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青铜门诡事3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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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仰着小脸,眼睛瞪得溜圆,目光飞快地扫过对面“阿梨”直挺挺的腿。

她记得清楚极了,一个月前在后山摘野枣时,阿梨不小心踩空崴了脚,当时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之后好几天走路,右脚落地时都会轻轻往外侧撇一下,带着点不自然的瘸拐,每次走快了还会偷偷揉一揉脚踝。

可眼前这个呢?

她迈着僵硬的步子扑过来,两条腿像两根直愣愣的木棍,落地时重得能听见脚步声在通道里撞出回音,脚踝处连一丝弯曲的弧度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瘸拐了。

“阿梨说过,她的脚要养好久才能好……”阿凌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孩童特有的执拗,小手也紧紧抓住了望轻的另一只衣角。

和小草一左一右攥着,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她不会这样走路的……这不是她。”

话虽短,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望轻的心湖,荡开更清晰的涟漪。

孩子们记得的细节,恰恰是被操控的傀儡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那些属于活生生的人的、带着瑕疵的小习惯,此刻都成了戳破伪装的利刃。

阿凌的话像一颗淬了冰的石子,“咚”地砸进凝滞的空气里。

通道中瞬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众人皆是心头一震,望向那“阿梨”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洛离握着长剑的手微微一紧,剑锋下意识地往旁侧偏了半寸,目光如炬,牢牢锁在对方的下半身。

方才注意力全被那张酷似阿梨的脸和空洞的眼神吸引,此刻经孩子一提,才陡然发觉异样。

那“阿梨”正一步步逼近,脚步落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竟稳得异乎寻常,每一步都踩得又沉又直,连裙摆摆动的弧度都带着种机械的规整。

尤其显眼的是她的脚踝。

洛离的视线扫过那里,清晰地看到布料下隐约凸起的骨骼线条,关节处僵硬得像生了锈的合页,连落地时最细微的缓冲都没有,更别说阿凌提过的、因崴脚而自然向外撇的弧度。

之前阿梨受伤时,他曾见过那她走路时,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滞涩,右脚落地时总会轻轻一顿,脚踝处会有极轻微的颤抖,那是皮肉与骨骼相磨的自然反应。

可眼前这个“阿梨”,脚踝像是被铁水浇铸过一般,从大腿到脚掌绷成一条直线,连迈步时的角度都精准得刻板。

洛离甚至能从她裙摆飘动的缝隙里,瞥见青黑色的纹路顺着脚踝往上蔓延,在关节处拧成一个狰狞的结,与那过分稳当的步伐形成一种诡异的呼应。

“果然……”洛离喉间低低溢出两个字,剑锋上的寒光映着他骤然沉凝的眼神。

孩子们记挂的那些细碎习惯,此刻都成了最确凿的证据。

傀儡可以模仿容貌,却学不会活人的伤痛与习性,更装不出那份藏在瑕疵里的生动。

通道里的寒意仿佛更重了,那“阿梨”仍在逼近,僵硬的脚步敲在石地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看来这地宫不仅能返童,还能勾出人心底的牵挂来做幌子。”

希长则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在幽深的通道里沉沉滚过,压下了石地上“笃笃”的脚步声。

他望着那个步步紧逼的“阿梨”,眉头拧成一道深痕,眼底翻涌着了然与冷厉。

那些矮小的人影、返童的假象,再到眼前这副酷似阿梨的傀儡,分明是有人在利用地宫的诡谲,专门挑着人心最软的地方下手。

孩子们牵挂着玩伴,这念想便成了被操控的利刃,用最熟悉的模样,行最阴毒的算计。

说话间,他袍袖微晃,指尖已在袖中摸出几张黄符。

符纸边缘泛着陈旧的暗黄,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纹路,在幽光下隐隐透出一点血色般的红。

指尖捏住符纸的力道不轻,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显露出他此刻紧绷的神经。

“阿野,左翼!”

四个字短促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话音未落,他已侧身半步,将望轻和孩子们护在身后,捏着符纸的手微微抬起,掌心的符纸在湿冷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只待时机一到便要出手。

通道左侧的阴影里应声传来一声低应,一道黑影如狸猫般悄然滑出,手中短刃泛着幽光,显然是收到了戒备左翼的指令。

谁也说不准,这地宫里除了眼前这具傀儡,还藏着多少用“牵挂”做幌子的诡物。

“知道!”

阿野的回应像淬了火的铁珠,刚在通道里撞出回音,他已反手从背上箭囊抽出一支铁簇箭,弓弦“嗡”地绷紧。

下一秒,利箭带着破空的锐啸“咻”地射出,精准地掠过“阿梨”身侧,直刺她身后那片晃动的阴影。

“噗嗤——”

一声沉闷的钝响炸开,箭头毫不费力地穿透了某具傀儡的胸腔。

不同于寻常皮肉被刺穿的质感,那声音里带着种类似朽木碎裂的滞涩,混着些微粘稠的液体滴落声。

而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随着这声闷响,一道细碎的、孩童般的呜咽从阴影里飘了出来,咿咿呀呀的,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哭,却又透着股非人的僵硬。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被射中的那具傀儡正缓缓倒下,原本模糊不清的脸在幽光中扭曲、变幻,腐肉般的表层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逐渐清晰的轮廓。

那竟是村里王木匠的模样,额角还有块他常年刨木头蹭出的疤。

紧接着,周围几具傀儡也像被触发了机关,脸上的皮肉簌簌掉着,慢慢幻化成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有总给孩子们塞糖的李婆婆,有扛着锄头下地的张大叔,甚至还有半年前染了急病去世的二柱子……

这些曾朝夕相见的村民面容,此刻却带着和“阿梨”如出一辙的空洞,眼睛里蒙着层灰翳,嘴角挂着诡异的、孩童般的呜咽。

望轻的手猛地收紧,攥得两个孩子的肩膀微微发颤。

原来这些傀儡不仅勾着他们对阿梨的牵挂,竟还在悄无声息地化作他们记忆里的人,用最熟悉的面孔,织成一张让人防不胜防的网。

阿野已又搭上一支箭,弓弦再次绷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些呜咽声越来越密,像无数根细针,扎向人心最柔软的地方,可他眼底只有冷厉。

这些顶着熟人面孔的东西,早已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地宫用来瓦解他们心志的凶器。

“小草,闭眼!”望轻的声音带着急意,见那些村民模样的傀儡在眼前幻现,忙伸手去捂小草的眼睛。

掌心刚触到孩子温热的脸颊,就被她猛地挣开,小胳膊肘在情急下甚至顶了望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