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沐云汐「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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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小周凑在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连头都不敢抬:“将军,这半年您不在,苏相和小覃大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小覃大人那神秘空间,苏相都能随意进出,上次我去左相府送军报,还看见苏相帮小覃大人收拾雕木刻的工具。
废木料都用锦盒分门别类收着,连一片带木纹的小木屑都舍不得丢,说‘留着能当柴烧,冬天暖手’。
刻坏的木牌也收着,用砂纸磨平了,说是‘芊落练手的,得留着’。
那模样,比亲姐妹还亲。”
气吗?怎么不气?
夜里躺在军帐里,想起苏锦韵那副笑眯眯、实则步步为营的模样,我都能把佩剑“断雪”的剑柄攥得指节泛白。
连虎口都磨得发疼,剑穗上的红缨都被揪得乱蓬蓬,像我乱糟糟的心。
不是没挣扎过,她查盐铁司贪腐案,我连夜调来了军册,从开国到现在的都翻了出来,堆得比我还高。
指尖沾着账本的霉味,指甲缝里都嵌了墨渣,眼睛熬得通红,连眼尾都泛着血丝,帮着找银钱往来的疏漏。
连“某商号买铁十斤,价银五两,比市价高一钱,掌柜签字笔迹和上月不同”都标了出来,生怕漏了一点。
她研究浊河治水方案,我冒着暴雪去河堤测水位,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拔半天腿。
靴子里灌满了冰碴子,冻得脚趾发麻,连知觉都快没了也没吭声。
只想着把泥沙厚度、水流速度、堤岸坡度算得再准些,能帮她省点事,让她少熬两个夜,别累得又在案上趴着睡着?
甚至看见她蹲在左相府墙根喂那只瘸腿狸猫,她指尖沾了灰,还沾着猫毛。
我特意绕了三条街,去布坊买了块细棉帕,帕角还让掌柜绣了朵小玉兰。
比她雕的还小一圈,针脚细得像游丝,连线头都藏得看不见。
可刚走到墙根,就看见苏锦韵“恰巧”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块更软的云锦帕。
雪白雪白的,还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是她惯用的熏香。
苏锦韵笑着替芊落擦了手,擦得极轻,像碰易碎的瓷,连指缝都擦到了。
还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沐小将军粗手粗脚,帕子边角没磨平,别刮着芊落的嫩手,划个小口子多疼”。
她太懂芊落的心思:知道她怕麻烦,便把查账的算盘、整理的文书全揽了,连账本都按日期排得整整齐齐,标注好重点。
知道她爱钻研武器,便把雕刀、木料、细砂纸备得比她自己还周全。
连磨刀石都分了粗磨、细磨两种,磨好的刀用锦缎裹着。
连她不爱喝太烫的茶,要温到“入口不烫舌,含着正好能暖嗓子”的程度,她都记得分毫不差。
每次递茶都先用唇碰一下杯沿试温,烫了就吹吹,凉了就换。
我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只会说“天寒了添件衣裳”“别熬太晚伤身子”。
连句软乎乎的“你制作时我帮你扶着木料,省得手酸”都不会说。
更别提像苏锦韵那样,把她的心思揣得明明白白,哪里是她的对手?
只是再气,也不敢真对苏锦韵做什么。天玄刚平定轩辕,朝堂里还有不少留下的蛀虫没清干净。
盐铁司的老账还没捋完,地方上的赋税、流民安置都等着理顺,连各州府的粮仓盘点都得苏锦韵盯着。
百废待兴的光景,全靠她这个右丞相撑着半边天,连皇上都得让她三分,遇事总问她的看法。
芊落心里装着前世卧底暴露时被严刑拷打的疼,今生既要查贪腐、理军务,又要操心百姓的衣食住行。
夜里总梦见前世的种种,醒了就坐在案前发呆。
苏锦韵是唯一能坐在她身边,听她含糊说梦话,替她盖好被子,天亮后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是唯一能替她扛住背后风雨的人,她查贪腐得罪了人,苏锦韵帮她挡着明枪暗箭。
她治水缺匠人,苏锦韵连夜从江南调人来。
我是镇西将军沐家的女儿,爹娘战死在雁门关后,我便只记得一句:“守好这山河,比什么都重”。
把“守土安邦比性命还重”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那时的天玄,实在离不得苏锦韵,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毁了家国安稳。
让爹娘用命护着的山河,再起波澜——那样,我就成了沐家的罪人。
她们成亲那天,我回府后,我把自己关在书房,从午后喝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