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黎述玄药旧闻元悟光音罪孽 ｜ 清鹏重绘枯崖合修结界之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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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黎道：“恒星就好像是我们的细胞核，没有死亡，如何更迭？宏观来看，这种循环跟人类肉体的生老病死是一样的。你会去救一个到了大限的老人吗？何况，地球连细胞核都不是。”
“它还有多久？”太元又问。
浮黎思索片刻后，摇头道：
“或许十年，或许百年。尺度太小，算不出来。”
太元：“那现在的地球文明呢？”
浮黎：“自然是消失。”
太元：“那依附在三维生命体中所有的灵呢？”
浮黎：“自然四处飞散，寻得新的归宿。”
太元：“如果那些灵不肯走呢？”
浮黎：“他们湮灭之后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飘到哪儿算哪儿。”
太元突然想起拉昂错事件，她探问道：“既然如此，当时徘徊在拉昂错附近那么多光音天的灵，为什么你要叫勾陈来收走？你也应该让它们飘到哪儿算哪儿啊！”
浮黎闻言，突然皱眉叹息。太元是第一次看见祂这种表情。她的心开始扑扑狂跳。她预感到真相恐怕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她见浮黎沉默侧身，又再靠近一步，再一次探身问道：“那些灵，看起来，都是人形。”
浮黎点头。太元见他还是沉默，便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浮黎瞬间回头，低眉看了一眼太元的手。这是太元第一次主动靠那么近。浮黎瞬间心头一暖，伸手盖住了太元的手道：“我若说了，你别害怕。”
太元点头。
浮黎指尖在灵台边缘蹭过，指腹碾着一粒无形的星尘，神情严肃如结霜：
“光音天，跟我们通常意义上理解的神族不一样。祂们是无性繁殖的。所以，公性和母性，就像美国的两党。很久很久以前，光音两性曾经有过一次战争，母性势力战败。从此公性一家独大，一党专政。世尊释迦，为了繁衍壮大公性，采用某些手段，开始在地球和其他众多的类地行星上通过三维生物豢养灵魂。一开始他们只是拿来吃。但是祂们吃进去多少善念，也便食下去多少恶念、欲念、邪念。光音天人，变得越来越变态、不可理喻。后来祂们已经完全失去神性，开始玩弄意识，折磨生命，奴役灵魂。比如将人类灵魂困于幻境，重复经历痛苦记忆以汲取能量。勾陈收去的那些，便是被骗去光音天，被祂们奴役的人类灵魂。我已叫祂打散之后，放归它们自由了。”
浮黎始终沉稳，但太元却感觉到祂在害怕。太元缩回自己的手，抬头直视浮黎双眸，再问：
“对你来说，让那些亡灵变回自由粒子，浮游宇宙间随意组合，是一种生态自然。死亡等于重生。生死只是坐标轴的不同象限的表达而已。但是，光音天的作为，破坏了这种生态自然，所以是罪恶的，不可取的。”
浮黎点头道：“但我们宇宙的维度究竟太多，从理论上看，祂们跟我们，明明在同一个世界，却可以做到完全的互不干扰。只不过……”
太元点头道：“只不过，祂们来动了我，所以你就也毫不客气的动了祂们？”
浮黎道：“我并没有动祂们。我如果要动祂们，你觉得光音天人现在还会在地球上活的如此逍遥自在吗？”
太元再道：“那你会动祂们吗？你就任凭祂们奴役人类，胡作非为吗？”
浮黎望着太元真诚恳切的眼神，第一次陷入了沉思。祂是不能去动光音天的，祂一旦与光音天开战，羲和必定乘虚而入。银河若被室女吞并，太元也就彻底消失了。
只听 “啪” 的一声，太元手起掌落，脆响在灵台炸开。浮黎的神格像被震碎的琉璃，在光晕里晃了三晃 —— 这力道比起玛旁雍错时又狠了三成，连周围的芍药花蕊都簌簌掉了几片光屑。
太元飞出太微垣，恨然道：“你永远都不配做我的丈夫！永远不配！”
太元离开太微垣，不知该往哪里去。如果光音天真的如浮黎所言，结合识柔当时的话，什么“救世主”都是假的，玄灵但凡了解一点点光音天的作为，祂不肯去是当然的。
但是，她转念又想，如果世尊真的大限将至，如果玄灵接班了，那光音天会不会有救了？会不会识柔嘴巴里的“救世主”不是救地球，而是去救光音天？
他们每个人，都恍若在说真话，但又都不可信。太元觉得很乱，她想不清楚。此刻唯一的净土，或许只剩下雪域了。
她来到雪域，在大树茧前徘徊良久，玄灵一直没有出现。但不久之后，她周围的景物，竟然瞬间变幻了色彩。前一刻还是孤树盘环的凄凉雪地，瞬间变成了夕阳灿烂的大枯崖，陆羽鸿正在她的身边，甩着双腿，坐在崖边。
太元盯着此刻笑容洋溢的陆羽鸿，诧异万分的缓缓蹲了下来。陆羽鸿微微动了下颌，示意她坐。
太元坐下后，开口问道：“这是玄灵教你的？”
陆羽鸿点头：“这是一个结界哦！”
太元欣喜若狂，立刻回道：“快！教我！”
陆羽鸿闻言，以为太元在开玩笑，他笑道：“我只会做这样一个啦！他只教了这一种。”
太元点头，接着又问：“既然是玄灵教的，这里跳下去是哪里？”
陆羽鸿道：“祂说有危险的时候才可以跳，我也不知道。”
陆羽鸿话音刚落，太元望着崖下翻涌的霞光，忽然觉得或许这混乱的世界里，唯有未知的坠落，才是通向真实的捷径，于是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陆羽鸿“哎呀”一声，只好立刻跟着跳了下去。他周身瞬间腾起白霜，眨眼间化作霜翎 —— 翼展掠过崖边时，带起的风卷着几片晚霞，稳稳将下坠的太元兜住。
太元已经很久没有坐过翎儿的飞机，她抱着霜翎的脖子，开心道：“这也是祂教你的吗？”
霜翎鸣叫两声，算是回答了。祂将太元驼回后，再变回陆羽鸿，周围的幻境也全部消失了。他生气地对太元说道：
“你不要乱跳！祂说那是动态的！需要跟祂配合的！我还没学好！等我学好之后，把下面做好了，你再跳不迟！”
太元点头，十分正经的央求道：“把祂教你的做结界的方法教我好吗？我们去你的冰洞修炼？”
这一次，陆羽鸿就知道太元是认真的。他牵起她的手正要回洞，又被太元拉住：“诶，等等翎儿！我想……我想坐你的飞机过去。”
陆羽鸿闻言大笑，点头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