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欲取先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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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翻独自来到关押贺齐的牢房前。

昏暗的油灯下，这两位出身会稽世家的江东重臣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贺齐看到虞翻前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化为浓浓的苦涩和了然。

“公苗（贺齐）兄......别来无恙？”

虞翻的声音低沉，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平静。

“仲翔……你竟也在此！”

贺齐声音沙哑，随后带着轻蔑的神情问道：

“你......可是来做说客的吗？”

“是......也不是！”

虞翻坦然道：

“翻是来为公苗兄，为贺氏一族，寻一条生路！”

“生路？不就是降敌么？我未曾想到，你虞仲翔也是个软骨头！”

贺齐冷笑连连，牵动伤口，眉头紧皱。

“公苗兄何必自欺？”

虞翻目光锐利起来，肃然道：

“昭武，南平皆破，黄公覆战死，会稽已无翻盘之力......连你我家乡山阴，余姚等北部诸县，亦在霍平南兵锋之下！”

“周瑜主力被牵制于濡须口，孙权困守吴郡，已是四面楚歌！江东孙氏，气数已尽！你死守孤城，力战被擒，对孙氏已算仁至义尽！”

“但公苗兄......你可曾想过山阴贺氏？”

山阴贺氏......虞翻的话语，终究直击贺齐内心最深的忧虑。

“孙仲谋刻薄寡恩，猜忌功臣，绝非明主，周公瑾前车之鉴不远！公苗兄今日若死，固然能全忠义之名！”

“然而会稽失陷，孙权又会如何对待贺氏？是否会迁怒于你贺氏族人？”

“甚至会稽，乃至整个江东若落入刘备，刘表之手，贺氏作为抵抗到底的世家大族，又将面临何等清算？”

“你可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贺齐的脸色，在虞翻近乎“质问”的剖析下，变得更加苍白，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家族存续，这是他无法回避的重担！

“霍平南其人......”虞翻继续道：

“我观其行事信义卓着！其力排众议，保下你等性命，便是明证。而刘皇叔仁德之名播于四海，且麾下皆为当世英杰，远非孙权可比！”

“归顺于刘皇叔，一则可保全我等家族，二则……或能真正施展抱负，为终结乱世，拯救大汉百姓做些实事！岂不比你为那猜忌之主殉葬强上百倍？”

贺齐沉默良久，地牢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随后，虞翻又将朱桓，顾雍亦暗中投降刘备阵营，太史慈更是孤身北上，前往江北刘备军中效力之事和盘托出。

隔壁牢房的吕岱，步骘似也在屏息倾听。

在虞翻的游说下，贺齐长叹一声，仿佛抽干了全身力气，对着牢门外的虞翻道：

“仲翔……烦请转告霍将军……贺公苗……愿降。”

虞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又走向关押吕岱和步骘的牢房。

他这位“大说客”对吕岱所言，侧重霍骁不计前嫌，唯才是举的胸襟，以及刘备势力蒸蒸日上的势头，远非困守江东，内斗不休的孙权可比。

吕岱出身寒门，能有今日地位全凭军功，他对孙权的猜忌周瑜等功臣本就心寒，霍骁的诚意和“刘皇叔”的声望真真切切打动了他。

至于步骘，虞翻则着重分析了天下大势。

曹操击败袁绍，隐隐有一统河北之势，非一人一地可抗。

孙权非明主，难成大事，刘备已有关张之勇，龙凤之谋，霍骁更是国士无双，这位“刘皇叔”正是潜龙在渊，未来可期！

步骘深谋远虑，亦最重审时度势，在见识了霍骁的手段与胸襟，又亲历孙权对江东世家，功臣宿将猜忌后，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