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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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去又回去读书过那苦日子嘛,我根本就不是读书那块料儿,我哥他才是呢,按我说,不如我哥回来之后他安心去读书!我可以打工赚钱供他!”
老张真的是有时候会被这女儿给气到:“你在说什么呢?都说了,你哥当初真的是替你才下乡的,不然我们非得把你名字报上去不可。
玲玲,我们虽说是爱你,可是你哥毕竟也是我们孩儿,他在外头那么多年,又去读书,又读个四年,他没基础,他到时候外地上个什么大专院校,去外地上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来!
到时候他老了都回不到皇城跟下来,那孩子都不是咱首都的户口了,我完全不能接受。”
张玲玲总算知道了:“说来说去,不还是想要我哥落户到这儿来,都说了吧,妈,你们能给他找个临时工干就给他找个临时工干,实在不行给我找个也行啊!!!”
她这都毕业那么多年,真不想再去读书了。
老张媳妇无奈:“现在这临时工不好找,你又不是不知道,都说要有文化的,又要有阅历的,你哥他又没文化,年纪也大了,我去哪给他安插个工作呀?
我再有关系,我也得有钱有能力,我才能给他安排呀,我这不没有嘛,所以只能靠你的呀。”
老张也是这样的想法:“闺女这宠了你那么久,疼了你那么久了,该你好好儿学习,给你哥换个轻松点的事儿干了。”
张玲玲听到这也只能同意:“知道了爸妈,我会学的,再说了,实在不行,你给我买个别的工作,我去干临时工,让我哥来干我这个正式工,这总行吧?”
老张默认了。
老张媳妇张口就是:“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凡你能读点书啊,你能长点心啊,你也就知道我们欠你哥多少了。”
说来说去都是老一套,张玲玲烦死了:“哎呀,你们欠就好了,说的好像我也欠我哥似的,爸妈你们可不能偏心!”
老张媳妇心心念念:“我们没偏心,我们就是没偏心,你哥才现在那么委屈,他当初跟他女朋友都要结婚了,他女朋友本来就想让他留下让你走的,你其实就算年纪小,你也能够走关系下乡的!!”
张玲玲那时候还流行去呢:“你不是说不能的?我当时我还想去呢!”
本来就想着跟着主席号召的。
老张媳妇就一句:“是我们看你可怜,我们给你留下来的,你知道你欠了你哥哥多少吗?人家本来能够跟他媳妇儿结婚生子的,硬被你给拖了节奏了,跟他女朋友分手!他女朋友春兰现在孩儿都三岁了。”
老张也似乎想起了以前那个双马尾书生气的女人:“要我说,春兰是个好女人,看你哥这样了,都还表面上等了你个好几年,要不是实在等不下去了,她不会结婚的。
所以说你哥真的是为你付出了多少,你可长点心吧,你看看你,你坑了你哥多少!”
张玲玲没办法:“哎呀,我都说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搞的好像我欠我哥一样的,他不过就是给我个工作,给我一个在首都生活的权利。
我当时也没想着不让你们走关系,让我去下乡的。指不定未来我嫁个有钱的男人,我哥跟着我过上好日子了呢!”
张玲玲也知道下乡对小女孩多残酷。
可当时真的难两全。
一个那么小,一个快结婚了。
“你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女儿,我劝你以后你少看一些小说儿,不要天天幻想着什么琼瑶式的爱情会降临到你头上,那琼瑶那厮都是骗人的。
你看那日子过的好,那是因为人琼瑶后面写小说挣到钱了,她才过的好,那是她自己有本事,不是因为她男人好。”
“你呀,真的是听你的态度太多了,我们一家人都是欠了你哥的,我们做人得讲良心啊,玲玲,你哥在外头已经算是被我们给毁了一辈子了,当初啊,真应该让你下乡去!”
就连平时最宠张玲玲的老张都已经有点儿忍不住了,看着张玲玲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拿鸡毛掸子就上去给她一顿揍。
老张媳妇就一句话:“玲玲,告诉你,你回来之后,你哥那房儿都已经成杂物间儿了,你到时候把你的房间给他住,你收拾收拾去阳台门口儿打地铺去。”
听到这儿,张玲玲不乐意了:“那阳台那么小,你实在不行把杂物间收出来给我!”
老张也是明事理的:“杂物间不都是你宝贝嘛,平时说让你扔你不扔啊,你哥都明确说了啥时候要回来了,只不过人家在那边跟他老婆孩子耽误一段儿时间了,所以才没那么快回来。我都不想说!”
“要不是你,你哥和他媳妇现在人家过了和和美美的,我就不至于这么久了没见过我小孙子。”
虽然都知道不合规定,不然张玲玲也留不下来。
但是两人就是喜欢这样说。
“你这些年也没少贴补他呀。”张玲玲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别以为不知道,你偷偷给他们寄可多东西了啊,什么巧克力呀,什么泡面呀,什么外汇券儿啊,你恨不得都邮给他吧!”
说起来,张玲玲也气愤。
当初还不如她下乡呢,还不需要一辈子欠她哥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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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也知道自己的偏心:“我是恨不得什么都给他呀,因为我觉得我欠了他呀,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呀,在我们身边,你什么好吃的吃不到!
天天饭堂吃香的喝辣的,你这些你就不说,到计较这些小事儿的时候,你就跟你哥计较上了。我说再多做的再多,我不也把你留身边了吗?你还搁那儿抱怨不抱怨了?”
老张其实也和他媳妇都算好的了。
毕竟也没逼着小孩下乡。
他们的工作当时也确实没办法,不然早让他儿子留下来了。
张玲玲也自知理亏:“行吧……再说了,我这些年挣的工资不都分一半打给我哥,那还要我怎么样?”
说实话,张玲玲自诩自己这些年赚的可都寄了一半过去了。
老张又开口:“那是你欠你哥的。你哥回来了之后,这房儿也是我们就这一套房儿单位的,你跟你哥得一人一半,我之前说的那些什么全给你哥了,我后面想了想,总不可能真不给你。
还是给你一点儿,给你哥一点,我就怕你哥媳妇儿有意见,再想着要不我们三个人凑钱给她们买套新的!”
张玲玲不乐意:“爸,你疯了吧,一套房子得小一万呢!!嫂子不会吧,要真有意见的话,那我那份也给他走,反正我占他够多便宜了。爸!妈!你也不用一直唠叨生怕我不还钱给我哥!”
张玲玲也承认,自己留下来就是赚了。
但是总不能一直卖赎罪券吧……
还一辈子都还不完吗?
张玲玲也不想忍了:“爸妈!我都说了,当初是你们走关系,你们想走关系,你们就走,当初你们又不舍得掏那个钱,你们觉得我哥过去几年指不定就回来了。
你当初是抱着极大预期,觉得我哥去下头还能混个什么基层经验,你才让我哥去的,你可没你说的那么光明磊落,什么为我好之类的!
我不计较,但是能给你不要搞得好像我真的欠了我哥似的,我再怎么欠,我这些年我的劳动所得,我都全基本上不说全把一半都给他了。
你们的补贴也都基本上给他了,你们工资攒着就等着他带着孩子回来,你们能他买套房!哎呀,算了,我都不想说了,你让我睡客厅行不行?”
“那你睡客厅吧,你别去阳台了,阳台太小了。”
爱都是夹着屎的巧克力。
哪怕外人眼里再怎么相爱。
其实真切相处才能准确无误的吃到那口屎。
外人看着就是金灿灿的巧克力。
那老两口看了张玲玲一眼:“我们是当初没想到那养孩子压力那么大,我们早知道养孩子压力那么大,我们就不生那么多个,我们现在还后悔呀,我们比你还后悔呢,我们本来以为养俩孩子儿女双全,可让人羡慕了,现在看还都不如那些生一个。”
人都很现实。
老人更是如此。
不过也只有在面对养育多年的子女面前才会展现。
张玲玲听到就笑了:“那生一个的更惨了,那他们孩子全给下乡去了啊,一个人在家啥也不剩了,你看可多生二胎的吧?
要不是有一些是公职单位的不让生二胎,你看这情况是更多,到时候一个两个从乡下回来了,爸妈全都有一个更小的孩子,还一直养在身边呢,他们去外头那么多年都跟他们不亲了,到时候那场面才叫好看好笑。”
她才不在意呢。
父母就算是真只有她哥一个孩子,张玲玲就不信他们不生。
到时候借口估计都大差不差。
一个孩子太孤单。
不小心有了。
老张其实不满意女儿的一点就是太清醒又管不住嘴巴:“你这说话可真够毒的,我跟你妈赶紧走了,你这个女孩儿实在心思太坏了,我劝你赶紧别想那么多了,不要一切都靠利益,你要看感情,要讲人情味。”
张玲玲听到这儿无语:“爸妈讲什么人情啊,本来就要利己嘛,你现在看不惯我,觉得风气不好,改天等我过上好日子,那你是不是又得说,你日子过好了,帮衬我哥?
不就什么都是这样子吗?如果是我过的不行的话,你会跟我哥说,你要帮衬帮衬你妹,你得帮衬帮衬你妹妹吗?”
“你到时候只会怕你儿媳妇不高兴吧,你怕她万一以后不照顾你,你们老了之后,你还得靠她,你还是觉得儿媳妇是最重要的吧!”
张玲玲不是不清楚,她爸妈所谓的讲人情,就是纯粹让她帮衬她哥罢了。
老张也没否认:“那确实,儿媳妇可是比你靠得住的,就你这个女儿啊,那我儿子随便娶一个女儿回来,那可能都照顾我们晚年照顾的比你好。”
“你就是我们娇生惯养的小宝贝儿,我们哪舍得让您操劳呀,我们有的是人照顾呢。”
说到这儿,张玲玲无奈:“我都跟你们说了这事,我真的已经还清他人情了,那我到底要怎么还情啊?我一辈子还不清,是为合着好像只要一个孩子去,另一个孩子没去的,就一辈子都欠他了!”
“我都说了,让我去,让我去,你们非得这说说说说的我的头都大了,我真不欠他了,不要一直说了,我这些年被你们说了,我一直都想自杀!
我还思考,还考大学呢,我根本就听不清那老师说啥,那老师说的话我左耳进右耳出,我都感觉自己得神经病了,神经错了,你还让我去读书?”
张玲玲说到后面,真的是精神崩溃了。
在床上恨不得想哭又想笑了。
都她妈神经病!
老张媳妇无奈:“你个孩子真是的,你哥当初成绩可好了,要不是因为你去下乡了,那指定他现在都是老师了,说不定都混上大学生了,日子过的肯定比咱们都好的多,然后也比你好,像你这样的女孩儿,我真的觉得养了也白养!”
张玲玲就是不服气:“是是是,我就是养了都白养,我哥那就是青天大老爷,我哥那就是天,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么好的男人了,我知道我哥也太好了!
我哥真的特别特别好,那你跟我哥你们以后就天天在那儿挤兑我吧,我走!我都怕了你了,不要一口口声声的说我欠我哥,我欠我哥的,我真不欠他啥了。”
张玲玲指了指门口:“爸妈,你们出去吧,你们要是为了来跟我说我欠我哥的这件事情,我已经听了太多次,我听腻了,我都跟你们说了!
我就算再感念他的恩德,我就算知道自己再怎么欠他了,我就算再怎么知道你们当初想把我送下乡去,我听你们说那么多遍,我也不会感激他,我只会越听越讨厌他。”
“你们但凡要是真的想让我哥占我的便宜,但凡要是真想让他觉得我以后会帮衬他,那你们就少来找我,少来麻烦我,我以后指不定我还能够给他一点点办法是不是?”
“你们要是非得跟我执着说我欠我哥,我得时时刻刻想着回报他,我不好意思,你越说我越气,我越气我越不想给他,我就不想给,你知道吧,你越说我就越不给,我就这么一个理儿!”
越说,张玲玲心里就越是来气,因为她知道说了也白说,但她就是想说:“做人做事儿要得讲良心,讲分寸,你一直跟我说我欠他的,我就越说我越不觉得我欠他的,你知道吗?”
“你怎么可能觉得你不欠你哥的,你自己心里头不明白,你欠你哥的吗?”
又来了!
张玲玲看了看她爸:“我不是不想帮衬他,我只是一想到你每次都说我欠他,我欠他,我到底欠他啥了呀?我欠他,我根本啥也没欠他的好不好?我就算再怎么欠,我也还回来了,我都还回去了,还要我怎么地,我真不欠他了。”
真越说越是来气。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故意的。
张玲玲也有骨气:“我一学习,我就想到你说的,我欠他,我欠他,我到底欠他哪儿了?我,我真不知道跟你们说啥,实在不行你就回来,你把工作给他,我考不上学就考不上学!
我考不上学我还不活了呀,我在这儿随便找点活干,我也能活下去了呀,我没那么贱,非得怎么样我才行,我不像你们觉得有个稳定工作很好。”
“这供销社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干的,我也是在那儿辛辛苦苦一宿一宿成宿成宿的,这我才换来今天的好成绩,我才能够稍微有点喘息的空间。你们就搞的好像是我的好日子都是我哥哥换来的,再怎么欠我也该还回来一点儿了吧?”
张玲玲是真的有点崩溃了。
躺在床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了,他又不听,唠唠叨叨跟祥林嫂似的念叨。
旁边儿老张跟老张他媳妇两个人对视一下,完了真说过头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儿,那我们先走了!”
回到卧室里时候,老张看了看了他媳妇儿:“那咋整啊?女儿这好像是不听我们的,不过确实看她这样,我心里舒服了。”
老人其实都有一种心理,就是看不惯孩子过得太舒服,但凡孩子过的太舒服了,他就会不舒服了。
所以说他拼尽全力故意搞砸一些事儿,他其实就想看孩子抓狂的表情,你真以为他蠢吗?
其实那些老东西一点都不蠢,那些老东西人老成精了,就是故意的,他为的是什么?
就是为了让你生气呀,看你生气,他心里面就爽,他觉得你这样子就在意他。
很多老人都会这样子故意作怪,也有些年轻人看出来了老人的意思,就不搭理这些老头儿了,你狂任你狂,你拽任你拽,你要抽风你就抽风,你怎么折腾你自己就行,只要不为这些所谓的老人牵动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哎,你就没事儿,你就幸免于难了。
说实话,就那么回事儿。
那些老东西不过就是仗着你心软,你心但凡硬一点儿,他拿捏不了,你不也就这样儿啊,他还能强行拿捏你,不好意思,还真做不到了。
其实老人他根本就欺软怕硬的很,啥也做不到。
他们唯一做的到的是什么?
就是压榨那些心地善良的小辈罢了。心地善良的小辈自己愿意被他压榨,那没办法,那你们是双向奔赴,不是单方面的压榨。
有些年轻人也贱的很,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老人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老人想你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还觉得哇塞,好开心啊,有人愿意这么对我,多的是这种人见的嘞,可别说。
有的老人坏。
因为折腾年轻人,就吸食了年轻人的活力和能力。
他反而死的晚,祸害遗千年,年轻人被折腾的早死的。
多了去了。
老张媳妇也看出来了:“其实玲玲也没不听吧,可能就是心里头总还觉得我们说的没道理,就觉得我们都是跟她开玩笑的,其实还真不是,跟她说了那么多次了,她也不听劝,我们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那还能咋整啊?我都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