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云可依魂飞魄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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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云可依忽然双手死死攥住慕寒的衣襟。
“你怎么……不说话……”
慕寒只觉肩头骤然一沉，怀中的身躯几乎没了力气，却仍固执地仰头望着他，眼底浮动着破碎的光。
“哥哥，亲亲我……我好像快撑不住了……”
“别胡说！”
慕寒周身灵力疯狂翻涌，暗金色光芒照亮她愈发透明的轮廓。
“我是天帝，定能带你出去！”
云可依气若游丝，指尖死死揪住慕寒的衣襟，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
"你不亲我，看来你还是嫌弃我......"
云可依费力地仰头，眼中泛起水雾。
"你曾说，要与我生生世世在一起，要把三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我面前......如今我都要死了，求你亲我一下，都不行吗？"
“不行……已经抱着你了……别得寸进尺……”
风雪卷着云可依破碎的声音，尾音带着近乎绝望的哽咽。
"你以前真的很爱很爱我，我没有骗你......"
慕寒心口猛地抽痛，额间天帝印泛起刺目金芒。
慕寒抱紧怀中逐渐冰冷的身躯，暗金色灵力疯狂涌动。
"这种时候……你还谈情说爱！"
慕寒咬牙切齿，声音却不自觉发颤。
"我是天帝！定能带你出去！别再犯花痴……说胡话！"
怀中的人却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慕寒下颌，染出妖冶的红。
“咳咳咳……”
慕寒使用法术，打算离开此处，却发现法术失灵，怎么施法都无效……
“别白费力气……带着我……你出不去……”
慕寒冷冷的说道“别说话……你话真多……安静，我要运功……”
云可依望着慕寒眼底翻涌的焦急，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混着呜咽，消散在呼啸的风雪里。
“哼……我怕来不及……”
云可依艰难地抬手抚上慕寒的脸，一滴泪落在他唇间。
“我知道……我早就困在这剑冢里了……”
云可依的声音越来越轻。
“哥哥……如果有下辈子，你还要这么爱我好不好……不准冷眼看我……下辈子，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等着你……好吗？”
“不好……你不会死……我会带你出去……”
“哥哥，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他们是我的孩子，我定会照顾好他们……你不必担心……你也会没事的……”
“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其实……我早就死了……只是……你还不知道吧……”
话音消散的刹那，云可依的身形慢慢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漫天风雪里……
“不要……”
云可依的身躯正化作点点荧光，那些游离的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在逐渐暗沉的天幕下忽明忽暗。
“哥哥……你的龙珠……还你……”
就在这时，一颗温润透亮的龙珠从云可依消散的形体中破空而出，宛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颗孤星，拖着璀璨的尾焰，直直地没入慕寒心口。
“啊……”
刹那间，慕寒的神识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掀起千层浪。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在开满桃花的溪畔初遇时的悸动，月下对酌时云可依眼波流转的温柔，还有无数个相拥而眠的漫漫长夜，那些甜蜜的过往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
“依儿……”
然而，现实的残酷却将慕寒从美好的回忆中生生拽回。
慕寒眼睁睁看着那个曾与他山盟海誓、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正一点点化作透明的雾气，无论他如何伸出手，都只能徒劳地抓住一缕缕虚无。
“依儿……依儿……你别走……别吓我……我记起来了……依儿……”
“哥哥……记得……下辈子……来找我……”
“好……我答应你……”
云可依的笑容在消散，她的声音在远去，最后只剩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一丝幽香，提醒着慕寒，这一切都不是梦，他最爱的人，终究还是要离他而去。
仙台……
仙台之上，三十六道星辰阵泛着幽蓝微光，百余位仙家结印运功的身影被映得飘忽不定。
天地灵气如银绸般汇聚成旋涡，龙渊剑自阵眼处迸发刺目青光，剑身剧烈震颤间，一缕缕虚影挣脱而出。
最先显现的是云可依白纱翩跹的轮廓，星辰阵突然诡谲地暗了一瞬。
仙家们呼吸凝滞……
云可依素白的广袖上绽放出血色曼陀罗，灵力溃散的微光中，云可依仰头望着虚影的眼神温柔得近乎绝望。
“哥哥……记得……下辈子……来找我……”
云可依破碎的呢喃混着灵力消散的轻响，化作点点流萤没入虚空。
……
赤焰神云鹤霄周身腾起的赤色罡火突然扭曲变形，他踉跄着按住绞痛的胸口，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
“依依……出事了……”
当赤焰神云鹤霄循着灵力溃散的方向狂奔而至，正看见云可依的虚影在暮色中化作万千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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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长发无风自动，他嘶吼着扑向那片光尘。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声音里掺杂着熔岩般滚烫的愤怒与冰棱般刺骨的绝望。
慕寒跪坐在满地星光里，指尖还残留着云可依消散前的温度。
"都是我的错..."
慕寒的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叶。
"我应该早点记起她..."
话音未落，赤焰神裹挟着灼人的热浪骤然袭来，拳风撕开他的衣襟，在胸口烙下狰狞的焦痕。
“都怪你……都怪你……你还我妹妹……”
“对……都怪我……你杀了我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
炽热的灵力如毒蛇般钻入慕寒经脉，慕寒却纹丝未动，任由对方雨点般的攻击落在身上，只是垂眸凝视掌心逐渐黯淡的星芒，仿佛那些伤痕都不及心口空洞的万分之一。
“依依……依依……”
穹顶之上，神域的琉璃天幕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轰鸣声中，碎石裹挟着星辉如暴雨倾盆。
“轰隆隆……”
远处的雪山开始扭曲坍塌，岩浆般的地脉从裂缝中喷涌而出，蒸腾的热浪掀飞了云鹤霄的广袖。
云鹤霄瞥见跪坐在废墟中央的慕寒，那人双目空洞地望着虚空，任凭飞溅的碎石划破脸颊，仿佛整个世界的崩塌都与他无关。
"快走！"
云鹤霄掐诀召出护体罡气，一把拽住慕寒的手臂。
慕寒的身体踉跄着被拖离地面，沾满尘埃的盔甲缝隙里，七条小噬心蛇正蜷缩成墨色的绒球，借着剧烈的震动悄悄钻入甲胄夹层。
随着云鹤霄撕开空间裂缝的刹那，神域在身后发出震天巨响，整座仙山轰然沉入血色云海，而那几条悄然寄生的小蛇，正用尖牙刺入慕寒的皮肤，鳞片下泛起诡异的幽蓝荧光。
“似乎在为云可依报仇……”
云层翻涌如怒涛，云鹤霄裹挟着慕寒撞破九重天结界时，玄色长袍已被染成暗红。
“我们得尽快出去……”
九重天大殿外，三百六十位仙人结成的护世大阵正在震颤，金色符文在虚空中明灭不定，勉强抵御着从龙渊剑神域蔓延而来的暴戾气息。
"快！快来人……天帝陛下受伤了！"
闻讯赶来的药王真人拂袖挥出十二道灵光，将两人稳稳接住。
慕寒瘫软在地，苍白的脸上遍布焦痕，胸口盔甲凹陷处渗出汩汩黑血，染污了满地白玉。
“天帝受伤了……”
数十位仙人立即围拢，有人祭出疗伤法器，有人指尖凝出灵力光球，氤氲的光晕将他笼罩其中。
“仙医……仙医……快快快……”
赤焰神踏着熔金般的火焰骤然现身，赤红瞳孔扫过忙乱的人群，嗤笑一声震得穹顶流苏乱颤。
"他没事，不会死，别大惊小怪！"
袍袖扫落几缕跃跃欲试的灵光。
"那小子的神魂比铁索还韧，这点伤不过是皮开肉绽，倒是你们的阵法，再漏风些，整个仙界都要陪葬！"
言罢转身，周身烈焰暴涨三丈，化作流光没入阵眼，只留下殿内仙人面面相觑，治疗的灵力在空中凝滞成尴尬的光斑。
赤焰岛方向骤然炸开冲天剑气，龙渊剑如紫电破空，裹挟着撕裂云层的锐啸直坠大殿。
“什么东西？”
“哇……龙渊剑回来了……”
龙渊剑剑身掠过之处，空间泛起琉璃般的涟漪，原本暗红的剑体在接近慕寒时突然褪尽血色，流转的金芒与氤氲紫光交织缠绕，迸发出的七彩光晕瞬间照亮整个九重天阙。
"突破了！龙渊剑臻至化境！"
仙人们的惊呼与法器共鸣的嗡鸣震得穹顶震颤，无数道灵光自发汇聚成虹，在剑身上勾勒出古老神秘的符文。
“太好了……”
药王真人激动得白须乱颤："此剑贯通生死大道，既能斩尽三界邪祟，亦能......"
"亦能起死回生？！"
慕寒猛然扑向悬浮的宝剑，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剑柄。
“起死回生？快告诉我……怎么救她？我要救她……快快快……”
七彩光芒顺着慕寒的手臂游走，却在触及心口时突然黯淡。
众仙的欢呼声戛然而止，殿内陷入死寂。
“这？”
“快说……”
"云可依是云依神女转世，十世轮回已成……她……已功德圆满……元神已散，大罗金仙亦无力回天......"
“我不信……你们竟然骗我……快说，怎么起死回生……否则……你们一起为她陪葬……”
话音未落，慕寒的呜咽混着剑鸣在殿内回荡，那把传说中能逆转生死的宝剑，此刻却冷得像块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