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终现的结局(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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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消失。\"麻团的身体已经开始分解成光点,但他的笑容却越发清晰,\"只是...回归。我们很快就会...\"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彻底化作一道流光,投向远处苏醒的神明。
那颗泪滴状的宝石落在南菘掌心,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秘境中,布洛尔猛地抬头;在城市的一角,白谛手中的星石突然碎裂。
他们都感受到了——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冰川深处,完全苏醒的克系海獭缓缓舒展身躯。而在祂最中央的那只眼睛里,分明还能看到麻团温柔的笑意。
巨大的海獭发出低沉的呜咽,整片冰川开始崩塌。
而麻团此时漂浮在虚无的记忆长河中,忽然间又想起了更多——关于南菘的真实身份。
他看见深海中漂浮的巨大水母,透明的伞盖如同绽放的桃花,在幽暗的海底散发着柔和的荧光。
那是\"芝团丸\"沉睡时,无意间创造出的眷属之一——一只向往陆地与江河的水母。
【你想去看江水吗?】年幼的麻团(那时他还只是一缕游荡的神性碎片)曾这样问过她。
水母的触须轻轻摆动,像是在点头。
于是,在麻团脱离本体、投入轮回的那一天,他也带走了这只向往不同风景的水母的一缕触须。他们各自化形,转世为人,走向不同的道路,却终究会在命运的牵引下重逢。
\"原来如此……\"麻团在意识深处低语,\"难怪南菘总是对水有着异常的亲近感……\"
他想起南菘站在江边时微微发亮的眼睛,想起她总是无意识地用手指搅动杯中的水,甚至在睡梦中,她的发丝偶尔会无风自动,如同漂浮在水中的触须。
\"我们还会再见的。\"麻团在逐渐消散的意识中笃定地想。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的神性碎片,而是历经轮回、拥有独立灵魂的\"麻团\"。即便现在本体要将他收回,他们之间的羁绊也不会就此断绝。
江水连绵,海水汹涌。
他们终将重逢。
远处,南菘站在崩塌的冰川边缘,手中的泪滴宝石微微发烫。她恍惚间听见了麻团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南菘……下次见面,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桃花水母。\"
她握紧宝石,低声回应:\"……好。\"
在浩瀚无边的精神图景中,麻团的意识缓缓沉入克系海獭的思维深处。
祂的思绪如同深海般幽邃,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的温柔。
【幼崽,欢迎回来。】那道低沉古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我很想你。】
麻团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芝麻丸。\"
神祗的思维波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称呼既无奈又纵容。
无数记忆碎片在祂的意识中流转,最终定格在麻团脱离本体的那一刻——那时的祂尚在沉睡,却本能地想要抓住那缕逃逸的神性。
【你把我的一具躯体放进你的精神图景里温养。】祂的声音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真是大胆的幼崽。】
麻团耸耸肩:\"不然呢?让你继续在神庙里睡到天荒地老?\"
神只低笑,思维中泛起涟漪般的愉悦。但随即,祂的语气又沉了下来:
【我的记忆曾经很混乱……在漫长的沉睡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要找到你。】
麻团安静地听着。
【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祂继续道,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困惑,【我就想待在你身边。原来你就是我的一部分……但现在,你已经是独立的个体了。】
祂的触须在精神图景中缓缓缠绕上麻团的意识,既像是拥抱,又像是某种无声的占有。
【我不可能一直把你藏在我的身体里,】祂低语,【哪怕我很想这样做。】
麻团能感受到祂的矛盾——作为古老神祗的本能想要将分离的部分重新融合,但理智又清楚地知道,麻团早已不再是单纯的\"神性碎片\",而是一个完整的灵魂。
【虽然我们本就是一体的,】祂最终叹息般说道,【但这样似乎对你不太公平,幼崽。】
麻团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堂堂远古神祗还会考虑'公平'这种事?\"
祂的触须威胁般地收紧了一下,但麻团丝毫不惧,反而伸手(在意识中)拍了拍祂:\"好了,别纠结了。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他眨了眨眼,笑容狡黠:\"以后一起去冒险怎么样?你、我、南菘、布洛尔,还有白谛。\"
神只沉默了片刻,随即发出一声古怪的、介于咕噜和轻笑之间的声音:【……胆大包天的幼崽。】
但麻团能感觉到,祂的思维中泛起了一丝期待。
【不过,】祂突然又收紧触须,语气危险,【如果你再敢随便往自己的精神图景里塞奇怪的东西——】
\"知道啦知道啦!\"麻团大笑着打断祂,\"下次一定先问问你!\"
在浩瀚的思维之海中,古老神只与祂的\"幼崽\"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而远在现世的某处,南菘手中的泪滴宝石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某种无声的约定。
神只的触须在精神图景中无声蔓延,每一根都缠绕着难以言明的执念。
那些半透明的末端轻轻卷住麻团的意识体,既像是久别重逢的拥抱,又如同囚牢般密不透风。
【你本该完全属于我。】
祂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深海般的压迫感。
麻团能感觉到无数细小的吸盘正吸附在自己的意识表层,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
那些触须的缠绕越来越紧,几乎要将他揉进神只本体的最深处。
某个瞬间,麻团甚至错觉自己正在被消化吸收——就像一滴水终将回归大海。
\"喂......\"麻团挣扎着抗议,\"太紧了......\"
触须稍稍松开了些,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细小的分支缠绕上来,如同蛛网般将他层层包裹。神祗的意识里翻涌着晦暗的波动:
【那个水母化形的人类总是碰你。】
【守林人的锁链曾经缠绕过你的手腕。】
【还有那个总带着茶香的......】
每说一句,触须就收紧一分。麻团哭笑不得地发现——这位远古存在正在斤斤计较地翻旧账。
\"那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神只重复这个词,语气古怪得像是含着什么酸涩的东西。突然,一根触须挑起麻团的下巴(虽然意识体并没有实际的下巴),【幼崽,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把你的意识永远囚禁在这里吗?】
麻团直视着虚空中的某处——那里正逐渐浮现出琥珀色的复眼轮廓:\"但你不会。\"
触须骤然僵住。
\"因为你刚刚才说过——\"麻团笑着戳了戳最近的触须,\"这样对我不公平。\"
神只沉默了很久。当祂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挫败:【......可你本来就是我的。】
这句话暴露了祂最原始的执念。那些触须又开始不安分地游走,有几根甚至悄悄探进了麻团的记忆深处,偷偷标记着每一个与南菘他们相处的片段。
麻团无奈地任由祂折腾,直到某根触须突然在他某段童年记忆里发现了什么——
【等等。】神祗的声音突然危险地上扬,【这个人类幼崽为什么咬过你的手指?】
\"......那是我三岁时邻居家的小孩!\"
更多的触须疯狂涌来,开始全面扫描麻团的整个人生记忆。
麻团绝望地意识到——这位小心眼的神明恐怕要挨个清算他二十多年来所有的肢体接触了。
\"芝麻丸!\"他忍无可忍地大喊,\"你再这样我就不带你去找布洛尔了!\"
这句话像某种神奇的咒语。触须们不情不愿地停止了搜查,但依然固执地保持着缠绕的姿势。
最终,神只闷闷地\"哼\"了一声,算是妥协。
但麻团清楚地感知到,那些触须正在悄悄分裂出更细的分支,像是要在自己意识的每个角落都打下烙印。
这位远古存在的占有欲,显然不会因为几句抗议就轻易消退。
不过…也不知道现在南菘还有白谛布洛尔他们在干什么?
麻团的思绪飘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一声。
【在想什么?】神祗的触须懒洋洋地卷着他的意识体,语气里还带着古怪的意味。
但麻团没有说话。
记忆突然翻涌,更多画面浮现——原来他们的缘分比想象中还要深远。
南菘并非单纯由水母触须化形。
当年阿塔莎为守护地霖结界神魂俱散时,是麻团在轮回间隙捕捉到了她最后一缕残魂。
恰逢那只向往陆地的小水母即将化形,他便将阿塔莎的魂息与水母灵韵相融,为她重塑了一具人类身躯。
\"难怪她总说讨厌下雨......\"麻团喃喃自语。阿塔莎当年就是在星空与暴雨中陨落的,这个习惯即使转世后依然刻在骨子里。
神祗的触须突然不满地收紧:【你为她费了不少心思。】
麻团无奈地拍拍缠在腰间的触须:\"别闹,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我们四个——\"
\"一个神性碎片,一个水母精魂,一个守林人,还有一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