装老成。
明明尾巴尖都快把心思晃到我眼前了,偏要板着小脸说正经事,只需稍递个话头,总能从它嘴里套出些新鲜名堂。
片刻后,它忽然支棱起耳朵,又飞快耷拉下去,圆眼睛里藏了点故作镇定的试探,这是它想“忽悠”人时的老样子。
前爪悄悄往后缩半寸,爪子尖还勾着半片桂花,尾巴尖却忍不住轻轻晃,连耳尖的绒毛都炸起几缕细碎的白。
像落了点早冬的雪。
“那……宿主想不想要长生不老?”机械音放得软了些,像浸了温水的棉线,连带着尾音都飘了点颤。
“要是跟着我去不同的世界做任务,宿主就能一直活着啦。
能看着明年的桃花再开,后年的梅子再熟,连十年后的雨前龙井,都能喝到新采的。”
见我垂眸捻着茶盖不说话,指尖把淡青釉面摩挲得发亮,指腹还蹭到了盏沿一道细浅的开片纹。
它急得往我手边凑了凑,小爪子扒拉着案上一片掉落的桂花,把浅黄花瓣碾得微微发皱,连爪缝里都沾了点细碎的花屑。
鼻尖还不自觉动了动,像是在闻那点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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