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虚实之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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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眯起眼睛，盯着孙延年："孙大人，依朝廷规制，军报应当先由兵部接收，再转报各部。工部怎会先得知此等军情？"

孙延年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这是因为..."

"且慢。"林焱打断道，"边关将领李绍忠，此人我倒是闻所未闻。北疆大将不是程虎威吗？"

孙延年神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林大人记错了，李绍忠乃北疆新任副将，去年冬日上任的..."

"孙大人，"林焱冷笑一声，"北疆副将乃赵德明，曾在江南剿匪有功，半年前升任。并无李绍忠其人。你究竟是何人所派，意欲何为？"

孙延年见伪装被识破，面色陡变，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剑："林焱，你既识破，便休怪我无情！"

林焱早有防备，迅速闪身，躲过要害，同时大喊："有刺客！"

门外守卫闻声而入，与刺客展开搏斗。刺客身手不凡，连伤两名护卫，却被林焱身后暗藏的暗器射中手腕，短剑坠地。

"拿下他！"林焱厉声道。

几名护卫一拥而上，将刺客擒获。林焱上前审视，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工部侍郎孙延年，而是一个陌生面孔。

"说，你是何人？谁派你来的？"林焱冷声质问。

刺客冷笑不语，忽然口中咬破什么东西，片刻后便七窍流血，身亡当场。

"搜他身上！"林焱命令道。

护卫在刺客身上搜出一封密信，林焱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明理分院当速建，免生事端"几个大字，落款处却是一个看不懂的符号。

"此人身份不明，贸然被刺，恐怕与分院之事有关。"林焱思索道，随即对赵全道："立刻派人去核实工部侍郎孙延年的下落，同时加强明理学院的防卫，警惕可疑人员。"

赵全领命而去。林焱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思绪万千：明理分院尚未开建，就有人不惜行刺，足见其中牵扯甚广。如今太子、二皇子明争暗斗，再加上变法在即，朝中暗流涌动，局势愈发复杂。

不多时，赵全匆匆返回："大人，已经确认，真正的孙延年侍郎正在工部办公，并未外出。"

"果然是冒充的。"林焱眉头紧锁，"派人将此事报告锦衣卫，请他们接手调查。同时，你亲自去宫中，查询是否真有北疆告急的军报。"

赵全应声而去。林焱则立即召集唐山长、徐正道等人，说明刚才发生的事情。

"此事蹊跷。"唐山长捋须沉思，"若要阻挠分院建设，各方势力大可明着使绊子，何必使用如此激烈手段？"

徐正道点头："老朽也觉奇怪。除非...此事牵涉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焱思索道："会不会与天象变化有关？玉衡子和郑天机都说紫微垣异象预示国家大变，或许有人担心实学的推广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故而不惜下此毒手。"

"不管如何，我们必须加快分院建设步伐。"苏雨坚定地说，"越是有人阻挠，越说明实学的重要性。"

"说得对。"林焱点头赞同，"我们要尽快完成分院建设方案，同时加强警戒，防范可能的袭击。"

正说话间，赵全匆匆返回："大人，宫中并无北疆军报。锦衣卫指挥使已亲自前来，在外候见。"

"请他进来。"林焱道。

片刻后，锦衣卫指挥使宁远走入大厅，向林焱行礼："林大人。"

"宁大人亲自前来，有失远迎。"林焱回礼。

宁远直入主题："听说有刺客冒充工部侍郎行刺林大人？"

"确有此事。"林焱将经过详细说明，并交出在刺客身上搜出的密信。

宁远仔细查看密信，眉头紧锁："这符号...是'影堂'的记号。"

"影堂？"林焱一惊，"江湖上那个神秘组织？"

"正是。"宁远点头，"影堂素来与朝廷为敌，专门接受雇佣暗杀大臣。此次他们盯上林大人，恐怕与明理分院有关。"

"影堂背后可有主使？"林焱问道。

宁远摇头："影堂行事隐秘，背后主使难以查证。不过..."他压低声音，"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近期影堂与西北边军有所往来。"

"西北边军？"林焱心中一动，"那不是二皇子的地盘吗？"

宁远不置可否："这只是一条线索，尚需进一步查证。锦衣卫会继续追查，若有新发现，必当告知林大人。"

"有劳宁大人。"林焱拱手道。

宁远起身准备离去，突然又想起什么："对了，陛下命我转告林大人，明日早朝后留步，陛下将当众宣布明理分院的建设计划。"

"多谢宁大人告知。"林焱恭敬道。

送走宁远后，林焱与唐山长等人继续商议分院建设细节。直到深夜，才将分院建设方案和民间匠人选拔方案完成。

次日清晨，林焱早早起身，前往宫中参加早朝。大殿上，文武百官依次站定，气氛肃穆。

待众臣行礼完毕，萧瑾开门见山："诸位爱卿，近日朕观天象有变，紫微垣现异象，太白逆行，按古籍记载，此乃国运之变的前兆。朕思来想去，觉得国家要富强，必须大力发展实学，培养真才实学。因此，朕决定在江南、西川、京畿等地设立明理分院，广纳贤才，不分出身，唯才是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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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殿中哗然。有支持者拍手称快，也有反对者面露不满。

礼部尚书张德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陛下，明理学院教授的皆是奇技淫巧，有违圣贤之道。如今又要在各地设立分院，恐怕会误导更多学子，实为不妥！"

户部尚书李乾反驳道："张尚书此言差矣。明理学院教授的实学，乃是富国强民之本。前些日子城南大火，若非明理学院研制的水泵装置，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的实学，何来误导之说？"

礼部侍郎陈进补充道："况且，实学与圣贤之道并不冲突。明理学院也有礼学课程，并未偏废传统。"

林焱注意到，陈进就是昨晚来求见的陈景仁，没想到他会在朝堂上公开支持明理学院。看来昨晚的谈话确实起了作用。

争论持续了一段时间，太子和二皇子都保持沉默，似乎在观望局势。

最后，老太师鲁元方打破沉默："陛下，老臣以为，设立明理分院乃利国利民之举。实学教育能够培养有用之才，解决实际问题，此乃国家之福。至于有人担忧会误导学子，大可不必。正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关键在于如何引导。若明理分院能够兼顾传统与创新，必能培养出德才兼备的人才。"

老太师发言后，反对之声顿减。萧瑾满意地点点头："老太师所言极是。朕意已决，明理分院必须加快建设。林爱卿，你留下，其他人退朝。"

待众臣退去，大殿中只剩萧瑾和林焱。

"林爱卿，听说昨日有刺客冒充工部侍郎行刺你？"萧瑾关切地问道。

"确有此事。"林焱将昨日之事详细禀报，包括刺客身份和密信上的影堂记号。

萧瑾眉头紧锁："影堂...这个组织神秘莫测，曾多次刺杀朝廷大臣。他们此次针对你，显然与明理分院有关。"

"臣也这么认为。"林焱道，"不过臣更关心的是，影堂为何要阻止分院建设？莫非...其中牵涉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瑾沉思片刻："朕怀疑，这可能与西北边军有关。据锦衣卫报告，影堂近期与西北边军多有往来。而西北边军，正是二皇子的地盘。"

"陛下的意思是...二皇子可能是幕后主使？"

"不敢断言。"萧瑾摇头，"二皇子虽有野心，但未必会冒险行刺朝廷重臣。可能另有隐情。朕已命锦衣卫暗中调查，若有发现，会及时告知你。"

"臣明白。"

萧瑾话锋一转："说回分院建设，今日朕已公开宣布，接下来要尽快落实。朕已拟好谕旨，明确规定分院由总院直辖，教习由总院推荐，朝廷委任。任何人不得擅自干预分院事务。"

"陛下圣明。"

"此外，"萧瑾继续道，"朕决定亲自前往江南视察第一所分院的建设。这样可以显示朕对实学的重视，同时也能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林焱大惊："陛下亲自视察？"

"正是。"萧瑾神色坚定，"天象已变，国家即将面临重大转折。朕必须亲自督导变法进程，确保万无一失。江南分院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改革等待推行。"

"臣敬佩陛下魄力，定当竭尽全力辅佐陛下。"

萧瑾满意地点点头："你准备一下，三日后随朕一同前往江南。至于其他分院，可派唐山长、徐正道等人分头负责。"

"臣遵旨。"

离开皇宫，林焱立刻召集明理学院核心成员，传达陛下旨意，并安排分院建设的具体事宜。

"陛下决定亲自前往江南视察分院建设，彰显对实学的重视。"林焱向众人说明，"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必须全力以赴，确保江南分院成为典范。"

唐山长捋须微笑："陛下此举，无疑给了我们极大支持。有了陛下背书，分院建设必定事半功倍。"

"不过，我们也要提防有人暗中破坏。"林焱提醒道，"昨日刺客之事表明，有人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分院建设。大家务必加强警惕。"

徐正道忧心忡忡："老朽在想，若影堂真与西北边军有关，那么二皇子是否涉及其中？"

"不好妄下结论。"林焱谨慎道，"二皇子虽然对分院建设有自己的打算，但未必会采取如此极端手段。可能另有隐情。"

苏雨提出建议："既然陛下要亲自视察江南分院，我们是否应该提前准备一些实学成果展示？比如改良的农具、水利装置等，让陛下亲眼见证实学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