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曾经，以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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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阿姨当初没有上你的车怎么办？”曜问。

“那就没办法了，如果真是那样，就只能说明我追她的那些瞬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被缅怀而存在的。”所以……小伙子你一定要看开啊！风岚没敢说后半句。

真的就这样？为了被缅怀而存在的瞬间……真叫人遗憾啊，你只能看着心爱的人与另一个你素未谋面的家伙并肩齐走，想着他们也许今夜要共进烛光晚餐，想着他们会拥有一个难忘今宵，想着那个讨厌的家伙与你心爱的人同床共枕……他的手是那么无处安放……他的心是那么激情荡漾……他的动作又是那么粗鲁放荡……

曜忽然就感觉心底有什么烧起来了……痛得他眼角抽搐……满腔怒火，想要两爪子把那些画面全部撕碎！全部！

可他忽然又冷了下来，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资格这么做……他是个男的，他是他的朋友，他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去拥抱他举刀直指万千敌人，淡然地说出那句“我今天就要带他走，我看哪位够胆子拦我。”他能做的只有打心底祝福他后来能过的开心快乐而已。

曜有时会分不清心底对大哥的感觉，在他看来，那就算是喜欢，也是错误的喜欢……与其连朋友都没得做，倒不如像现在一样，说不定以后还能在大哥的婚礼上当伴郎……

他们会一起参加酒席，一起见证新娘摘下头巾，一起抢那个传递幸福的花球……呵呵，说不定大哥他的孩子取名还会带个“曜”字……曜这么想着……可以后的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啦，你从始至终都是个无权过问别人幸福的人啊，甚至连默默窥探人家的机会都没有啦……

他会在某次聚会……也许那时候人家已经把你忘了……上挤兑你问你怎么还不找对象，我的兄弟人那么好怎么可以打光棍一辈子……你只能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把十几年前心里躁动的小野兽赶回洞里去。

可那么久过去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一直以来有那么个位置为他而留。

你安慰自己说加油干巴爹！你学会成长的最后一步啦小大人！亲恭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哟！

可如果成长的代价是放下执念……

风岚轻声说：“算了吧，早该放下了。”

曜回过神来，静静看着满脸写着“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打扰就不礼貌了”几个字的风岚。

“听说过么？世界上会让你一见钟情的人有两万个。”

曜盯着风岚一张一合的嘴。

“这个世界上啊会有两万个人，你遇见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会爱上她。可惜很多人一辈子都未必会遇见其中之一。反正世界那么大对不对？”风岚的话语像是什么魔法，“遇见了就遇见了吧，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的事，神来了也挡不住。”

“就让狛神的归狛神，凯撒的归凯撒，你喜欢谁没办法。”

曜的瞳孔闪烁了一下，微笑的黄色小人在他眼中逐渐放大。

风岚却没注意到，仍然自顾自地认为这小子情伤难疗：“要明白，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两万分之一的爱情。不还有那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么？你应该爱的，或许根本就没遇上。”

“什么爱不爱，遇没遇上？”

风岚被吓得“嗷呜”一声，整个兽都炸毛了，“拜托念无你能别跟个鬼一样突然冒出来吗？”

“所以你俩到底在说什么？”念无嘿嘿一笑。

曜一把搭上他的肩膀，极其生硬、明显、刻意地拉着念无走了：“没什么，大哥不感兴趣的。”

“说都没说呢就擅自断定我不感兴趣？”念无晃着装满水果的袋子轻轻撞了他一下，“说！”

“也没什么……”曜摸了摸下巴，“就是岚大叔以前谈恋爱的事。”

“欸！说来听听说来听听！”念无搓手。

“那我问问他吧。”曜回过头，悄悄换了一副可怜巴巴求人做事的表情，并双手合十冲着风岚皱皱鼻子。

曜：岚大叔千万帮我保密！

风岚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然后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哈哈哈，原来岚大叔这么深情啊……不过也太搞笑了点吧。”念无专心听着，不知是对八卦感兴趣还是对情情爱爱之类的感兴趣。

三人的影子被落日拉得很长很长，像是穿越漫漫古道再次相聚的故人，或者是意外地臭味相投。

很多年后小风息再次问父亲朋友是什么？风岚说其实他也不清楚，大概就像很久以前用肚子撞晕你的那个哥哥一样，小风息说我知道啦我知道啦！还有夜后姐姐，狗大叔，仟大哥，以及乖兔子哥哥！

风岚点点头，抚摸着胸口那道狰狞的巨大刀伤说，是啊，他们都是爸爸跟风息的好朋友……曾经是，以后也是。

……

第二天一大早。

风息刚出门就被来人撞了个大满怀。

“浩浩？”

“风息哥……”十泉浩哭哭啼啼的，“叔叔，叔叔他不见了……还有曜哥哥！他们俩一大早就不见了……我跟硕硕还有其他人到处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