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刑天老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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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玄天山脉，宛如一条沉睡的太古巨龙，横亘于碧华星东域亿万里疆土之上。主峰玄天神峰，更是直插云霄，峰顶终年环绕着混沌初开般的灵雾，霞光万道，瑞气千条，寻常修士连靠近其百里范围都会感到神魂震颤，修为不济者更是会被那无形的威压碾为齑粉。这里，便是七宗八门中堪称执牛耳者的玄天宗之根本重地。

张诚君驾驭一道混沌气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玄天神峰之外的山门前。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那属于人族首领、历经无数血火淬炼的磅礴气血与深沉道韵，自然而然地在周身流转，引得周围空间微微扭曲，山门前那由万年玄玉砌成、铭刻着无数防御阵法的巨大牌坊，都发出了低沉的嗡鸣，光华流转，似在警惕，又似在敬畏。

“来者止步！此乃玄天宗山门重地！” 守山弟子共有八人，分列两侧，个个气息精悍，至少也是金仙修为，为首者更是一位太乙境初期的长老。他们见到张诚君，虽感受到那深不可测的压力，但职责所在，仍是硬着头皮上前，手中法器光华隐现，结成阵势。

张诚君面色平静，略一拱手，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烦请通传，人族张诚君，特来拜会莫无邪宗主。”

“人族张诚君？” 那太乙境长老瞳孔微缩，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近段时间，碧华星风云激荡，一位自称人族首领、实力强横无匹的神秘强者张诚君横空出世，接连挫败幽冥殿多方势力的消息，早已在各大道统高层之间传开。长老不敢怠慢，连忙取出一枚传讯玉符，神识注入，低声禀报。

片刻之后，玉符光华一闪。长老神色一肃，对着张诚君躬身一礼，语气变得无比恭敬：“宗主有令，请张首领入宗一叙！晚辈失礼，还请首领随我来。”

穿过层层叠叠、由强大禁制构成的云雾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但见峰内仙鹤翔集，灵泉潺潺，无数宫殿楼阁依山而建，鳞次栉比，散发着古老而磅礴的气息。浓郁的天地灵气几乎凝成实质，呼吸之间都觉修为有隐隐增长之感。沿途遇到的玄天宗弟子，无一不对张诚君投来好奇与敬畏的目光，显然高层早已下达了某种指令。

张诚君心中暗忖：“这玄天宗果然名不虚传，根基深厚，气象万千，远非寻常宗门可比。难怪天机子道友言其可为抗幽冥之臂助。只是不知那位莫无邪宗主，究竟是何等人物……”

引路长老将张诚君带至一座悬浮于半空、通体由混沌星辰石打造的宏伟宫殿前——玄天殿。殿门高达百丈，其上雕刻着日月星辰、洪荒万族的图案，道韵流转，仿佛蕴含着一方宇宙生灭的至理。

“张首领，宗主已在殿内等候，请！” 长老止步于殿门外，再次躬身。

张诚君微微颔颔首，一步迈入殿中。

殿内空间远比外界所见更为广阔，似乎运用了空间拓展的大神通。穹顶之上，星河流转，投下清冷辉光。大殿中央，一位身着玄色道袍、面容儒雅的中年道人负手而立，正含笑望来。他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模样，但双眸开阖之间，却有星辰幻灭、宇宙轮回的异象沉浮，周身道韵与整个玄天山脉隐隐相连，气息渊深似海。

正是玄天宗宗主，莫无邪，一位实打实的道祖初期大能！

“哈哈哈，贵客临门，蓬荜生辉！莫某久闻张首领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气度非凡！” 莫无邪笑声爽朗，主动迎上前来，言语间颇为客气，但那股属于道祖级强者的无形威压，却如春风化雨般弥漫开来，既表达了重视，也隐含着一丝试探。

张诚君心如明镜，自然感知到这细微的试探。他神色不变，体内混沌本源微微一动，便将那缕威压化于无形，同样抱拳还礼，不卑不亢：“莫宗主过誉了。张某冒昧来访，打扰清修，还望海涵。”

两人分宾主落座，自有道童奉上氤氲着道则碎片的仙茶。寒暄几句后，话题便自然而然地引向了当前碧华星的局势。

“张首领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幽冥殿及其爪牙肆虐之事吧？” 莫无邪轻抿一口仙茶，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正是。”张诚君放下茶盏，神色凝重，“幽冥殿倒行逆施，吞噬星辰，炼化万灵，其势日炽。碧华星乃万族共生之地，岂容彼辈肆意践踏？据张某所知，七宗八门虽实力雄厚，却各自为战，长此以往，恐被幽冥殿逐个击破。届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莫无邪闻言，轻轻叹息一声，手指无意识地在玉质的座椅扶手上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响，更添几分凝重。“张首领所言，何尝不是我等心头之患？只是……七宗八门，传承久远，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山头。联合之事，谈何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利益纠葛，恩怨情仇，盘根错节，非是一两句大义便能化解。我玄天宗虽有心牵头，却也阻力重重，如履薄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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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有现实的无奈，也存了试探张诚君底牌和决心的心思。玄天宗作为七宗八门之首，自然不希望看到联盟成立后，出现一个能挑战其领导地位的势力，尤其张诚君这位外来强者，身份特殊，实力强悍，更需谨慎对待。

张诚君听出了弦外之音，却不点破，只是淡然一笑，目光如炬，直视莫无邪：“宗主顾虑，张某明白。世间之事，利益固然重要，但存亡之际，若仍执着于眼前寸土得失，未免短视。幽冥殿之祸，非一族一宗之劫，乃整个碧华星之劫。其所图恐怕绝非仅仅是称霸一方，而是更恐怖的、涉及本源层次的吞噬与毁灭。待到星辰寂灭，万物归墟，纵有万千算计，又有何用？他们的图谋，最轻起码也是占领这个星辰，作为他们背后幽冥界的跳板！”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铿锵：“张某此来，并非欲夺谁之权，争谁之利。只为人族存续，为碧华星万灵寻一线生机。我人族虽暂居弱势，但亦有不屈之志，敢战之心！愿与所有志同道合者，共抗强敌。若玄天宗愿挺身而出，领袖群伦，张某与人族，愿为前驱，供驱策！”

这番话，既有大局观，又表明了立场，姿态放得足够低，但内里的坚韧与力量却不容置疑。尤其是“供驱策”三字，更是给足了玄天宗面子，消解了莫无邪最大的疑虑。

莫无邪眼中精光一闪，显然被张诚君的话触动了。他沉吟片刻，正欲开口，殿外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

这威压并非针对谁，而是自然而然的存在，如同整片苍穹塌陷，又似无边瀚海倒卷，瞬间充斥了整个玄天殿！殿内流转的星河光辉为之黯淡，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莫无邪这位道祖初期强者，竟也面色微变，下意识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情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激动。

张诚君亦是心头凛然！这股威压之强，远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甚至比他全盛时期也不遑多让，带着一种蛮荒、古老、霸道无匹的气息，仿佛来自开天辟地之初！

紧接着，一个宏大、苍老，却又充满勃勃生机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两人神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