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铁笼深渊，X形叶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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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方，密密麻麻地悬挂着无数金属笼子！如同屠宰场悬挂的牲畜！
每个笼子里，都蜷缩着、或呆坐着一个人！
他们眼神麻木，面无表情，如同失去了灵魂的玩偶。
下方，是长长的、看不到头尾的队伍。人们沉默地排着队，缓慢向前移动，没有人交谈，没有人张望，只有脚步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感，扑面而来。
“这……这是什么？”
林薇声音发抖，脸色惨白。
何邪没有回答，他的混沌左臂在微微震颤。
并非恐惧，而是感应到了此地浓郁到极致的“秩序”与“压抑”的规则力量。
以及……一丝隐藏在其中的、不稳定的“变量”波动。
他脱离队伍，向前走去。
“喂！那个谁，你去哪？！”
林薇焦急地低喊，但还是跟了上来。
何邪无视周围麻木的人群，径直走向这片区域深处。
光线愈发昏暗，周围开始出现更多忙碌的、造型各异的机器人。
它们效率极高，处理着各种物资，对何邪和林薇这两个“闯入者”视若无睹。
突然，一只冰冷的金属手抓住了何邪的手腕！
何邪眼神一厉，混沌力量瞬间凝聚。
抓住他的，是一个外观略显陈旧、但眼神，如果那传感器能称为眼神的话……
却带着一丝不同于其他机器人的“情绪”的机器人。
“你不应该在这里。” 机器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语气却异常严肃，“马上上去！”
它不由分说，拉着何邪就往回走，力量奇大。林薇愣了一下，也赶紧跟上。
“这里机器人分两种。” 机器人一边快速行走，一边压低声音。
它居然会压低声音！
对何邪说。
“一种对我们……对人类友好，一种不友好。”
它在“我们”那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友好的……是有思想有感情的？”
何邪忽然开口，问出了梦中出现过的问题。
机器人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传感器深深“看”了何邪一眼：
“兄弟，你很特别。记住，别相信那些冰冷的铁疙瘩。它们只是……程序。”
它没有直接回答，但意思已然明了。
很快，他们回到了那支绝望的队伍旁。机器人松开何邪。
指了指旁边一条空出来的、类似应急通道的楼梯：
“从这上去，快！”
就在这时，队伍旁边一扇不起眼的金属门滑开，一个穿着笔挺，但风格略显复古军装、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似乎是在巡视。
何邪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安心感。
他立刻跑过去。
那军人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变得锐利。
他一把抓住何邪的手腕，力道沉稳牢固，不容挣脱。
“你不应该在这里！” 军人的声音低沉有力，“马上跟我上去！”
他拉着何邪，直接走上了那条应急通道的楼梯，林薇也被他用眼神示意跟上。
他们的行动与下方纹丝不动的麻木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
军人步伐很快，边走边低声急促地说：
“小心注意安全！机器人地位很高，尽量不要引起它们注意……尤其是那些‘眼睛长在后面’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复杂：
“记得，自从上面来了M主，我们人类的日子才算好过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M主？眼睛长在后面？
何邪心中谜团更多。
他们快速上行，似乎穿过了数层空间结构复杂的隔断。
最终从一扇隐蔽的门出来，竟然直接出现在了一辆内部空间宽敞、外观老旧的越野车里。
军人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黑色的、材质特殊的形贴纸。
仔细地贴在了车辆的后玻璃内侧。
“有这个，‘它们’就不会轻易拦你的车……能安全点。” 军人解释道，随即反问，“你不知道‘它们’是谁？”
何邪摇头。
军人眼神深邃，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和警惕，缓缓吐出两个字：
“监察者。”
“因为它们的主要传感器……都长在后面。”
一股巨大的、莫名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何邪和林薇的心脏！
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正从他们无法察觉的角度，冰冷地注视着一切！
何邪猛地想起还在“下面”的那个女生！
“我得回去找一个人！” 他对军人说道，随即看向林薇，“你留在这里，相对安全。”
他必须去找那个一同掉下来的女生！
她是关键的“变量”，可能知道更多！
凭借记忆和左臂对空间波动的感应，何邪竟然真的再次找到了那个位于“员工宿舍”区的小房间。
推开门，那个女生果然还在。
她似乎刚洗漱完，换上了一身这个世界常见的、略显粗糙但干净的衣物。
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安逸？
“你回来了？” 女生看到何邪，有些惊讶，随即笑了笑，“我不走了。”
何邪皱眉：
“为什么？这里很危险！”
“危险？” 女生歪了歪头，露出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我觉得这里很好啊。
有吃的，有住的，工作也不累，比我们原来那个天天加班、挤地铁、还房贷的世界舒服多了。
我不想回去了。”
何邪看着她眼中那被驯化般的满足，一股无名火起。
“你会后悔的！”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毅然离开。
心中那个带她回去的念头，彻底熄灭。
有些人，甘愿沉溺于虚假的安宁，即使这安宁建立在无形的牢笼与绝对的监控之下。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
这个诡异的、人类式微的机器人世界，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些“眼睛长在后面”的监察者，又是什么东西？
那个M主，以及……最初那个形叶子的标记，到底指向何处？
变量小队的其他成员，又是否安全？
他们是否也通过其他“漏洞”，进入了这个……
名为“秩序”，实为“深渊”的世界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