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赐婚圣旨落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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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赐婚圣旨落空
神医谷深处,竹影摇曳间,青瓦白墙的医庐内蒸腾着药香。
老神医银发如雪,布满皱纹的双手稳若磐石,指尖夹着的银针如蝶翼般翩然落下,在云可依周身穴位错落排布。
端木皓半跪在榻前,目光紧盯着药炉中翻滚的药液,不时抬手为老神医递上新的银针。
烛火在药碗里跳跃,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素白的屏风上。
老神医突然眉头紧锁,又抽出三根金针刺入云可依百会穴,手腕轻颤间,细若游丝的真气顺着针尾注入她体内。
门外传来更鼓声响,四大影卫如木雕般伫立,玄衣在夜风中纹丝不动,唯有腰间玉佩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当晨雾漫过谷口时,老神医终于收回最后一根银针,踉跄着扶住药案。
端木皓连忙扶住老人,却见他浑浊的眼中泛起欣慰。
\"总算是......救回来了......\"
药庐内沉寂了三个时辰的人终于发出微弱呻吟,檐角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将紧绷的空气撕开一道裂缝。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医庐,老神医拄着枣木拐杖,银发在药香中微微颤动。
“老神医……怎么样?”
老神医望向守在门边的四大影卫,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疲惫。
“云姑娘四肢筋脉尽断,我以金针渡穴重塑经络,总算续上生机。”
话音未落,影二握剑的手骤然收紧,玄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但三个月内不得下地,稍有不慎便会瘫痪。”
老神医顿了顿,指尖捻起一粒乌黑药丸。
“她中的慢性蚀骨毒刁钻无比,我以千年雪参为引,配合九转回阳针法,毒素倒是清了。”
“中毒?”
“嗯……”
药香裹着叹息在屋内弥漫,他指向云可依缠满纱布的身躯。
“至于身上的伤口……皮肉之伤虽已处理,可锁骨处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痕、炸药灼烧的创面,即便愈合也难免留疤。”
影三喉结滚动,玄色面罩下的声音发闷:“可有法子消除疤痕?”
老神医摇头,将药碗轻轻放在榻边。
“疤痕乃往事烙印,若她心结难解,纵有天材地宝,也难消半分。”
屋外忽起山风,吹得檐下悬着的药铃叮当作响。
“谢过……老神医……”
四大影卫对视一眼,握紧的拳头在袖中隐现青筋,萧天佑欠下的血债,他们定要连本带利讨回。
老神医说道“怎么……萧慕寒还不回来……看看她的小师妹……”
影一回答“主子有事……可能暂时来不了……”
老神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这女子是他的心上人呢……原来不是啊!”
影二说道“她是主子的小师妹而已……我们主子并不喜欢她……老神医别误会……”
“哦……难怪……这么不上心……云姑娘身受重伤,需要有人贴身照顾,你们谁上……”
“这……”
“算了……端木皓……你去照顾她吧,我看他们四个都不愿意啊!”
端木皓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师傅不行……我是男子……我不去……”
老神医气急败坏的骂到“你们几个……都不去,莫非让我这个老头子去照顾她……”
萧慕寒骑马进入庭院说道“我来吧!我亲自照顾……”
老神医惊讶的说道“什么?你?”
萧慕寒跳下马,走到老神医面前说道“对……怎么?不可以?”
“可以……”
雕花木门轻响,萧慕寒踏入房间时,带起一阵裹挟着硝烟气息的风。云可依蜷坐在床榻内侧,绷带层层缠绕的四肢笨拙地支在软垫上,像只折翼的蝶。
窗外的阳光斜斜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得缠着纱布的锁骨处泛着冷白。
“醒了?”
萧慕寒喉头发紧,玄甲未卸便疾步上前。
萧慕寒瞥见她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有纱布缝隙间渗出的淡淡血痕,眼眶骤然发烫。
“嗯……”
云可依强撑着挺直脊背,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师兄不用担心,我好着呢。”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骤然袭来,震得绷带下的伤口隐隐作痛。
云可依慌忙用裹着纱布的手掩住嘴,指缝间却洇出点点血渍。
萧慕寒单膝跪地,伸手要扶她躺下,动作却在半空僵住,他怕自己带血的甲胄蹭痛她满身伤痕。
“还逞强?”
萧慕寒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指尖悬在她缠着绷带的手腕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刚刚老神医说了,你……四肢筋脉尽断,蚀骨毒才清……乖乖躺着……不准起来……”
“师兄……我没那么娇贵……我很好……”
萧慕寒的喉结剧烈滚动,铠甲缝隙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曾经\"哥哥\"二字带着蜜糖般的软糯,总在晨雾未散时撞进他梦里,如今从她苍白的唇齿间吐出\"师兄\"二字,却像淬了冰的银针,直直扎进心口最柔软处。
萧慕寒望着云可依刻意疏离的眉眼,那些共骑竹马的午后、月下偷换的香囊、还有她被欺负时哭着扑进他怀里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成潮。
记忆里云可依总爱揪着他的衣角撒娇,发间茉莉香混着清甜的嗓音:\"哥哥要一直保护我\"。
可此刻隔着半臂距离,云可依连疼痛都要咬着牙咽回肚里。
\"不准叫我师兄?\"
萧慕寒突然抓住云可依缠着绷带的手,力道大得让云可依忍不住轻呼。
\"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同门?\"
玄色披风扫过床榻,带起的气流掀动她额前碎发,露出眼尾未干的泪痕。
“师兄……你怎么了?我不是一直叫你师兄吗?”
“我……算了……”
雕花木门吱呀轻响,端木皓捧着青瓷药碗踏入,蒸腾的药香里混着苦涩的当归味。
“汤药来啦……”
萧慕寒长臂一伸,稳稳接过碗盏,指尖不经意间擦过瓷面,温度灼得碗沿的水汽都凝成白雾。
“我来……”
“你?”
“你出去……这里交给我……”
“记得提醒云姑娘……药有些苦……但是一定要喝完……”
“出去……”
萧慕寒的声音低沉如擂鼓,未等云可依开口,已在榻边落座。
“师兄……”
青玉勺舀起琥珀色药汁,递到云可依唇边时,勺柄还残留着萧慕寒掌心的温度。
云可依立即拒绝说道“要不……我自己来……”
萧慕寒看了看云可依手上的纱布说道“你的手……不能用力……还是我来吧……”
“哦……好吧……有劳师兄了……”
云可依垂眸望着碗中沉浮的药渣,绷带缠裹的指尖蜷缩在锦被下,耳尖渐渐泛起胭脂色。
萧慕寒记忆里,那些将云可依抱在膝头喂葡萄、美酒的时光,此刻与眼前场景重叠,烫得眼眶发酸。
“依儿……张嘴。”
萧慕寒的声音裹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勺沿轻轻叩了叩云可依发颤的唇。
“听话……”
云可依抿着唇角别过头,却被萧慕寒另一只手托住后颈,温热的药汁顺着舌尖滑入喉间。
苦涩在味蕾炸开的瞬间,云可依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几乎要震碎胸腔。
“好苦啊……我不要喝了……”
“明日给你带蜜饯……今日必须喝完……”
云可依小声嘀咕“啊?师兄何时对我这么上心了……他不是最讨厌我矫情吗?”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师兄……我说,药太苦了……”
药碗见底时,云可依慌忙转头去看窗棂透进的日光,却不知泛红的耳尖与眼角,早已将所有心绪泄露无遗。
“害羞了……”
“师兄……我要休息了……你……不用守在这里……”
“你睡你的……我不出声……老神医说,我得贴身照顾你……”
“不用……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萧慕寒垂眸将锦被掖至云可依肩头,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泛红的耳尖,见她睫毛轻颤如受惊的蝶,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
玄甲蹭过床沿发出细微声响,萧慕寒起身时带起的风拂乱了她鬓角碎发,转身时衣摆扫过药碗,瓷与木案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咚。
房门合拢的刹那,云可依紧绷的脊背轰然垮下。
云可依盯着雕花门板上晃动的光影,指尖无意识揪着被褥,绷带下的掌心沁出薄汗。
方才被他托着后颈喂药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滚烫的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心脏却比药汤更灼人,擂鼓般的跳动声震得耳膜生疼。
\"真是疯了......\"
云可依埋首进柔软的枕间,试图将那人带着硝烟与松木香的气息隔绝在外,却挡不住记忆里,萧慕寒低垂的眉眼、温热的呼吸,还有那句裹着蜜的\"张嘴\"。
窗外的风卷着竹叶沙沙作响,云可依蜷缩起缠着绷带的四肢,把发烫的脸颊藏进阴影里,原来再坚强的伪装,也抵不过他一个俯身的温柔。
雕花门外暮色渐浓,萧慕寒倚着廊柱,玄甲上干涸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暗红。
四大影卫对视一眼,影一上前半步,玄色面罩下的声音低沉。
“殿下,您已三日未合眼,属下等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这守卫......”
“不行,我不放心。”
萧慕寒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云可依昏迷前攥在掌心的物件,边角早已被磨得温热。
萧慕寒抬眼望向紧闭的房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见她苍白的面容。
“她四肢筋脉尽断,连翻身都难,身边不能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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