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炼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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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遗忘。

先是无关紧要的记忆，然后是重要的经历，最后，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我是...谁？"

这个念头刚起，最后的记忆碎片也消散了。

楚帆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缕青烟，轻飘飘地浮在虚空中。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甚至没有"存在"这个概念。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刹那，一点赤金色的火星突然在虚无中闪现。

那是被紫火逼到灵魂最深处的一缕执念，是连天道都无法磨灭的本能。

"向...前..."

没有记忆的支撑，这缕意志单纯得可怕。

它不懂什么是修行，不知道何为痛苦，甚至不明白"向前"意味着什么。

但它就是固执地燃烧着，对抗着整个虚无。

紫火被激怒了。它们汇聚成滔天巨浪，一次次拍打着那点微弱的火星。每次冲击都让火星黯淡一分，但就在即将熄灭时，它又倔强地重新亮起。

"不...能...灭..."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仿佛千万年。

火星越来越微弱，却始终不肯熄灭。

终于，紫火中传来一声叹息，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收缩。

楚帆猛地跪倒在地，大口呕出紫色的火焰。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带来的不仅是认知的恢复，还有被紫火灼烧时千万倍的痛苦反馈。

"啊啊啊——！"

他蜷缩着身体，指甲深深抠进石台。

每一段记忆的回归都像烧红的铁钎捅进太阳穴，每一份情感的复苏都似万蚁噬心。

最可怕的是，紫火的印记永远烙在了灵魂深处，仿佛从此往后，每一次回忆都会带来灵魂战栗的余痛。

当剧痛稍缓，楚帆发现自己的手掌变得半透明，能直接看到下面跳动的血管。

第六层的黑色火焰在瞳孔中映出诡异的倒影，他忽然笑了——嘴角还挂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