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赤裸裸的威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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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正与吴子默商议实学大会细节，赵全快步走来："大人，礼部尚书张德容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请他进来。"林焱神色不变，心中却已有所猜测。

片刻后，张德容阴沉着脸走进院内。他看了一眼正在布置的各种器具，眉头皱得更紧："林大人，老夫前来，是想再劝你一次。这博士科一事，确实有违祖制，还请三思。"

林焱不动声色："张大人认为，祖制就该一成不变吗？"

"自然不是。"张德容正色道，"但变革须循序渐进，岂可如此激进？将工匠杂役之术引入国子监，实在有伤斯文。"

"斯文？"林焱反问，"敢问张大人，何为斯文？修桥铺路、灌溉良田、测算天象，这些难道不是利国利民的斯文之举？"

张德容一时语塞，片刻后才勉强道："林大人何必强辩。老夫是为你好。此事已在朝野引起轩然大波，若不及时收手，恐怕..."

"恐怕什么？"林焱逼问。

"恐怕会引起更大争议，甚至危及你的政治前途。"张德容语带威胁，"老夫听说，已有御史准备在早朝上弹劾你蛊惑陛下，败坏祖制。"

"蛊惑陛下？"林焱冷笑，"博士科是陛下钦定的国策，何来蛊惑一说？至于败坏祖制，更是无稽之谈。博士科不过是在传统基础上增添新科，何曾否定传统？"

"林大人何必固执。"张德容叹息，"老夫可以做主，若你现在收回博士科招生文书，一切还来得及。否则..."

"否则如何？"林焱目光如炬。

张德容意味深长道："否则，恐怕国子监那些抗议的学生只是个开始。京城各大书院，乃至全国学府，都可能群起响应。到那时，就不是一道诏令能平息的了。"

林焱终于明白了张德容的来意——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看来礼部已经准备发动一场声势浩大的抗议，企图以舆论压力迫使朝廷放弃博士科。

"张大人。"林焱不卑不亢，"你我都是朝廷重臣，理应以国家利益为重。博士科之设，目的是为国储才，强国富民。若张大人真为国着想，应当支持才是。至于那些威胁..."林焱冷笑一声，"恕林某直言，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张德容脸色铁青："好！好！林大人既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就走着瞧吧！"说完拂袖而去。

"大人..."吴子默忧心忡忡，"礼部显然准备大举进攻，我们该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焱胸有成竹，"与其担心他们的动作，不如把'实学大会'办得更精彩。只要让朝野上下亲眼看到实用之学的价值，再多的反对声音也会烟消云散。"

吴子默点头："大人所言极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们已准备了数十项精彩展示，定能让观者叹为观止。"

"那就好。"林焱嘱咐道，"特别要准备一些直观、震撼的展示，让那些从未接触过实用之学的官员和士子能一眼看懂其价值。"

次日早朝，果然如张德容所言，一名御史站出来弹劾林焱"蛊惑陛下，败坏祖制"。紧接着又有几名官员附和，声称博士科"有辱斯文，混淆尊卑"。

眼见朝堂争论激烈，林焱不慌不忙，等反对声音稍歇，才踏前一步："陛下，臣有一言。"

"林卿请讲。"萧瑾早有准备。

"陛下，诸位大人。"林焱环视众人，"博士科之设，关乎我大昌国本。当今天下，不仅需要能诵经论道的士人，更需要精通算学、天文、水利的实用人才。如果我们只重视经义诗赋，不思变通，迟早会被北疆、西域诸国超越。"

"林大人强词夺理！"礼部侍郎陈明义跳出来反驳，"我大昌自古以圣贤之道治国，何曾需要什么实用之术？如今突然引入工匠杂役之技，岂非自降国格？"

"陈大人此言差矣。"林焱从容反驳，"我大昌近年来战事频频不利，正是因为兵器落后，物资匮乏。而这些问题的根源，就在于我们长期轻视实用之学，导致人才匮乏。"

"牵强附会！"陈明义不依不饶，"战事不利是因将领无能，与实用之学何干？"

"放肆！"兵部尚书厉声呵斥，"陈侍郎此言，是在诋毁我大昌将士！我大昌将士勇猛无比，但面对敌军精良装备，确实处于不利地位。若有精通机械算学的人才，改良我军装备，战局必定大不相同！"

有了兵部尚书支持，林焱继续阐述："再者，博士科并非要废弃传统，而是在保留传统的基础上增设新科。原有的经义、诗赋等科目一概保留，只是增加了算学、天文等实用之学。有志研习圣贤之道者，仍可专攻经义诗赋。这是增加选择，而非强制改变。"

工部尚书也站了出来："陛下，臣支持博士科设立。我工部多年来一直缺乏精通算学、机械的人才，导致许多水利工程难以推进，民生多艰。若能从国子监培养此类人才，必将大大提升我大昌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