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完美分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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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神明的威严，也不是仙人的超脱，而是一种“包容万物”的平静。

随着他的第一次呼吸，光海的规则碎片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光，笼罩在新诞生的躯体之上。

那光不是规则之力，而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世界里有山川河流，有草木生灵，有机械文明，甚至有完整的规则体系，像一个浓缩的地铁世界，与“神”的躯体融为一体。

赵括看着镜中缓缓站起的“存在”，掌心的命运光纹轻轻颤动。

荒原的风卷着沙砾，掠过黑裙唐莹莹的墨色裙摆，将暗红的落日余晖切割成细碎的光片。

她站在焦土之上，掌心托着一面泛着墨光的镜子，镜中清晰映出须弥站台的景象。

银镜炸裂的强光、人形轮廓睁眼的瞬间、小世界与神躯融合的震撼，每一幕都被她尽收眼底。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黑裙唐莹莹嘴角微翘，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

“集齐七位造物主的本源，借须弥的‘创造’与镜主的‘复制’，妄图造出完美分身……赵括，你还真是给了我不少惊喜。”

她缓缓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贾呵呵。

少年指尖的机械纹路还残留着操控星球的余温，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那枚悬浮在他掌心的机械星球，表面的纹路正泛着柔和的银光，能清晰看到星球内部的纳米人。

他们正围着一场突然降下的“金属雨”欢呼雀跃，细小的机械手臂挥舞着，像在庆祝一场盛大的节日。

黑裙唐莹莹走上前，抬手轻轻摸了摸贾呵呵的头，却没有带来丝毫压迫感，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温柔：“做的不错，没辜负姐姐我这么培养你。”

贾呵呵依旧低着头，没有回应，只有机械星球的光纹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你似乎有些不高兴。”黑裙唐莹莹收回手，目光落在他掌心的机械星球上，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一丝试探。

“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没有，莹莹姐。”贾呵呵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机械义体特有的金属质感，却比平时沙哑，“只是在想，机械星球的能量还需要多久才能稳定。”

黑裙唐莹莹笑了笑，墨色的裙摆随风轻晃，像一朵盛开在荒原的黑色花朵。

“没事的贾呵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追求。”

她顿了顿，似乎在做着某种决定：“就算你想背叛我了，我也不会怪你。”

空气瞬间凝固，荒原的风也仿佛停了下来。

贾呵呵掌心的机械星球猛地一颤，表面的银光黯淡了几分，星球内部的纳米人也停下了欢呼，不安地在“金属雨”中徘徊。

黑裙唐莹莹看着他细微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她缓缓绕到贾呵呵面前，眼底的墨光与他银白的机械眼对视，

“你会背叛我吗？”

贾呵呵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不会”这两个字。

他的目光越过黑裙唐莹莹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夕阳。

那里，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落日余晖中，朝着他轻轻微笑。

是小唐姐。

她依旧被黑色锁链捆着，手腕与脚踝的皮肤还泛着青紫，身上的白色长裙也沾了不少沙砾。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传递着某种信息。

那是一种带着理解与鼓励的目光，像在告诉贾呵呵。

你不是棋子，你的选择，应该由你自己决定。

当这一切还未发生，当她还未知晓自己身份的时候，就曾说过这句话。

夕阳的光落在白裙唐莹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与黑裙唐莹莹周身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贾呵呵看着那道微笑的身影，掌心的机械星球突然重新亮起，这一次的光，不再是被操控的顺从，而是带着属于他自己的“意志”。

那是机械生命对自由的渴望，也是他对“自我”的追寻。

他终于抬起头，迎上黑裙唐莹莹的目光，机械眼的光纹缓缓变得坚定：“我不知道。”

这一次，他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