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山难事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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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焰将每个人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饱食后的暖意和短暂的安宁,让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高原的夜空清澈得令人心悸,墨蓝色的天幕上星河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撷取一把冰冷的钻石,与下方这片被未知力量笼罩的死寂雪山形成了诡异而壮美的对照。

“啊——吃饱了就不想动了……”那个叫小雨的女生满足地叹了口气,揉着肚子,靠在身后叠起来的背包上。

“是啊,感觉又活过来了!”小雯也附和道,随即眼睛一亮,看向跳跃的火焰,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诶,你们看,火还这么旺,天气又好,星星这么亮,时间也还早,咱们干坐着多无聊啊?不如……来讲故事吧!”

她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几个大学生的热烈响应。

“好啊好啊!”

“讲故事讲故事!”

“谁先来?社长你先来!”

“来个刺激点的!”

张皓被起哄着,也不推辞,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一个他以前在社团里听来的、关于某个学长在野外科考时遇到的糗事,无非是错把帐篷搭在了蚂蚁窝上,半夜被咬得抱头鼠窜之类的。故事本身不算多精彩,但他讲得绘声绘色,加上几个大学生恰到好处的哄笑和吐槽,气氛倒是很快活跃了起来。

接下来,浩子、林涛、小雨、小雯也轮流讲了几个校园鬼故事或者网络上流行的段子,大多是为了吓唬女生或者单纯搞怪,听起来幼稚又刻意,但在这种环境下,伴随着火光和远处的黑暗,倒也带来几分轻松的刺激感。

轮到我时,我本不想参与这种幼稚的游戏,但转念一想,要更好地融入他们,观察他们的反应,这种看似无意义的互动反而是最好的掩护。

我笑了笑,用叉子轻轻拨弄了一下火堆里一块燃烧的木柴,让火星升腾而起,声音故意压低了一些,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飘忽感:“既然大家都讲了些轻松有趣的,那我来讲个不太一样的吧。是我以前一个……嗯,算是驴友吧,他亲身经历的事。”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连老刀和大鹏也投来了感兴趣的眼神。

“我那朋友,也是个喜欢往深山老林里钻的主。”我缓缓开口,语速放慢,“有一次,他一个人去了西南边境一带,那边有很多废弃的少数民族寨子,据说是因为某种瘟疫或者战乱,整寨整寨的人都死绝了,成了鬼寨。”

火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似乎变得更加浓重了。

“他仗着胆子大,非要进去探个究竟。那天也是个晚上,月亮很亮,但照在那破败的吊脚楼和长满了荒草的祭坛上,反而显得更瘆人。他打着强光手电,一间间屋子看过去,里面大多空了,只剩下些破烂的家具和坛坛罐罐。”

“后来,他走到寨子最深处,发现了一间看起来保存还算完好的大屋子,像是以前头人或者祭司住的地方。门虚掩着,他推开门,手电光扫进去……”

我顿了顿,注意到小雨和小雯已经不自觉地抱紧了膝盖,睁大了眼睛。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雕刻着诡异花纹的木床。床上……整整齐齐地坐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穿着那种色彩鲜艳但早已褪色破烂的少数民族服饰。他们一动不动,背对着门口,低着头,像是在举行什么沉默的仪式。”

“我那朋友当时吓得汗毛倒竖,手电筒都快拿不稳了。他壮着胆子喊了一声:‘有人吗?’”

“那几个人……毫无反应。”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都在发颤。”

“就在这时……”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像是在耳语,“那背对着他的、最中间的一个老头,脑袋……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了过来。”

我模仿着那种僵硬而诡异的转头动作,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效。

“啊——!”小雨和小雯同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他的脸……我朋友说,那根本不像一张活人的脸,灰白,干瘪,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空洞洞的黑窟窿。”我继续用那种平铺直叙却毛骨悚然的语气说着,“然后,那老头抬起一只干枯得像鸡爪子一样的手,指了指屋子的一个角落……”

“我朋友顺着看过去,角落里堆着一些杂物,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等他再回过头……”

“床上……空了。”

“那五六个人,就在他转开视线的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存在过一样。只有空气中,留下一股……淡淡的,像是泥土和腐木混合的霉味。”

故事讲完,篝火旁一片寂静,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呜……好吓人……”小雯抱着胳膊,搓了搓上面的鸡皮疙瘩。

“后来呢?你朋友怎么样了?”小雨声音发颤地问。

“他啊,”我笑了笑,恢复正常的语调,“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那个寨子,在山下的镇子里病了一场,发高烧说胡话,老是念叨‘眼睛’、‘空了’之类的。好了以后就再也不敢去那种地方了。”

“切……肯定是自己吓自己,产生幻觉了!”浩子为了表现自己的勇敢,强撑着说道,但眼神有点发虚。

张皓也立刻接口,趁机伸出手臂揽住旁边明显被吓到的小雨和小雯,拍着胸脯:“就是!都是故事而已!怕什么?有我们在呢!妖魔鬼怪来了也得先过我们这关!”

我看着浩子和张皓那略显夸张的“护花”姿态,心中瞬间了然。原来如此……所谓的挑战极限、创造历史恐怕只是幌子,借着登山探险的由头来泡妞,满足虚荣心和某种英雄幻想,才是这两个家伙的真实目的。我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底那丝利用他们的负罪感又淡了几分。

“好了好了,该谁了?老刀大哥,大鹏哥,该你们了!”张皓为了转移话题,赶紧把矛头指向一直沉默抽烟的老刀和检查装备的大鹏。

大鹏摆摆手,示意老刀先来。

老刀把抽完的烟蒂摁灭在雪地里,发出嗤的一声轻响。他抬起那张带着疤的脸,被火光照得有些狰狞。他扫视了一圈我们这些“听众”,目光在我们五个身上尤其多停留了一瞬,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行啊。”他的声音粗粝,带着长期被烟熏火燎的沙哑,“既然都是来爬山的,爬的还是这种邪门的雪山,那我就给你们讲个登山圈里,真正轰动过,而且到现在也没个确切说法的事儿吧。”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酝酿气氛。

“听说过‘死山事件’吗?”

“死山事件?”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透着不祥。

然而,我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了好几道疑惑的目光。不仅是大鹏,连张皓、浩子那几个大学生,甚至包括刘淼和周琨两个摄影师,都用一种“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我。

老刀更是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我:“兄弟,你们这装备,这体力,看着不像新手啊。玩登山徒步的,但凡年头长点,多少都该听说过‘死山’吧?这可是登山史上最诡异、最着名的悬案之一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光顾着伪装装备和身份,却忘了补充这些圈子里的常识背景。正当我快速思索着该如何圆过去时,身旁的苏雅轻轻开口了,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镇定:

“‘死山事件’……官方名称应该是迪亚特洛夫事件吧?1959年发生在苏联乌拉尔山脉的那起山难?”她转向我,解释道,“你可能没太关注国外的案例。这件事在登山和探险圈子里确实非常有名,因为整个过程充满了无法解释的谜团。”

我立刻顺势露出恍然的表情,拍了拍额头:“哦!迪亚特洛夫事件!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听说过一嘴,就是那个帐篷从里面割开,队员全部离奇死亡的那个案子对吧?一时没把名字对上号。对不住对不住,老刀大哥你继续,详细讲讲,我们也听听。”

苏雅这恰到好处的解围,既掩饰了我的“无知”,又显示了她自己的博闻强记,还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了回去。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则回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

老刀眼中的疑虑稍减,点了点头:“嗯,就是那个。既然都知道个大概,那我就详细说说。这事儿,啧,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起来还是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目光投向跳动的火焰,仿佛能从那火光中看到远在乌拉尔山脉的暴风雪。

“1959年冬天,一队由乌拉尔理工学院的学生和毕业生组成的十人登山队,经验丰富,目标是攀登乌拉尔山脉北部的‘死亡之山’——奥托尔滕山。领队的,叫伊戈尔·迪亚特洛夫,所以后来这事就以他的名字命名了。”

“他们一路上都有按计划向学校运动俱乐部发送电报汇报进度。最后一封电报是2月12日发出的,说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山脚下,准备开始攀登。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原本预定的最晚返回日期是2月20号,超过了十几天还没人影,家属和学校才慌了,组织了好几支搜救队进山找。”

老刀的声音低沉下来,篝火的光芒在他脸上的疤痕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最先找到的,是他们的营地。在山坡上,帐篷还立着,但……怪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那帐篷,是从里面被人用刀子割开的!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还在,队员们的个人物品、日记、相机,甚至大部分保暖的衣服和鞋子都整齐地放着。就好像……他们是在某种极端紧急的情况下,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仓皇地从那个破口逃了出去,冲进了外面零下二三十度的暴风雪里。”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刚才还在假装不怕的浩子和张皓,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搜救队顺着雪地上的脚印追下去。”老刀继续说着,语气变得越来越阴森,“脚印显示,这些人没穿够衣服,有的甚至只穿着袜子或者一只鞋,但他们跑得很快,很慌乱,一路往山坡下的森林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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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森林边缘的一棵大雪松树下,”老刀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什么,“他们发现了第一具尸体。是一个叫尤里的队员,他居然……居然在试图爬树?树下有篝火的痕迹,他的手上还有树枝燃烧造成的灼伤。看起来,他像是在树下生了堆火,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想往树上爬?”

“紧接着,在雪松树和营地之间,搜救队又陆续发现了另外三具尸体。他们都穿着单薄的衣服,朝向营地的方向倒下,好像……是想挣扎着返回帐篷?但最终都因为失温倒毙在半路。”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诡异了,对吧?九个人的队伍,找到了四个,还有五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刀环视着我们,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又过了两个月,冰雪开始融化,搜救队才在距离那棵雪松树更远的森林深处的一个山谷里,发现了最后五具尸体。”

“他们死状……极其恐怖。”

老刀停顿了一下,似乎连他自己讲述起来都感到有些不适。篝火旁鸦雀无声,只有风声在远处呜咽。

“这五个人,穿着相对完整一些,是从之前死去的同伴身上扒下来的。但他们……几乎全部死于致命的重伤。”

“其中一个女队员,舌头不见了。”老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巴,“不是被动物啃掉的,法医说,是……被活生生扯掉的。”

“另外几个,胸腔严重凹陷,肋骨粉碎性骨折,那种程度的伤害,法医说……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了一样。但问题是,那里是深山老林,哪来的汽车?”

“还有一个,头骨碎裂。最诡异的是……”老刀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寒意,“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外部伤痕,没有搏斗的痕迹,衣服上也没有血迹。就好像……那些恐怖的内伤是凭空出现的。”

“而且,”他补充道,“后来的一些调查报告里提到,在这些死者的衣物上,检测到了……高剂量的放射性物质。”

“官方调查草草收场,最后的结论是,他们遭遇了‘一种未知的、不可抗拒的自然力量’。案子就这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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