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抑郁拯救计划(4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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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银行卡吗?”
“嗯?”温迎差点没听清。
“之前做的兼职,还有几笔工资没有到账,我的银行卡注销了。”陆之樾说。
“为什么要注销?”
“因为,总是有人给我打钱。”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可能会被当作炫耀。
但这句话是陆之樾说出来的,温迎问他:“是陆叔叔吗?”
“嗯。”陆之樾语气稀松平常,“他把我还掉的钱退了回来。”
他刚才说了“总是”,看来这笔“赎金”不仅是还掉退回那么简单,还经历了一番耗时耗力的推拒和拉扯。
“不可以的话,就算了。”陆之樾眸光淡淡,看向窗外,“我再去问问其他人。”
“没说不可以,我正好办了张新的银行卡,用的还是我自己的名义呢,就是想问你……工资什么时候到账?”温迎将手撑在身后,开了句玩笑,“万一和我的稿费撞上了,我把它当成自己的钱,那就不好办了。”
陆之樾也微微往后仰,往她手底下垫了张纸巾:“大概六月初,不是很多,把它当成自己的钱也可以。”
“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温迎按住那张纸巾,说。
陆之樾偏头看向她,笑了一声:“连我也要公私分明吗?”
楼道昏暗,其实不太能看清楚面前人的表情,但他用上这样的语气,含着笑意,温迎就有点无法拒绝。
她忽而感到紧张,端着杯子站起来:“那我去把它拿给你吧,你别忘了提醒我把钱还给你。”
“好,只需要卡号就可以了。”陆之樾在她身后说,“银行卡放在外面容易丢失。”
温迎轻手轻脚地进屋,足够小心翼翼了,哪想到李敬山还没睡,一进门她就被逮到。
她先把自己的MP3拿上,随后翻找银行卡,李敬山跟在她后面絮叨,问她遮遮掩掩地在干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我把我的手机号抄给陆之樾。”她用手挡住纸张。
“小陆买新手机了?”李敬山擦眼镜,“也让他存一下我的电话。”
温迎问了句“为什么”,李敬山故作不悦:“就只能你们俩打电话,我作为叔叔还不能关心一下他了?”
“能能能。”温迎头都要大了,手忙脚乱地又写下一行数字,笔帽都没来得及盖,捏着稿纸走出去。
“给你。”她反手关门,李敬山锐利的目光被门板隔绝。
陆之樾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害得你被叔叔批评,等考完试以后,我会去办理新的银行卡。”
温迎表示“小问题,不必在意”,又提前祝他考试顺利,隔了几秒钟,她补充:“我本来想着,你周五走的话我们还能坐同一趟车。”
陆之樾的眼神露出少许的意外。
她转过头,这才记起自己都没跟他提及过漫画签约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而刚才喝牛奶的时候,她也忘记了讲。
“是有竞赛要参加吗?”陆之樾问。
温迎背靠着门板,不知为何,下意识般顺着他的话茬,点了点头:“参赛地点离长裕很近。”
“这样啊。”陆之樾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温迎心里面莫名其妙打起鼓来,想到陆之樾都已经高三了,对竞赛日程应该有所了解,又改口:“其实是一个漫画比赛,我之前不是赚钱去了嘛,投稿了一家漫画杂志,结果被他们选中了……”
越说声音越弱了下去,“成为了签约画手,然后他们最近开展了培训,还有比赛……”
陆之樾沉默,眼神凝滞,安静了几秒钟。
温迎不知道他是否产生了怀疑,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撒谎的缘由,或许是因为李敬山的言行拷问,又或许是他在楼梯间的那个笑容,导致她在抄写银行卡号的时候就很慌乱。
而这份慌乱一直延续到了此刻,陆之樾的面前。
她忐忑不安地抬头,陆之樾问:“比赛什么时候结束?”
“你要和我坐一趟车回家吗?”又脱口而出了,她简直要以头抢地。
陆之樾将纸张叠好,连同包装盒一起装进口袋:“我可能会回来得有点晚。”
温迎闷闷地“哦”了一声,而他还在看着自己,仿佛在等待前一句回答似的,只好继续胡诌:“九号上午吧,我也回得有点晚呢,嗯……不过还是等你考完试,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
陆之樾停顿数秒钟,点头,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比赛加油,迎迎。”
温迎气若游丝地回到卧室。
李敬山说:“聊完了啊。”
她无力地摆手,跟老父亲道晚安,沿着墙壁缓缓滑下去。
虽然知晓有一次撒谎就有第二次的道理,但她没想到自己能一次性扯谎这么多,明明陆之樾最不喜欢别人骗他。
没心情写作业了,她匆匆洗漱,一头栽倒在床上,钻进被子里睡觉。
次日清晨,温迎到楼下敲了敲门,满春奶奶还在家,不过陆之樾已经走了。
“本打算跟小树一起过去,又怕给他添麻烦。”满春奶奶说。
“您最近身体还好吗?”温迎关切道。
“早就恢复好了,能跑也能跳,硬朗得很。”满春奶奶塞给她早餐,让她拿在路上吃,“我担心的是兴州,万一叫他知道了小树跟我住一块,恐怕又会像上次那样,动不动就到酒店折腾人,马上就要高考了,可不能再让孩子受影响。”
温迎咬了口包子,声音含混不清:“那小陆哥哥住在哪里?”
“小树说这段时间先住朋友家,那个叫崇鸣的小伙子给我打了电话,为人挺和气的。”
“崇鸣是很心地善良啦……”温迎笑着挥挥手,“那我去上学了,奶奶再见。”
心态平稳地吃完早餐,走进教室,专心听讲。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温迎戴好耳机,拿出做题用的草稿本,刹那间,傻了眼。
昨晚练字时誊抄的情诗不翼而飞,只剩下上方一点点残余的纸张。
她拿起草稿本,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又把书包仔细搜索了一番,未果。
她好像,把那一页连同银行卡号,一并撕给陆之樾了。
冷静,冷静,说不定陆之樾根本看不到。温迎安慰自己。
怎么会看不到啊,那后面还跟着银行卡号呢!
耳机里还在播放音乐,她将额头抵在草稿纸上,转瞬又坐直了身体,握住笔。
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反正她行得正坐得端,被问起来就拿练字的理由糊弄过去。
行得正,坐得端,行得正,坐得端……温迎放下笔,缓慢地趴了回去。
温柔的音符敲在耳膜,将脸颊贴在冰凉的桌面,她承认自己无法做到冷静。
因为动笔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落在纸上的笔触,是因谁而起。
就像此时此刻,无法隐瞒的心跳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