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窃魂秘典·炼兵之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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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蚀渊核心，死寂如旧。

幽冥宗总坛并非恢弘殿宇，而是依托于一块巨大、破碎、形似某种机械核心的漆黑几何体构建。

这几何体半嵌在凝固的黑色能量岩层中，表面布满断裂的管道接口、熄灭的符文阵列以及无法理解的几何刻痕……

这是观测者遗留的“数据节点”残骸，被幽冥宗称为“归寂核心”。

祭殿内部，空间扭曲，光线被刻意压制。

唯有“归寂核心”表面，几道细微的幽蓝色数据流光如同血管般时隐时现，提供着诡异的光源。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金属锈味、凝固能量的焦糊味，以及一种更深的、如同处理过无数灵魂后的冰冷“消毒水”气息。

幽冥老鬼（厉无咎）并未现身。

主持仪式的是他座下三大长老之一……蚀骨长老。

他身形枯槁，裹在宽大的、绣满扭曲符文的黑袍中，露出的双手如同覆盖着灰白色晶石的鹰爪。

他的脸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唯有一对闪烁着幽绿磷火的眸子，如同两点鬼火，冰冷地扫视着下方。

下方，数十名核心弟子身着制式的暗灰色骨甲，眼神狂热而麻木，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他们面前，悬浮着数百枚拳头大小、色泽灰暗、内部流淌着混沌光流的“空魂核”……

这是以九幽蚀渊特有的“寂灭灵晶”为基，经死寂道则反复淬炼、污染后制成的容器，专门用于承载剥离的“道则信息流”。

蚀骨长老的声音如同两块粗糙的晶石摩擦，回荡在死寂的祭殿中：

“《九幽蚀魂大法》…乃无上寂灭道则之显化！”

“窃魂非噬，乃取精粹！”

他枯爪般的手抬起，指尖一缕灰白死气缠绕，“生灵神魂，乃天地造化之精，蕴含其道则烙印、修行轨迹、乃至血脉天赋之秘！

此乃…无上资粮！然其杂质丛生……七情六欲、痴妄记忆、脆弱意志…污浊不堪！吾等之道，便是以寂灭为刃，剥离杂质，萃取其纯粹道则信息流！”

“炼兵为器，非为躯壳！”

他指向殿外阴影中矗立的几尊形态各异、散发着死寂气息的“蚀魂鬼兵”雏形……有晶石拼接的骸骨武士，有黑烟凝聚的无面鬼影，有缝合了异兽利爪的扭曲人形。

“此等躯壳，不过承载道则之器！以死寂能量为骨，以扭曲法则碎片为络，铸就不朽兵胚！再将萃取之‘道则信息流’注入、污染、同化…使之化为吾宗之利刃……蚀魂鬼兵！”

“兵锋所指，非为杀戮，乃为窃道！”

蚀骨长老眼中磷火暴涨，“鬼兵临敌，其寂灭死气，如跗骨之蛆，污染其道则根基，蚀其法理结构！更于其抵抗、反击、乃至溃逃之际，窃取其道则运转之秘、能量流转之痕、乃至天赋神通之根！

一丝一缕，皆为吾宗资粮，皆归‘归寂核心’解析归档！”

“此乃…解析万物，归寂万道之始！吾辈…当为寂灭先驱！”

最后一句，带着狂热的嘶吼，点燃了所有弟子的狂热。

……

黑风岭，林氏家族。

一个依附于某个中型宗门、以培育灵植和低阶炼器为生的小型修真家族。

驻地依山而建，笼罩在一层淡青色的护族光幕下，此刻却弥漫着不祥的死寂。

……

夕阳如血，染红天际。

林氏驻地外的山林间，死寂无声，连虫鸣鸟叫都消失了。

毫无征兆地，三顶幽冥鬼轿如同从阴影中渗出，无声无息地悬浮在半空！

鬼轿形态各异：

一顶通体由惨白骨片拼接，轿帘是蠕动的黑烟，散发着蚀骨寒气。

一顶如同扭曲的黑色晶石，表面流淌着幽蓝数据流光，轿帘是半透明的能量屏障。

一顶则完全由翻滚的黑雾构成，轿身不断扭曲变形，散发吸魂之力。

轿帘无声掀起。

骨片鬼轿中，走下两名身着暗灰骨甲、气息阴冷的幽冥宗核心弟子，眼神漠然。

晶石鬼轿中，蚀骨长老的身影缓缓浮现，兜帽下的磷火双眸扫视着下方灯火初上的林氏驻地，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

黑雾鬼轿则依旧翻滚，如同活物。

与此同时，鬼轿后方阴影中，如同潮水般涌出数百形态扭曲、散发着死寂气息的低级蚀魂鬼兵！

它们无声无息，如同融入暮色的幽灵。

……

“散。”

蚀骨长老沙哑下令。

低级鬼兵瞬间化整为零！

晶尘鬼： 化作肉眼难辨的灰色晶尘，随风飘向护族光幕。

晶尘附着光幕，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光幕的灵力流转肉眼可见地变得迟滞、黯淡，防御节点处甚至出现细微的灰斑（法则结构被污染侵蚀）。

影烟鬼： 化作无形黑烟，渗入地脉、水源。

驻地内几处灵泉源头，清澈的泉水迅速变得浑浊发黑，散发恶臭，饮用或用于灌溉的族人立刻感到灵力滞涩、头晕目眩。

蚀心鬼（人形）： 悄无声息地潜入驻地边缘，附着在几个巡逻的低阶弟子影子上。

被附着的弟子眼神逐渐呆滞，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开始无意识地破坏防御阵法的次要节点，或在人群中散播恐慌。

……

混乱，如同瘟疫般在驻地内悄然蔓延。

护族光幕摇摇欲坠，族人莫名中毒，人心惶惶。

……

当护族光幕因节点被破坏和持续侵蚀而剧烈闪烁、濒临崩溃时，蚀骨长老眼中磷火一闪：“破！”

轰！

晶石鬼轿射出一道幽蓝光束，精准击中光幕最薄弱处！

早已被腐蚀的光幕如同脆弱的琉璃，轰然破碎！

“敌袭……！！”

凄厉的警报终于响起！但为时已晚！

低级鬼兵如同黑色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入驻地！

它们无视低阶修士的攻击，死寂气息弥漫，所过之处草木枯萎，法器灵光黯淡，低阶修士沾之即死（血肉晶化或气化）！

林氏家主林震（筑基后期）与几位长老（筑基初中期）目眦欲裂，带领族中精锐拼死抵抗。

剑气纵横，法宝轰鸣，但在鬼兵悍不畏死的冲击和死寂气息的侵蚀下，节节败退。

蚀骨长老的目光，锁定了人群中修为最高、抵抗最激烈的林震！

“困！” 他枯爪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