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天理良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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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咏梅：“晚上你做两个菜，我给你买酒。”
查公安拍拍华子：“你小子要是当公安也能出息。脑袋瓜子怎么长的，那些事儿就跟你亲自干的差不多。”
华子：“其实要不掺假，让农民开个烧锅也不错。起码粮食有销路，酒糟能喂牲口能养猪，白酒也值钱。啥事儿都别整得太死板。”
查公安：“咱们说了不算，无药可医。”
陈长江：“华大夫，你现在还是不想行医？”
华子叹了口气：“别说行医，现在我连采药都没时间都没有。车是买来了，油钱怎么办？秋翻春播，至少得七桶柴油。我们这个组俩半大老头儿三个老娘们儿，能指望他们？”
陈长江：“就凭你这医术，要是肯行医的话……”
华子：“哪有那么些大贪官呢？前年好容易遇上姓孙的，你也知道啊，那老家伙宁死都不掏钱，你怎么办？”
随着时代的变革，社会上出现的不止是康荣遇见的那种夜魔外道的老妇人。大山深处，环境闭塞，灵异邪魔，山精水怪，胡黄二仙纷纷出笼。
王二拐的事儿不过是最常见的小骗局。
从去年开始，山旮旯里突然出现了一些游走四乡的赊菜刀的人。他们的菜刀不知道好用不好用，可是他们不要现钱。一两块钱一把，也不用出欠条。说是什么时候每家都有车有马，他什么时候来收菜刀钱。
村里的人都当做奇谈，反正菜刀也不贵。赊一把先用着，来要钱就给人家。不来要钱那就算白捡便宜了。
其实稍微有一点头脑的都能看得出来。生产队维持不住，生产小组也干不长久。最终都得像孙家兄弟那样，分开单干。既然单干，没有牲口就没法拉犁趟地。没有车就没法卖粮食送公粮。
康淑君一口气赊了四把菜刀，乐颠颠地拿着两把菜刀来到华子的大院子里：“华子，看看。我给你赊了两把菜刀！”
华子正在给园子里的西红柿打岔，直起腰走出来：“婶子，你没来由买啥菜刀啊？怕屋里去坏人？”
康淑君一翻眼睛：“呸！别扯犊子。我是你将来的丈母娘。有好事当然得想着你。一个老头在咱蘑菇崴子屯儿转了一整天，挑着两篓菜刀。赊账不要钱，说是啥时候各家有车有马再来收钱。你说他傻不傻，小门小户谁家能有大骡子大马呀？”
华子：“你看你，打扮得跟出缸豆芽似的。又白又嫩又水灵，我都迷上你了。就为送菜刀？”
康淑君：“去一边儿去。华子，我只能做你丈母娘。搞破鞋呢，只是暂时的。等我这狼虎劲儿过去了，也就不给你打扮了。老蔡、田淑云都赊菜刀了，谁能想着你？”
华子：“我厨房里大大小小三把菜刀呢。咱买那么多刀干啥？”
康淑君：“我这还算多？田淑云赊了三把，老蔡赊了三把！”
华子：“你等等。三把四把三把，赊账可不是白给。多少钱一把？”
康淑君：“那没说。反正那老头说，谁家有车有马再来要钱。”
华子：“嘿嘿！这是真有高人呐！买卖做得这么精。就这破刀切棵白菜都得卷刃。收回一把钱就赚了。这些败家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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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淑君：“华子！你说谁呢？我好心好意想着你，你就算不待见我……”
华子：“你别误会。我不光说的是你。各家各户有车有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万一真有车马了，人家来要钱，十块钱一把菜刀。”
康淑君愣了半天：“我的妈呀，大妞一个月也挣不来这四把菜刀呀。”
华子：“你们又不会选菜刀。听说赊账不要钱就可劲儿造，天下哪有白送的东西？就算它是好刀，咱两家一家一把就够用。剩下那把干啥？挂到门口吓唬人？”
康淑君：“说的也是哈。要不给二妞他们……”
华子：“你跟她说去，我可不敢。你说这孩子。我以为把她送到局里单位上班，小伙子多，处对象容易。谁知道这么多年还记着当年那句话呢。”
康淑君：“我最怕二妞。脾气跟你一样。他心里装着你，要不然你把她们姐俩都娶了吧。”
华子：“你放屁！二妞一朵花刚开，还得发展呢。这小姑娘不容易，十二三就在我这院子里干活儿学文化。硬是看着小人书学会认字算账。她那小书箱子还在我西屋呢。我得给她准备一份像样的嫁妆。把你的存款都准备好，二妞那单位效益不好靠不住。”
康淑君：“存款？我哪来的存款？”
华子一惊：“你说啥？没存款？咱们这两年每个人分到名下的加起来一千多，能买一台拖拉机，你一分钱没存下？另外还有大妞姐给你的钱。”
“我……都买衣服、雪花膏，还有那些吃的……”
华子几乎跳起来：“你个败家娘们儿！忘了你没钱让人打得满街滚啦？忘了你坐月子，一顿吃十五个鸡蛋啦？一时有个病灾儿的你怎么办？”
康淑君：“这不还有你们呢么？”
“我们是你啥人呐？再说这事儿要让大妞姐知道了，你一分钱都花不成！一千来块就这么没啦。想想你吃那苦挨那累。真有事儿你还是穷光蛋！”
康淑君连忙抱住他：“华子，千万不能当她们说。我再不敢了。再卖豆芽我都攒着。我学过日子行不？”
华子：“那个赊刀的呢？”
康淑君：“梁大山炮带路，去小六队儿那边了。老蔡还在家准备酒菜等他们回来呢。”
华子：“你说啥？蔡香萍请赊刀老头儿喝酒？”
康淑君：“你傻呀？她是请赊刀的么？人家是请她干儿子梁大山炮和米永刚。那俩人给她二姑娘张丽艳和窦保得保媒呢。”
华子乐了：“呵呵，这是好事儿啊。”
康淑君：“还好事儿。蘑菇崴子屯儿榆木疙瘩都娶媳妇儿，就你还光着呢。这菜刀咋整？”
华子：“那回去好好收着。等他来收钱老子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