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抚琴下棋，喜迎初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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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跟燕王停下了练琴，从屏风那边走了出来。燕王径直去看下棋，云歌给三人煮茶去了。十一的肚子已经开始叫了。
“鹿兄，要不我们先歇会儿，待用完午膳再继续？眼下看这棋局，一时间怕是分不出胜负的。”鹿见鸣只管盯着棋盘思考，全然不理十一。
“饭菜马上就要端过来了，我，我真的饿了……”十一央求道。
云歌给三人端了热茶，她不懂下棋，便一个人出了屋子，站在门口呼吸些新鲜空气。燕王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了微笑。
“十一，你想让这一局尽快结束？我替你下几步如何？”
十一自然高兴，“我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呢。鹿兄，对不住了，我是真想吃饭啊。”于是，十一站起来让了位子给燕王。
燕王同鹿见鸣下了到第三回合时，饭菜送来了。燕王又落了一子后，看着鹿见鸣说道：“这下大家都可以安心用膳了。”
燕王赢了，十一赶紧过来看，“我与鹿兄僵持了这么许久，燕王殿下你怎么这么快就赢了呢？”
鹿见鸣先是盯着棋盘看了许久，然后站起来说道：“燕王殿下只落了几子就让这盘棋分出了胜负，鹿某佩服。”
“鹿公子才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呢，鹿公子说自己是个贩马的商人，可本王怎么看都觉得世家公子的身份更适合你呢？”燕王故意盯着鹿见鸣的眼睛，不苟言笑地说道。
没想到鹿见鸣却也面不改色，“这个嘛，容我一会儿解释给殿下听。”
这时候云歌也走了进来，“快来用膳吧。”
四人一同坐下，十一早饿了，便大口吃了起来。云歌打了他的手。
“没规矩，两位客人还没动筷子呢。”
燕王跟鹿见鸣同时说道：“无妨。”
燕王看着鹿见鸣说道：“鹿公子现在可以讲讲你的故事了吗？”云歌跟十一也都好奇地看向了鹿见鸣。
十一咬了一口鸡腿后高兴地说着：“我最爱听故事了。”
只见鹿见鸣不慌不忙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又缓缓放下，这才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故事，不过是祖上曾经光耀过，如今家道中落罢了。我的祖先曾是负责为北真王室养马的官员，他一人管着几十个马倌，数万匹好马，可到了我祖父那一代就已经没落了，他只是一个马倌了。当个王室的马倌本也还行，结果他却因为犯事而入了狱，全家都受了牵连，我父亲自然也就不能为王室养马了。
为了谋生，我们便举家来到北境，做起了贩马的生意。虽然变成了商人的身份，但我父亲还是一直以祖上曾经的荣光为耀，让全家上下还保持着侍奉王室时候的那一套规矩。后来他在北境接触到了一些中原人，他对汉人的文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我们的生意本就是将大漠的马卖到中原去，终是要跟汉人打交道的，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为了我请了教书先生，教我四书五经，下棋也是先生教的。”
鹿见鸣说得有头有尾，由不得旁人不信。用完午膳后，大家正在喝茶。一个婢女小跑进来说道：“小姐，外面飘起雪花了！”
“外面下雪了？！”云歌有些小激动。
十一早跑到了门口，推开门一看果然是下雪了。“快，快来看，真的下雪了！”
于是大家都出了屋子去观赏这第一场雪。这场雪下得很急，很快院子里，墙头上，树枝上，都落了一层雪了，整个院子瞬间变成了白色。这可是来北境后看到的第一场雪，云歌跟十一都异常兴奋。燕王与鹿见鸣嘛，倒是对这雪见怪不怪，但看到云歌开心，也都在心里高兴。
雪越下越大，在地上积得也越来越厚。这时候一个婢女拿来了披风，燕王便主动接了过来，“我来吧。”
云歌光顾着看雪，什么也没注意到。这时候燕王已经走到她跟前，“天冷，把这个披上吧。”燕王边说边轻轻地给云歌披上了披风。
云歌看着燕王，又看了看飘落的雪花，又侧过脸来盯着燕王，冲他甜甜地笑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这灿烂的笑容钻进了燕王的心坎儿，也钻进了站在不远处一直默默盯着她看的鹿见鸣的心坎儿。
这场初雪下得不小，燕王看了看天色，说道：“这场雪估计要下一天一夜了。下了这第一场雪，之后下雪就会多起来了。云歌，你喜欢雪，在这北境可有的你看了。”
云歌的确很喜欢雪，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即吩咐身边的婢女，“我们要在凉亭赏雪，把火炉拿到那里，温些酒来。”
云歌又对燕王说道：“在中原有赏雪的习俗，这初雪更是值得品赏。师兄，鹿公子，咱们一同去亭子那边坐下来欣赏这雪景吧。”
于是，几人都移步院中池上的亭子，此时，火炉、热酒和吃食都已备好，四人坐了下来。林啸拿着一件披风走了过来，“殿下，天冷，小心着凉。”林啸为燕王披上了披风。然后说道：“在北境也有个习俗，每当初雪降临，百姓都会举行一些庆祝活动。今年这场初雪下得这么大，是难得的好兆头。”
“对，”燕王突然想起了什么，“初雪降临，军营里也会休息三天。在这三天里举行一些竞技比赛。比如打马球，角抵，赛马，射箭等。云歌，明日我便带你去看！”
一旁的林啸小声说道：“殿下忘了吗，女子非特殊情况是不允许入大营的。”
燕王笑了笑说：“这个好办，云歌可以女扮男装。”
林啸还是有些担忧，“那云歌姑娘以什么身份入营呢，凭空带一个陌生人入营，定北侯定是会盘问你的。”
燕王还没想到这一层，“额……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他思索半晌后，突然灵光一现，高兴地说道：“就让云歌做我的客卿吧！”
云歌急忙对燕王说道：“师兄不可这么做，一旦说了我是你的客卿，这个谎便是要圆到底的。方才不是说民间也会有很多庆祝活动吗，实在不必为了云歌而破坏军营的规矩。”
“你不必担心。我府上没有一个客卿。这么多年来，身边一直只有林伯一人。你冰雪聪明，做我的客卿绰绰有余。”
云歌只得听从安排。这时候她突然想到了蒙心瑶，“可是，这么热闹的活动我想心瑶小姐一定也会去军营看，她见过我，即便我再装扮成男子模样，恐怕她都能认出我来。”
燕王很淡定地说道：“军营里的这些比赛她早就看腻了，你放心，她是不会去看的，她自会寻别的乐子去。”
这会儿燕王才想到了十一，然后面露难色地说道：“不过，我只能带一人去军营，十一就…..”
还没等十一说话，云歌便说道：“不用管他，十一自有去处。”
十一有些不高兴地嘟囔道：“我也想看马球比赛呢。”
一旁的鹿见鸣说道：“十一，明日你跟着我，我保证有好玩儿的东西让你体验。”
十一这才高兴了。“还是鹿兄好！”
鹿见鸣也得意地看着燕王，这让燕王有些尴尬。
“对不住了，十一......明日不能带你进军营，不过我会补偿你的。”
云歌安慰燕王，“补偿什么呀，不用理他。”
十一看姐姐这么护着燕王，“姐，我可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呀！燕王殿下可是说了要补偿我，我等着哦。”
听到十一这样说，燕王也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