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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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徽毫关内一座塔楼里，两位将军跪坐饮酒。这便是徽毫关的守将，华安叡与胡济甫。

“如若朝廷有意强攻，聂使君的势力可是凶多吉少啊。”华安叡说。

“正是如此，沿路上很多城池和关隘都投降了。”胡济甫举盏喝了一口。“歪州自古有边界冲突，兵多将广。这次调集三十万大军，摸不准只派出了一半呢。”

华安叡起身走到窗边，“你感受到没有，我已经听见了歪州军的铁骑朝我们奔来。”

“哈哈哈……那你就说笑了，据可靠情报，他们最少还有一天才能抵达徽毫关呢。”

此时跑来一名斥候，“报两位将军，丽晶城援军已到！”

胡济甫冲华安叡一笑，“看，增援这就来了。我说过，卓州府的计划不会出错的。”

两人快速走下塔楼，去迎接增援部队。

“久违，各位先生！丽晶城派出诸位支援，在下二人不胜感激！”

胡云封上前一步，“不必拘礼，我们现在也进入将军之列了。卓州府的防守方案想必二位已了解，事不宜迟，要在歪州军到来之前制定好作战计划。”

“请！”

胡云封等人登上了一个瞭望台，在塔顶，徽毫关方圆几里的地形地势尽收眼底。

徽毫关是一座巨大的关隘。它建在两座小丘陵之间，是这平原上地势最崎岖的地区。瞭望台位于一座丘陵上，故视野极宽阔。

这徽毫关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当年柒朝根基未稳，为防南方邻国，在国内修建一座关，如果天骏被攻陷可以逃往关内，可以说做了最差的准备。但事实那不过是虚惊一场，朝廷高估了敌方的战斗力，徽毫关也就没有起到过作用。

但此关一直被保留至今，历代卓州牧都会修缮它。本应是抵御外侮的前线，谁知现在竟成了内战一方的阵地。念至此，胡云封不禁有惋惜之感。

“诸位有在高处俯瞰过‘卓州第一关’吗？”华安叡介绍道，“看这关门，实际厚度比想象中还要大吧！”

攻关是一个比攻城难得多的任务。一般建关的地方，都是易守难攻之处；再者，关口比城门也厚重、高大的多。

“啧，这城墙……恐怕是拿火药炸一天，也炸不出一个口子吧！”张仲伯感叹道。跟这比起来，丽晶城最宏伟的南正门就像一张纸。

“只可惜没有时间将卓州全部部队调动过来，否则据守此地，歪州军不可能攻进来的。”胡云封说。

“我与华安叡的计划是这样：两侧山丘的城墙上部下弓弩手和投石车，配合援军的步兵化解对城墙的冲击。骑兵以逸待劳，等歪州军久战懈怠时，冲出关去劫杀！”胡济甫说。

“妙啊！”张沉渊称赞。

“未经战事，一切战术都是纸上谈兵罢了。”胡云封沉声道，“对方的实际经验比我们丰富，还是要多加小心。”

“哥哥说的在理。”胡济甫说。

金色的夕阳下，丘壑间的徽毫关格外静谧。弩车和投石车已经部好，少数哨兵在关墙上来回走动，关内的援军正在扎营。尽管一切有条不紊，但将士们内心无疑是紧张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另一边的歪州军，也正是扎营时间。

“骁哥，你听说最新的情报没？”

方骁回头一看，是韩川突然凑了过来。

“没。你那边活干完了？”

“早安排好了！我看就你闲一点，来找你唠唠。”

方骁：“.……”

韩川就是这样，虽处理正事时认认真真，但平时却是个耐不住闲的人，活像个逗哏。

“那你说有啥情报。”

“关于徽毫关守将的。守将是两个叁能力者，一位是剑修，一位是牧师。”

“你这什么天方夜谭！有人信吗？”方骁一脸鄙夷，“还剑修，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别不信，真有这种人！只是我们没见过罢了。”

“还有啥牧师，我听说过，那不是西方那什么国才有的宗教职业吗？”

“哎呀，也许是出国留学回来的呢。……兄弟，你别走啊！”

方骁不想听了。他晓得这人的情报有其靠谱之处，但总是会夸大其辞，让人不能好好聊天。

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被甩开两丈的韩川突然出现在方骁跟前，“那个牧师可以瞬间治疗伤员！”

方骁也丝毫不客气，以极快的速度抽刀就是一斩——眼前的韩川立刻如烟雾般消散。那只是一个幻象。

“别忘了晚饭后开会！”方骁头也不回地说。

两天后的清晨，徽毫关的门楼上，并排站着两名男子。

“云封兄，你跟胡济甫有亲属关系吗？”张沉渊问。

“啊，没有的。他称我哥哥只是客套。”胡云封答道。

“原来如此。”

“沉渊，听说你有个弟弟，也是叁能力者？”

“我想想……噢，是有。不过关系挺远的，他与我有同一个曾祖父。似乎是爷爷辈，分遗产还是什么事，出了很大的分歧，几个兄弟决裂了。他的祖父搬去了喀州。……这些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其实我也没见过他。不知他现在过得咋样。”

胡云封一声叹息，“适逢乱世，你弟弟估计也无法置身事外啊。不过我相信你兄弟俩会再见面的，毕竟你们间没有恩怨。”

“但愿吧。”

“呜——”

两人抬头看去，瞭望台上有哨兵吹起了号角。

这是发现歪州军踪迹的信号！

他们相视一眼，同时向楼下跑去；与此同时，关内军营顿时骚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