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卑鄙无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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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道:“我看还是去走一遭。”费无极道:“咱们的赌约,要不要兑现。”子午四人起哄开来,张明远尴尬一笑,引众去街市,找家酒楼,吃黄河大鲤鱼去了。

次日,张明远和费无极果然带着子午四人前去赴宴,那芭里祖仁居然也到了。众人看去,那任得敬书生气十足,但一股江湖气派。那夫人落落大方,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依偎在任得敬夫人身旁。子午四人见礼之际,也目不转睛看向这年轻女子。

任得敬介绍道:“我夫人跟随我多年,此番归顺西夏,我夫人死活不答应,但我只言片语便说服她了。还有小女任飞雪。”

任夫人微微一笑,叹道:“我等是大宋子民,如今迫不得已来到西夏,张明远、费无极,我们在西安州,早听说过你们,你们行侠仗义,忧国忧民,出生入死,为了大宋江山社稷,没少赴汤蹈火。奴家佩服你们,请喝酒。”张明远等人见礼,一杯酒下了肚。

费无极道:“夫人何出此言,我们作为大宋子民,理当为国为民。如若投降做了卖国贼,那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没想到费无极会如此有恃无恐,任得敬面如土色。任飞雪见如此尴尬,便打圆场道:“爹爹,你如何不热情接待,客人可是你老人家请来的。”说话间使个眼色。

任得敬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依然笑道:“我可不是卖国贼,郭药师和张觉也归顺过我大宋,莫非他们都要遗臭万年不成?”子午四人忍住不笑却憋得难受。

费无极道:“方才喝的有点上头,任大人的酒真厉害,我醉了。”

任得敬见费无极给自己个台阶,也不生气,笑道:“费无极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油嘴滑舌,世人皆知。我听得多了。”

费无极一怔,追问道:“何出此言。”

任得敬道:“你也别问,我也不愿说,今日宴会又不是你们几个,还有芭里祖仁大人。”

芭里祖仁半天不说话,只是看他们针锋相对,心里乐开了花。

张明远道:“任得敬大人果然很有心,念念不忘夏王的恩情。佩服佩服。”任得敬和芭里祖仁面面相觑。

费无极笑道:“我师兄是说,任得敬大人,请了昔日的老朋友,又不忘请今日的新朋友。可见芭里祖仁大人实乃夏王跟前的肱骨大臣。”

芭里祖仁摇摇头,笑道:“惭愧,多蒙夏王抬爱,我可没什么本事得到夏王的信任。只是我爱写诗,夏王也爱写诗。我们算是有共同爱好罢了。”

张明远道:“当年大宋天子爱作画,蔡京也爱作画。”

任得敬听了这话,面如土色,瞪了一眼张明远,以为芭里祖仁会生气。芭里祖仁却愣了愣,哈哈大笑,乐道:“多谢抬爱,惭愧之极。我怎么能与蔡京相提并论。夏王当然比赵佶英明神武。虽说蔡京名声极差,可他却是大宋名垂青史的人物。他还是有些手段的,我可自愧不如。”

子午问道:“此话怎讲?”芭里祖仁道:“时起时落,一般人受得了么?”

普安道:“宦海沉浮,没什么稀奇古怪。”

芭里祖仁道:“此言差矣,蔡京四起四落,第四次老眼昏花,那么大年纪还有官瘾,真是不可思议。”

余下道:“大人所言极是,是这道理。”武连道:“童贯也不可小觑。”

任得敬冷笑道:“童贯算什么男人?一个狗太监有什么好说的。”

任飞雪道:“爹爹这样说,可不妥。听说童贯早已身首异处,那功过是非,难说得很了。”

任夫人道:“官人,你不可如此。童贯虽说罪大恶极,但斯人已去,要积点阴德。童贯当年带领西军,差点就---”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一言不发。

众人自然明白,童贯当年横山一战,差点灭亡西夏,如若不是辽国天祚帝派人出使大宋,威逼利诱,西夏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任得敬见众人面露难色,便笑道:“诸位到此,我有一言,还望静听。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也素知郭药师之事,和张觉之事。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但此番老夫携家眷归顺西夏,实乃心甘情愿。夏王英明神武,我仰慕已久。如若今生今世不能做夏王的臣子,我任得敬死不瞑目。我有一个想法,诸位还要鼎力支持才好。”

芭里祖仁好奇道,瞅了一眼任飞雪,还以为任得敬要将女儿献给自己,顿时目不转睛看向任飞雪。芭里祖仁虽说也是相貌堂堂,但早已妻妾成群,这厮最是风流才子。

张明远也拱手道:“但说无妨。”费无极端起酒杯,一杯酒下了肚。子午四人皆看向任得敬。

任得敬道:“老夫想将女儿任飞雪进献给夏王,让她进宫做王妃,以此表达老夫归顺西夏的诚意,还望诸位在夏王跟前,美言几句。”听了这话,众人大吃一惊。

任夫人顿时泣涕连连,哭道:“官人如此,天理不容。哪有让亲骨肉去送死的。”任飞雪喝道:“我不去,死也不去。爹爹好狠心,要让女儿去死!”

任得敬火冒三丈之际,大声喝道:“大胆,如此出言不逊。夏王英明神武,宽以待人。做西夏王妃,有何不可?耶律南仙可是天祚帝的族女,还是公主。和夏王恩爱有佳。我一个小小的西安州通判,我的女儿做西夏王妃,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你们糊涂透顶,也不想想看,我们什么身份。西夏国王相当于大宋天子,你们连荣华富贵都不要,你们意欲何为?”随即伸手一指,看向夫人和女儿,使个眼色。

芭里祖仁如若是素日,必要喝道,说任得敬夫人和女儿不识抬举,但此时此刻却一言不发,顿时大失所望,张了张嘴巴,低下头去,原来他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任飞雪看,这女子的确美若天仙。

任得敬当然看出来了,便安慰道:“芭里祖仁大人不必如此,我任得敬从西安州还带来一个养女,能歌善舞,出落的亭亭玉立,今年才十五岁,如若不弃,还望大人笑纳,让她做个小妾,不知意下如何?”

芭里祖仁听了这话,又喜出望外,点了点头,笑道:“好说,好说。”任得敬拍了拍手,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居然满面笑容。任夫人一脸舍不得,顿时泪流满面。

任飞雪也不高兴,气道:“爹爹不可如此,妹妹与我朝夕相处,情同姐妹,爹爹如此心狠手辣,让我去伺候一个糟老头子乾顺不过瘾,居然还要威逼利诱妹妹。”说话间声泪俱下,站了起来,大喝道:“我死了一了百了。”

任得敬冷笑道:“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抬进王宫,让夏王瞧一瞧。我女儿听说要进宫做西夏王妃,一激动便死了。”此言一出,芭里祖仁笑出声来。

众人本要发笑,但此情此景,都忍住不笑,一脸诧异之色,没想到任得敬如此惨无人道,心狠手辣,不可理喻。

任夫人见任飞雪宁死不从,便劝道:“女儿,你就答应下来。”说话间使个眼色给任飞雪。

任飞雪马上会意,还是不答应,气道:“那你就带着我的尸体去见乾顺好了。”

任得敬冷笑道:“我让你想死死不了,想逃也逃不得。如若你跑了,你死了。为父就先杀了你娘,再自杀。”

任夫人当然知道,这是唬人的话。任得敬与夫人恩爱有佳,一同走过风风雨雨四十年,任夫人知道任得敬的脾气。

芭里祖仁听了这话,脸色煞白,立马劝道:“万万使不得,任大小姐要不要进宫,从长计议,如若闹出人命,那还得了。人命关天,要深思熟虑。”

张明远也劝道:“不错,任大人既然归顺了西夏,想必夏王会以诚相待。你献出大宋西安州,便是功不可没。你的诚意,想必夏王心知肚明。”

任得敬冷笑道:“如若我献出开封府那才算有本事,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小西安州,夏王能看得上眼,那是我的造化。可惜我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却镇守边关,做个芝麻小官,只恨赵构有眼无珠。”众人愣了愣,默然不语。

“来人啊,送小姐下去歇息,没有老夫的话,不准她离开府邸半步。”任得敬便命人将任飞雪带了下去,严加看管。芭里祖仁带着任得敬奉送的美人离去。张明远等人不好多说什么,也辞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