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玄灵通神共止桦升维 ｜ 夏侯绘轮藏如意真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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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桦再问：“陈婉君，是银河神母。既然能力齐天，为什么摆脱不了苏耀文？”

玄灵叹了口气，这就是另外一个漫长的故事了。他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告诉白止桦这些，转而问道：

“下午去给他看诊，情况怎么样？”

白止桦：“只能说，他的问题不在于偏执，在于他的能力。”

玄灵点头。

白止桦再道：“换做普通人，他的偏执不算难治。就当陈婉君是他喜欢的一个洋娃娃，催眠治疗几次之后，一般患者可以做到接受一个新的洋娃娃。但是他根本就不给你纠正的机会。你给他做催眠，他能把你带到他的玉虚宫，然后跟你对话。你说这个催眠怎么催？”

玄灵再次点头。

白止桦继续说了下去：“他找我也根本不是想治好他的病。他觉得他没病。他说他从有了意识开始，只喜欢过一个人，就是太元。他不希望有人去改变太元在他心里的地位。他找我看病就是为了见陈婉君。他只愿花20分钟单独跟我做治疗，却在这之后，花几个小时陪她院子里散步。陈婉君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了半个小时，他就在她身边站了半个小时。陈婉君蹲在池塘边喂鲤鱼，他就叫人拿来成斤的鱼饲料侯着。陈婉君走到一弦亭，她伸手摸了一下琴，你猜怎么着？”

玄灵：“他把琴砸了。”

白止桦：“你怎么知道？”

玄灵：“因为我弹琴。”

白止桦点头：“他们在那里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陈婉君说文物琴怎能容它放在室外这样被糟蹋！苏耀文却认为那是因为这琴原本是齐墨的琴，她不是在意琴，她是在意人。然后他一股戾气直冲头顶，当即就把琴扔进了池子里。陈婉君立刻跳了下去。他也跳了下去。陈婉君抱着琴，死也不松手。他俩在水里折腾了很长时间，激起的水花像雾一样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只听见一声巨响之后，水雾浪花全部散去，池塘里的水泛出红色，血腥之味忽然弥漫来开。鱼白纷纷浮起，莲花全部死掉，那场面真的太……无法形容。陈婉君在一片死寂之中，倒了下去。被他给抱了回来。”

“琴抱回来了吗？”玄灵追问。

“？？？”白止桦以为自己没有表达清楚。他又加重语气重说了一遍：

“她，陈婉君，在水里跟苏耀文纠缠了很久，最后晕过去了，被他抱回来的。”

“琴有没有事？”玄灵再问。

白止桦：“你不关心陈婉君，你关心那张琴？”

玄灵：“她肯定没事，琴有没有事我现在很想知道。”

白止桦怂了肩，开口说道：

“怪不得她那么紧张那张琴。哎……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琴，苏耀文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好起来对她是真的好，千依百顺。她要什么，就给什么。替她擦脸，又喂她姜汤，陈婉君握着他的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求他把琴还给她，他还真是好哄，吃软不吃硬。陈婉君看过琴之后，就让我把琴带回来，送到君乐馆叶华那里。我已经送过去了。”

玄灵：“叶华有说什么吗？”

白止桦：“他说得费点功夫。”

玄灵指尖在桌沿轻轻摩挲，目光沉了沉——心里已隐隐有数，能被苏耀文留在身边，又让陈婉君拼死护住的“文物琴”，多半是澜影。（笔者注：前情提要：当年齐墨在扶韵小筑砸掉雾见之后，托花爷维修，同时寄出两张外表一模一样琴，并要求花爷掉包琴腹题字，后黑衣人（浮黎）在《大梦遗音新年音乐会》为遗音取回的雾见实际是澜影。遗音告诉浮黎这件事之后，浮黎本欲再次替遗音窃琴，遗音却说没有必要了，因为澜影才是他的琴，而雾见，是当年玄灵用来封印他的琴）。

白止桦继续说道：“他说琴身进水后有些地方得细修，尤其是琴腹里像是卡了什么，共鸣时总带着点杂音。”

玄灵闻言，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清楚澜影是遗音的琴，当年遗音耗百年光音，三世为人，只为一人，斫琴一张。当年齐墨百般寻访，才得以找到澜影下落，让其重现人世，又斥巨资几次三番请花爷出面找当代最有实力的斫琴师反复修复，以遗音的斫琴技艺，以齐墨对待这张琴的态度，琴身内里本该干净纯粹，绝不可能有什么会导致杂音的东西。叶华的话像根刺，突然扎进他的心里。

“知道了。”玄灵应了一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了条消息给遗音，他要尽快确认那张琴的身份：【浮黎当年音乐会盗走澜影，没有还你？】

白止桦没留意他发消息的动作，只从他骤然沉下来的神色里察觉到异样，便没再多问，只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玄灵很快收到遗音回复，他垂眸看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半秒——消息确认了澜影的身份，那点凝滞的冷意便顺着指缝漫上来。他一边回复遗音，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道：“嗯，他们还聊了什么？

白止桦：“应该很多吧，他们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我们都在远处。”

话音刚落，玄灵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遗音的消息紧随而至：

【齐墨能出家灵隐，拜慧悟为师，是我用澜影换来的。后浮黎再去夺回，慧悟养伤数日，怕有内情，我亦不敢多言。】

“慧悟？”玄灵喉间低低滚出这两个字，指尖猛地攥紧手机。澜影、墨心、慧悟、浮黎……这些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碰撞，竟隐隐牵出与光音天的诡异联系。

沉默片刻，玄灵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指向性：“彭大海你怎么认识的？”

白止桦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玄灵又回头认真看了白止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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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桦理了理思绪，答道：“自己找上门的，也跟你差不多套路。我在上课，他跑进来，然后旁听，然后抛出很多问题，一来二去的探讨，我们就认识了。但是他跟你不一样，他总绕着‘意识本源’‘轮回载体’这些话题打转，说是探讨心灵哲学，倒更像在试探什么。”

玄灵：“这篇论文是他的想法还是你的想法？”

白止桦感觉玄灵话外有音，他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

“彭大海，所以也不是一般人？”

玄灵点头道：“他见你是什么形象？”

玄灵这么一问，白止桦指尖猛地攥紧——他忽然意识到，彭大海每次出现的时机、抛出的问题，似乎都精准踩在他认知动摇的节点上。他开始逐帧回忆彭大海从出现以来的所有言行，试图抓出那些被忽略的违和感。

玄灵看到白止桦在发呆，他无奈又做了个域，然后把慧悟的形象，直接投送到了白止桦脑海中。

白止桦看了玄灵一眼，玄灵也收到了彭大海的形象，两人脑海中关于彭大海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 —— 他递来如意轮时的眼神、讨论哲学时的隐晦暗示，都与玄灵投射的 “慧悟” 形象重叠。

两人互相对着眼，交流着关于慧悟和彭大海一切。然后两人又同时闭眼，仰靠在沙发上。

「他给你的如意轮，我见过。」白止桦道。

玄灵：「在哪里？」

白止桦：「在家里。茶曾经画过。」

白止桦把那天的场景，也投射到了玄灵的脑海中。

那是在一天夜里，夏侯茶与白止桦亲密之后。两人躺在床上聊天：

白止桦：“你如果有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好吗？”

夏侯茶：“你是想要孩子还是想要结婚？”

白止桦：“都想。”

夏侯茶突然起来，拔出蛇吻和霜天。她的身姿如鸿雁掠水，又如金蛇缠枝，每一次挥刀划剑都带起细碎光粒，在墙上洇开的纹路像有生命般蠕动、生长，渐渐形成一个圆形图案，随着招式加深，越来越多的细节浮现，散发出阵阵金光。白止桦被这样的景象惊呆了。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夏侯茶结束了绘画，落在了白止桦的肩上，双腿钳着他的脖子，双手抱着他的头，对他说道：

“这是我们孩子的胞衣。好看不？”

白止桦抬手圈住夏侯茶的腿，不住地点头，笑道：“孩子他妈画画那么好，孩子将来肯定也是个小画家。”

玄灵的指尖在膝盖上拧成了藤蔓，指腹掐进布料里——白止桦这段回忆的投影像十万伏特的电流顺着脊椎炸开，连耳尖都泛起麻意。看夏侯茶以刀为笔、以光为墨，将那枚如意轮的纹路一笔笔刻在墙上时，金光纹路当真像活了过来，与他意识里盘桓的如意轮重叠、震颤，连带着心跳都快了半拍。画面里她低头时的侧脸，酒涡盛着的笑意，是玄灵从未见过的柔软，撞得他心口发闷——说不清是渴望到发疼，还是诧异到发怔。像隔着薄雾看一场旧梦，明明是别人的时光，细碎的温柔却像水汽漫过来，沾得睫毛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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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案：

【1】解释性幻觉

解释性幻觉（Confabulation）：在某些情况下，大脑可能会创造虚构的记忆或解释来填补信息的空白。这通常是因为大脑试图维持一个连贯的自我叙事。

我们知道，左脑通常负责语言和逻辑思考，而右脑则处理空间和视觉信息。

在着名的神经心理学家罗杰·斯佩里（Roger Sperry）的实验中，他和同事们观察到，在裂脑患者中，由于左脑和右脑之间的直接通信被切断，每个半球可以独立地处理信息。当裂脑患者的右脑接收到一个指令（例如，拿起一个物体）时，左脑可能会创造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使左脑并没有直接接收到这个指令。例如，如果右脑被指示拿起一个特定的物体，左脑可能会说患者拿起这个物体是因为它需要它或者它看起来很吸引人。

这种左脑尝试解释右脑的行为，就被称为“解释性幻觉”。

这种现象表明，大脑有强大的能力来构建和维护一个连贯的世界观，即使在信息不完整的情况下也是如此。这种能力在心理学中有时被称为“认知失调”，即人们倾向于减少他们的认知和行为之间的不一致。

总的来说，左脑确实可能会对右脑的行为给出一个自洽的解释，即使它并不知道行为的真正原因。这种现象揭示了大脑如何处理信息和构建我们对现实的感知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