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使团到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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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千般不舍,万般纠结,离别的一刻终将到来。

海棠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对罗彬郑重道:

“范闲,多谢!此恩,海棠记下了!”

司理理也再次盈盈一拜。

“保重。”

罗彬只说了两个字。

海棠和司理理不再犹豫,戴上人皮面具,改换了容貌,坐进了马车。

海棠最后深深地看了罗彬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随后一挥马鞭,驾着马车,缓缓驶入了更深、更浓的夜色之中,车轮碾过路面,发出碌碌的声响,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直到马车彻底看不见,五竹那毫无起伏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你的心乱了。”

罗彬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点不舍。真奇怪,我也不是那种色中恶鬼啊……”

他像是在问五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远在范府的叶灵儿若有所感,愤愤捶枕:你不是谁是?!)

另一边,驾着马车的海棠,和车厢内的司理理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司理理才轻声开口,打破了沉寂:

“朵朵,北齐使团不是快到了吗?我们为何不与使团一同回去?那样不是更安全?”

海棠摇了摇头,目光看着前方黑暗的道路,解释道:

“盯着北齐使团的人太多了,眼线复杂。若是让他们发现你这个被南庆朝廷明令通缉的暗探首领混在使团里,这次和谈估计就得泡汤了,还会给使团带来天大的麻烦。我们先走,一来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也更隐蔽。我们去儋州,坐船回去。”

司理理闻言,点了点头:

“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她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问道:

“那个范公子……他,对你还好吗?”

提到罗彬,海棠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一丝“嫌弃”,撇了撇嘴:

“他?整天没个正形,嘴又毒,懒散得要命,还总爱气人!”

然而,她嘴上虽然抱怨着,那双在夜色中依然明亮的眸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漾满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着暖意的笑意。

脑海中浮现的,是湖边切磋的身影,是凉亭斗嘴的日常,是那首专门送给她的《如梦令》,是他看似随意却周密细致的安排……

马车在夜色中前行,载着两位各怀心事的北齐女子,也载着一段刚刚萌芽或许再无机会言明的情愫,驶向未知的归途。

而随着她们的离开,以及北齐使团的日益临近,京都的天空,仿佛也积聚起了更厚的阴云。

一场关乎国运、交织着权谋、文争与个人恩怨的更大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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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朵朵的离去,仿佛带走了墨香居一部分的生气。

湖畔少了纵跃切磋的身影,凉亭里少了针锋相对的斗嘴,连带着夏日的蝉鸣都显得格外聒噪。

若若一连好几日都显得有些蔫蔫的,摆弄着罗彬给她做的简易望远镜,望着空荡荡的湖面,轻声叹气:

“哥哥,海棠姐姐走了,感觉府里一下子安静了好多,好无聊啊。”

罗彬正躺在摇椅上,拿着一本医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闻言放下书,笑了笑,用一种带着些许怀念和豁达的语气说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说了,世界是圆的,兜兜转转,只要有缘,以后总能再遇到的。”

“世界是圆的?”

若若眨了眨大眼睛,满脸困惑,

“哥哥,世界不是天圆地方吗?怎么会是圆的呢?人站在球上,不会掉下去吗?”

看着妹妹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闲来无事的罗彬顿时来了兴致。

给古代妹子科普基础地理,这活儿我熟啊!

他坐直身子,随手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和果盘,开始比划:

“来,若若,哥哥给你讲讲。你看这个果子,就当是我们脚下的大地,它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球体,我们呢,就住在这个球上……”

他深入浅出,用尽可能形象的方式,解释了地球的概念、引力、日夜交替和四季成因。

若若听得目瞪口呆,小嘴微张,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出于对哥哥无条件的信任,她努力地消化着这些闻所未闻的知识,眼中闪烁着新奇与震撼的光芒。

“原来……我们住在一个大球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墨香居内虽因海棠的离开略显寂寥,但外界,却因罗彬几天前那场石破天惊的诗会,彻底沸腾了!

“桃花居士”范闲于墨香居“斗酒诗百篇”、“仙人梦中授诗文”的事迹,如同野火燎原般传遍了京都,并以惊人的速度向整个庆国蔓延。

范思辙这小子商业嗅觉极其敏锐,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几乎是连夜组织人手,将诗会上流传出的诗词精心校对、编辑成册,命名为《墨香居诗百篇》,然后开动所有印刷作坊,日夜不停地赶工,印制了成千上万册,不仅在京都各大书铺销售,更通过商队发往全国各地。

一时间,洛阳纸贵,“范闲”二字成为了文采风流、天才横溢的代名词。

他的才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飙升,民间学子、文人士大夫们狂热地讨论着每一首诗、每一首词,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将他与北齐文坛泰斗庄墨韩相提并论。

酒楼茶肆、书院学舍,到处都在争论“范闲与庄墨韩孰高孰低”,为此发生口角乃至肢体冲突的事情屡见不鲜,倒是让京都府衙的差役们忙碌了不少。

这股风潮自然也席卷了范府。

柳姨娘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剂,兴奋得无以复加,走路都带着风。

她连续好几天都在不厌其烦地应付着京都各路王公大臣府上遣来的女眷,无外乎都是些套近乎、拉关系的。

更夸张的是,许多自知高攀不上罗彬这门亲事的官员,转而把主意打到了范思辙和若若头上,纷纷暗示想要结亲,搞得范思辙头皮发麻,一连好几天都不敢回范府,吃住都在食为仙躲清静。

而若若这边更是烦恼。

她本就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爱慕者众多,如今多了个“诗神”哥哥,更是身价倍增,门槛几乎要被媒婆和那些想要“先打好关系”的官员女眷踏破。

一天下来,她能收到十几份拜帖和邀约,都是想借机见她一面的。

这让喜欢清静的若若不胜其扰,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

罗彬得知后,直接让人将所有拜帖一律挡了回去,对外宣称“小姐需要静心读书,不见外客”。

后来见来人实在太多,堵门现象严重,他干脆大手一挥,写下了几个堪称千古绝对的上联,命人贴在墨香居和范府大门外,扬言:

“谁能对得出下联,再谈其他!”

这一招果然有效。那些自诩才高八斗的文人学子们,对着“烟锁池塘柳”、“寂寞寒窗空守寡”这类绝联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也无法对出工整完美的下联,热度这才渐渐消停下去,也让若若终于得以喘息。

相比之下,一家之主范建倒是显得平静许多,每日依旧按时上朝、去户部点卯,回到家也是看书喝茶,仿佛外界的热闹与他无关。

不过,柳姨娘私下里曾悄悄对罗彬说:

“你别看老爷表面上没什么,他心里也高兴着呢!前几天我还看到他拿着思辙印的那本诗册,在书房里看了大半宿,嘴角都带着笑呢!只不过他性子沉,不爱表露罢了。”

罗彬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老范同志这是典型的严父心态,心里再满意,面上也得端着。

而罗彬自己所在的墨香居,更是成为了风暴的中心。

每天都能收到如雪片般飞来的请柬、拜帖,文人士子们削尖了脑袋想见他一面,与他探讨诗文,或是单纯沾点“文气”。

门房收到的礼物堆积如山。

吓得罗彬根本不敢轻易出门,墨香居门前一连好几天都围满了狂热的“粉丝”和求见者,让他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盛名之累”。

就在这沸反盈天、文运昌隆得近乎燥热的气氛中,一队来自北方的车马,悄无声息地驶近了京都城门。

北齐的谈判使团,终于抵达了。

这个消息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部分因诗文而起的狂热,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两国交锋、波谲云诡的政治舞台。

京都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骤然变得凝重而紧张起来。

一场新的、不见硝烟的战争,即将在这座繁华的帝都拉开序幕。

而刚刚被推上神坛的“诗神”范闲,无疑将被卷入这场风暴的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