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就知道他没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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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哈利不理解为什么身边人又要他们上台阶不发出声音，又要他别敲门的时候，安格斯一把就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木门推开。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
办公室里的穆迪刚放下活点地图，眼睛缓缓转向安格斯。
他虽然没有料到安格斯会这么突然直接推门而入，但显然已经在地图上看到两个人的名字，所以也并不怎么意外。
“如果来做客的话没必要小心翼翼。”他的目光扫向哈利，“波特，很高兴你能过来。来，坐下吧。”
哈利感受到身边人非常糟糕的心情，没敢动弹。
他虽然有点儿怕穆迪，但他更怕心情不好的安格斯。好歹他们也在一起待过两年半，脾气性格什么的多少也都摸清了。
穆迪生气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如果惹安格斯生气，他可能就要跟无头骑士帕特里克一样了。
“我想你不会是另一个对波特不利的人。”注意到哈利不听他话的穆迪对安格斯冷声说，声音简直像是被摩擦着的砂纸。
安格斯却只是微笑着，“你不是翻过我的住处吗？我是不是对波特不利，你难道不清楚？”他的视线落在活点地图上，轻飘飘地说：“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会一直盯着活点地图，以至于发现我们两个呢。”
穆迪刚要开口，安格斯就又迅速提高音量：“请问你原本在看什么地方？是在找什么人？”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收拾整齐的桌面和紧闭的窗户，“而你原本又是打算去什么地方呢？”
穆迪望着安格斯，安格斯也望着穆迪，他们凝视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
只有哈利被这种奇怪的氛围给压抑到了，不禁又小步往后面的黑魔法防御术大门那边挪了挪，打算趁机离开，反正这里也用不到他。
不过他这么一动倒让各种意义上来说视力都非常好的穆迪给注意到了，他大概思考了一秒。
“巴蒂·克劳奇。”穆迪突然低声说道。
哈利这下和安格斯一起看向他，不过一个是惊讶，一个是警觉。
“看来你真的很信任他了，”穆迪拿起拐杖从椅子上站起，魔眼转向哈利。
哈利被他盯得有点不舒服，又往后面退了半步。
穆迪看着他的动作笑了起来，很自然地对安格斯说：“你在生气我搜查了你的住处吗？但我是为了找巴蒂·克劳奇。”
安格斯微微抿唇，“你找巴蒂·克劳奇跟我的住处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穆迪尖锐地说：“你忘了你之前和卡卡洛夫说过你和克劳奇是朋友的事了？昨晚波特说看到了克劳奇，而你是他的朋友。圣诞舞会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前脚出去你后脚就跟上。”
“那波特昨晚还看到你了呢，”安格斯平静地反驳：“你莫名其妙从西弗勒斯办公室的楼下上来，难道不是更应该被怀疑？ 我记得你的住处是和大多教授一样的。”他向前一步站到穆迪面前，平静地说：“三更半夜，你为什么要跑到距离城堡南区至少有半个城堡的图书馆附属楼？”
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穆迪的手心渗出冷汗。
这种笃定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想到眼前人是亲眼看到过克劳奇和那个没用的新人“交接工作”的。所以，格林怀疑地图上的克劳奇不是那个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克劳奇？
“穆迪”一边在心里骂了几句那个废物“新人”，一边面色平静地说：“如果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再帮你梳理一遍。”
安格斯饶有兴致地等着他解释。
“卡卡洛夫被捕时透露出斯内普和卢克伍德，而卢克伍德曾和巴格曼勾结。卢克伍德后来被捕，克劳奇也一直试图让巴格曼进阿兹卡班，尽管现在做不到，巴格曼也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么剩下的只有斯内普——”
安格斯明白他想说什么，打断他：“你是说在现在这个时期——世界杯大乱、黑魔头疑似回归、斯基特到处散播恐怖消息，克劳奇因此调查前食死徒斯内普？至于为什么是他，因为他认为本该被审判的人并没有得到应有惩罚？”
他后面的哈利瞪大眼睛，老天他都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你还是没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安格斯仍紧追不舍。
“我经常夜间巡逻，检查城堡的安全。”这会儿穆迪已经把借口想好了，“你要知道，三强争霸赛期间可是一点都不能松懈，毕竟这会儿的霍格沃茨乱多了。”
安格斯显然不相信这个借口，“那你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呢？”
“因为我恰好在之前的办公室彻查中发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趁他不在打算好好调查，但还没到就遇到本人了。”穆迪用拐杖敲敲地板，那双魔眼直愣愣地盯着安格斯，“你要知道，有些人的污点，是怎么都洗不掉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邓布利多一样仁慈心软……”
安格斯大概猜出穆迪是在内涵斯内普的前食死徒身份，同样也在内涵自己被称为黑巫师的事，但他完全不在乎穆迪的话，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在彻查办公室的第二天就去斯内普办公室，非要在昨天晚上？”
“那我也想问——”，穆迪突然提高音量，拐杖重重敲在地上，“你为什么要怀疑一个经验丰富的傲罗？你有什么目的？或许……”他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我该告诉邓布利多校长你的古怪？”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的对峙。最终，穆迪拄着拐杖走近，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阳光在他疤痕累累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我知道你在担心波特，但相信我，第一个项目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安格斯不为所动，“我关心的可不止这个。”
穆迪又叹口气说：“魔法生物管理与控制司司长的事情我会告诉邓布利多，巴蒂·克劳奇也是，不过我想斯内普应该已经先行一步了？”他观察安格斯的反应，又说：“总而言之你可以放心，如果想查也可以继续查。”
“我知道你曾身为魔法部的优秀傲罗，所以不肯承认自己的判断错误，”安格斯慢条斯理地说，“本来有人混进霍格沃茨不应该是你的问题，但你的其中一份工作是监视卡卡洛夫，可他现在逃了，这就是你的错了。看到有人闯进城堡还推卸责任到别的教授身上，这更是错上加错。”
小巴蒂太阳穴处突出一根青筋，虽然眼前这个人骂的是“阿拉斯托·穆迪”，但他心里就是冒起一股无名火。
“那还真是抱歉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唉，我知道你想抓个黑巫师交差，”安格斯故作同情地摇摇头，“但也不能到处乱咬，哪怕去把卡卡洛夫找回来，也比攀咬受邓布利多信任的斯内普好啊。”
小巴蒂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既然你说我来查，你还和巴蒂·克劳奇志趣相投，”安格斯继续火上浇油，“那我要是查到什么和他相关的事，你可别怪我怀疑是你为了抓斯内普凑数才故意和他演的戏。”
一句“和巴蒂·克劳奇志趣相投”彻底点燃了小巴蒂的怒火，他几乎是咆哮着说：“你最好也不要让我知道你会对波特不利！不然别怪我怀疑你和黑魔头有关系！”他恶狠狠地盯着安格斯的眼睛，“恰好我查出你的亲人在1991年和黑魔头的仆人关系不错！”
……
走廊上，奥米尼斯正蹲在地上喂一只小猫。阳光透过高窗洒在他金色的头发上，整个人仿佛是在发光。
“完事了？”他喂给脚边的英短一个小鱼干才站起身转向安格斯，“怎么说？”
安格斯抿着嘴没有说话。
旁边的哈利看他没反应，就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疯眼汉说得很有道理啊。”然后又小声问安格斯，“所以斯内普真的是食死徒？”
安格斯弹了弹他的脑袋瓜，“你是学生，应该叫他斯内普教授。”
哈利捂着脑门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又不死心地追问：“所以，他到底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以为邓布利多是蠢的吗？”
哈利还想问到底，但安格斯已经不想做答。毕竟这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和奥米尼斯谈，而且本来今天是和奥米尼斯约好要一起晒太阳叙旧的日子，现在却因为突发情况已经冷落对方好一阵子了，为此安格斯觉得有些内疚。
“这些问题问校长吧。”他拍拍欲言又止的哈利的肩膀，把他往通往城堡南区的走廊稍微推了推，看哈利彻底消失在视线内，才拉着奥米尼斯幻影移行到有求必应屋。
屋内温暖如春，他们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迪科从森林养殖场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堆动物毛发掉落物。
“啊，先生回来了？”迪科一边整理那些东西一边礼貌地问：“需要迪科帮忙倒杯茶吗？”
安格斯礼貌婉拒，带着奥米尼斯进入更里面的区域。
“所以，你觉得穆迪说的有道理吗？”奥米尼斯坐在床边问。
安格斯点点头，“他的话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漏洞，如果我也和哈利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也会相信的。”
奥米尼斯微微扬眉，“那你知道什么呢？”
安格斯将今天获得的信息一一梳理，最后问道：“说到这里，或许你还记得佩蒂格鲁传递过来的消息？他提到了巴蒂·克劳奇，我们当时猜测他想要说的是巴蒂的儿子小巴蒂，但由于他已经死了，所以又摆脱了嫌疑。”
奥米尼斯眼前一亮，“所以你怀疑哈利在地图上看到的巴蒂指的是小巴蒂？”
“但是不止如此。”安格斯伸出三根手指，“我现在有三种怀疑。第一，穆迪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奥米尼斯表示概率顶多20%。
“第二，地图上的人其实是小巴蒂，他其实没死，穆迪知道他真相，所以去警告他。”
奥米尼斯轻轻摇头，“可我觉得这不太合理，第三个呢？”
“第三，”安格斯压低声音，“他和小巴蒂其实是同一个人，他假扮成穆迪潜伏进霍格沃茨，而这是里德尔的命令。尽管他非常优秀，扮演穆迪几乎是毫无破绽，但仔细想想，在我讲述和他相似过去的时候 他的动容也不是假的。”
奥米尼斯快速理清思路，“所以今晚出现在地图上的人也是他？这样也能解释他晚上为什么会去图书馆附属楼，因为他要偷东……噢——”奥米尼斯突然想到什么，“他是要去偷复方汤剂的原材料！”之前斯内普还有问过我，巡逻时有没有见到别人靠近他的办公室，他的珍稀药材丢了！”
安格斯捧场地给奥米尼斯鼓掌，“还有，今天我和波特来之前他一直在盯着活点地图，或许是看办公室那边有没有人，好让他偷东西。毕竟昨天晚上哈利·波特的龙蛋掉下去肯定把他吓了一大跳，并没有拿多少。”
“但是……”奥米尼斯仍觉得这还只是猜测，不过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办法：“你不是说哈利他是看到办公室上巴蒂·克劳奇的名字，所以偷偷摸摸跟踪吗？龙蛋滚下台阶，吓跑了克劳奇，然后他的地图也掉下去了，但在地图掉下去之前，哈利真的没有注意到地图上克劳奇的动向吗？”
安格斯眼前一亮，已经猜到他的想法。
“摄神取念，”奥米尼斯轻声说，“虽然要问的话，哈利应该只会说他不记得，但摄神取念在某种情况下，甚至能看到被施咒者自己都不知道的记忆，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呢？”
安格斯看了看自己的课表，打算明天在办这件事。
夜晚，回到城堡南区的教职工宿舍，安格斯发现自己的东西并没有特别乱，只不过书柜和书架里的书有些混乱。
好不容易将桌子上的摆件和书恢复原样，正要上床睡觉时，安格斯眼尖地瞥见床底好像漏了一本书。
他俯身抓住书的书脊把它拿出来，正要拿起掸掸灰尘，书籍悬空的一瞬间，却有一张纸从里面落了出来。
上面仍保留的少部分魔法气息让安格斯认出那是彼得传来的讯息，只不过上面不是字，而是一幅简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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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起来有些复杂的高房子里，画了好几个圆头圆脑的简笔小人，头上还顶着光圈，但小人的对面还画了一个纯黑色的小人，头上顶着一个类似于恶魔犄角的东西。
而他们的头顶画着好几根短短的竖线。
安格斯被这抽象的画震到，不过仔细琢磨了一番，房子应该是城堡，短线是礼堂的蜡烛？那么那些小人的话……是霍格沃茨有内鬼的意思吗？
安格斯指尖燃起一个小火苗将纸烧烬，彼得的这个消息来的还真是巧啊。
看到这个就连心情都变好了呢。
今天晚上他和奥米尼斯都睡了一个充足且饱满的觉，但哈利却一直在自己的床上思考：所以早上疯眼汉叫我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怎么还没告诉我，也没说让我再去找他啊。
而小巴蒂也是辗转反侧，不停地在想：那个格林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到底是不是？为什么感觉他的话那么奇怪呢？
第二天，早上起床花了好一阵时间才收拾好自己的安格斯一边穿上外套一边离开自己的寝室。
今天早上恰好有四年级格兰芬多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下课后，哈利跟随安格斯回去。
摄神取念发挥了作用，在哈利有些模糊的记忆中，龙蛋掉落后斯内普办公室上的名字就迅速跑向楼梯，然后停下。
紧接着，在斯内普和费尔奇交谈到底是人还是皮皮鬼制造出的混乱时，“穆迪”从楼梯上来。
这下安格斯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亲切，为什么他会觉得他们两个志趣相投，为什么会想要和“穆迪”做朋友。
相似的父亲，相似的过去，原来是同病相怜。
当然，安格斯还没病到认别人当爹的地步，如果可以他倒是乐意自己当爹。不过小巴蒂这方面迪尔梅德估计跟他聊的起来。
“那么，一个里德尔的得力手下混进霍格沃茨，你打算怎么办呢？”奥米尼斯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很任性，但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不至于……
“呃……”安格斯抿抿嘴，“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性格的。”
奥米尼斯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找塞巴斯蒂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