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律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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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指挥部。

急促的电话声在营房中响起，随着一名战士接起电话，怒骂声从听筒声传出。

“谁让你们朝着城市开炮的！疯了吗？要造反吗！”

“长官？我们不是收到您的指令.......”

一脸疑惑的战士话才说到一半，顿时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

“什么？你想说是我下达的开火命令？你们脑子的锈了吗？我难道有权利下达向城市开火的命令？你们知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长官，我.......”

电话那边的战士想要解释些什么，但组织起来的语言出现了混乱，某种存在干扰他的意识判断。

在此之前，这位战士，包括指挥部内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在做一件多么严重，多么离谱的事情。

直到他们的长官打来电话，点破了其中关键，他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之前做到事情有问题。

此刻他根本无法向上级长官解释，他之前为何会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甚至他自己也不清楚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长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你说什么！没察觉到.......”

电话听筒那边的声音骤然停歇，随后便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期间，这位战士额头不断有冷汗滑落，直到长官略带惆怅和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你们立刻停止炮击，所有人原地待命接受检查，我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说罢，电话就被挂断，听筒当中便只剩下盲音。

公路上，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李复明凝视着屏幕中结束通话的图标，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他那张年近五十、已经有了不少皱纹的面庞上，流露出一缕惆怅与无奈。

而先前的那股愤怒之情，此刻也已淡化许多。

作为知晓超凡存在，接受过相关知识培训的高级将领。

在察觉手下士兵身上的异样后，立刻就意识到这极有可能与超凡者有关系。

曾几何时，李复明在老战友聚会的酒桌上酩酊大醉，扯着嗓子大肆吹嘘。

当时的他就对超凡者存在表达自己的不满，还说要看看是超凡者的身体硬还是他手下军队的炮弹硬，轰他几十轮，看他们老不老实。

然而，现在事实却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只要武器还是人在操控，那就避免不了受到超凡者影响。

超凡者根本没必要和你正面对抗，他们一个人就是一支合成化部队。

而且还是行动迅速，可以轻易在敌后穿插的特殊部队。

除非有统治者不顾一切，不顾忌平民的伤亡，对自家城市使用大规模杀伤武器，否则很难奈何达到一定实力的超凡者。

更别说那些一直潜藏在暗处，玩弄人类精神的特殊超凡者。

任何组织架构设计，任何纠错机制，若无法加固普通人脆弱的精神防线，基本上都没有办法避免他们的渗透。

“哎！”

李复明长叹一声，最终还是解锁了黑屏的手机，点开内部通讯网络，找到了东海市异调局局长陈永平的电话号码。

...................................

月湖公园，湖心岛。

此时此刻，整个湖心岛已经化作了一片焦土，连带着大半个月湖公园也已经被其摧毁。

唯有公园外围那一圈隔绝外界的绿化带，在爆炸和火焰中“”侥幸”残存。

而这一圈绿色便是生命虹吸这一大阵的基础，而世界树的新身躯也隐藏其中。

焦土之上，硝烟渐渐散去，刀魔那袭白色身影依旧矗立。

以刀魔自身为圆心，半径三米内的泥土尚且新鲜，全然不见火焰灼烧的痕迹，与周遭焦黑的土地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而在圆圈之外，赫然出现蛛网般的切割痕迹，而他腰间那柄作为本源核心的窄刃长刀仍静静收在鞘中，未曾一丝出鞘的迹象。

与刀魔的淡定从容不同，另一位血肉教团圣者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肥硕的庞大身躯此刻此刻正在湖水中起起伏伏，在其表面全是焦黑碳化的血肉组织，和镶嵌在其上的金属弹片。

与最初见到这位圣者时，徐浅浅明显感受到其体内的生命力有了大幅度的下降。

显然，方才的炮火袭击对这位血肉教团圣者造成的伤害，远比对刀魔的更为严重。

“果然，这就是伪圣和真圣者的差距吗？”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徐浅浅背后的空间中传出，许清渠穿着百褶裙披散着银发的娇小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地下空间当中。

“伪圣是什么？”

徐浅浅用徐珏递来的手帕擦去左眼流出的血迹，抬眸向许清渠投去疑惑的目光。

而在双方对视的一瞬间，许清渠露出凝重的神情。

“你接触到神陨界了？”

“什么？神陨界又是什么......”

还不等徐浅浅弄明白许清渠口中的词汇的含义，许清渠便直接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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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陨界解释起来很麻烦，等东海市这次危机解除后，你记得来找我一趟。我处理一下你接触神陨界时残留的东西，这玩意儿若不及时清理，时间久了会对你的精神产生影响。”

“当然，这都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我们这群人还有没有之后都难说.......”

说最后一句话时，许清渠唇角扬起的弧度里渗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几缕银灰色发丝垂落额前，瘦弱的女孩此刻透露出一丝让人怜惜的凄美。

但徐浅浅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还是更喜欢那个严肃冷静的许清渠。

不过，许清渠透露出的软弱也只是存在了那么一瞬，转瞬又变回了徐浅浅初次见面时那个故作老成的 “小大人”。

显然许清渠对当前局势的发展并不乐观，但却并没有失去希望。

“事后的事情，事后再说，你先回答一下伪圣又是什么？”

徐浅浅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知识，只不过此刻她心底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

单单从刀魔和血肉教团圣者的表现，就能看出二者的差距。

“规则领域，能够构建属于自己的规则领域。”

许清渠如之前那般，没有隐藏这些只有异调局高层才能掌握的信息。

“刀魔的构建属于自己的规则领域，而那个胖子，他的体内不过拥有一些被恩赐的权柄力量罢了。”

“虽然我们这边凡人构建的规则，不如神明赐予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