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玉米镇魂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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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李承道喘着气,走到两人身边:“刚才我躲在地窖里,看到它变成我的样子出来,故意没出声,就是想看看它的目的……它想骗你们去东井,那里有它设下的陷阱。”赵阳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好婉儿细心,不然我们就上当了。对了师父,您刚才说母株不在东井,那到底在哪?”

李承道的脸色沉了下来,指了指地上的稻草:“它的母株,其实一直在枯井里。刚才它说母株在东井,就是想把我们引开,好让母株趁机吸收村里最后一个活人的精气……”他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玉米叶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林婉儿冲到门口,只见刚才那个老太太跌坐在院门外,胸口插着一根粗壮的玉米根,绿色的汁液顺着伤口往下流,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嘴里还在念叨:“玉米叶……爬进来了……”而在老太太身后的玉米地里,无数根玉米根正从黑土里钻出来,朝着瓦房的方向蠕动,像是一条条绿色的蛇。

玉米根在黑土里钻动的声音,像无数条小蛇在爬,顺着院门口的缝隙往屋里钻。李承道猛地从怀里掏出三张黄符,指尖蘸着朱砂,在符纸上飞快补了道残缺的纹路,大喝一声“贴!”,林婉儿和赵阳立刻会意,分别将符咒贴在门窗缝隙处。

黄符刚一贴上,钻进来的玉米根就像被烫到般缩回,在符纸边缘留下一滩绿色的汁液,散发出刺鼻的腐味。李承道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左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这只是母株的试探,它知道我们识破了骗局,现在要强行动手了。”

赵阳走到院门口,看着老太太的尸体——她胸口的玉米根已经开始萎缩,化为干枯的藤蔓,而她的皮肤下,隐约有绿色的纹路在慢慢消退,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精气。“师父,母株在枯井,我们现在就去毁了它不行吗?”

“不行。”李承道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正是那本符咒笔记的下册,“我在地窖里找到的,上面写着,玉米母株每小时有十分钟能量低谷,只有这时才能伤到它。现在不是低谷期,我们去了就是送命。”

林婉儿接过笔记,借着烛光快速翻阅,目光停在一行用红笔标注的字上:“被母株精气所伤,伤口生玉米芽,24小时内若不除母株,宿主将化为新的稻草人。”她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向赵阳——刚才“假师父”用玉米根攻击时,赵阳的小腿被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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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你的腿!”林婉儿冲过去,拉起赵阳的裤腿。只见他的小腿上,有一道两指宽的伤口,伤口边缘已经泛出淡绿色,几颗嫩黄色的玉米芽正从伤口里钻出来,细细的芽尖还沾着晶莹的汁液,看起来格外诡异。

赵阳也慌了,伸手想去拔玉米芽,却被李承道拦住:“别碰!这芽和母株相连,你越动,它长得越快。”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黑色的粉末,撒在赵阳的伤口上。玉米芽瞬间停止了生长,却发出“滋啦”的声响,像是在抗拒。

“这是朱砂混着糯米磨的粉,只能暂时压制,最多撑24小时。”李承道的声音有些沉重,“我们必须在明天这个时候之前,找到母株的能量低谷期,毁了它。”赵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却还是强装镇定:“没事,不就是24小时吗?我们肯定能找到母株的弱点。”他说着,拍了拍林婉儿的肩膀,试图让她放心,可指尖的颤抖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林婉儿深吸一口气,将笔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张简易的玉米村地图,村西的枯井旁用红笔圈了个圈,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子时到丑时,月光最弱,母株能量最低。”“师父,笔记上写着,母株的能量低谷期在子时到丑时。”林婉儿指着地图,“我们可以等到子时,再去枯井动手。”

李承道却摇了摇头:“不对,这笔记是我二十年前写的,现在玉米精已经进化过两次,能量周期肯定变了。刚才‘假师父’说母株在东井,就是想让我们在子时去东井,掉进它的陷阱。”他走到桌边,拿起那半根刻符玉米,放在烛光下仔细看,“你们看,这玉米粒上的符咒,有几处笔画是反的,这是玉米精模仿时最容易出错的地方。它既然能模仿符咒,肯定也能改变自己的能量周期,我们不能信笔记上的老规律。”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林婉儿走到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看——只见几个戴着玉米叶面具的孩子,正围着老太太的尸体转圈,手里拿着干枯的玉米秆,一边跳一边唱:“玉米熟了,该献祭了;玉米枯了,该换魂了……”

“是村里真正的孩子。”李承道的声音沉了下来,“母株用精气控制了他们,想引诱我们出去。”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递给林婉儿,“这是清心符,你去贴在窗户上,能暂时挡住他们的声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新的能量周期规律,不然等到明天,赵阳就……”

他的话没说完,赵阳突然“啊”了一声,捂着小腿倒在地上。林婉儿和李承道立刻冲过去,只见赵阳伤口里的玉米芽,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生长,已经长到了一寸长,嫩黄色的芽尖上,还沾着一丝暗红的血迹。“粉末失效了!”李承道惊呼,立刻又倒出一些黑色粉末,撒在伤口上。可这一次,玉米芽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生长。

林婉儿看着赵阳痛苦的表情,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刚才在幻境里,孩子们的玉米叶面具上,有不同数量的叶脉。她立刻翻出笔记,在空白页上画下那些叶脉的数量:“师父,我之前注意到,每个孩子的面具上,叶脉数量都不一样,有五片的,有七片的,还有十片的。会不会叶脉数量,就是母株能量低谷的分钟数?”

李承道眼前一亮:“有可能!母株用孩子的面具传递信息,它以为我们看不懂,其实是在暴露自己的规律!我们现在就去观察那些孩子的面具,说不定能算出准确的低谷时间!”他说着,拿起桃木剑,走到门口:“婉儿,你留下照顾赵阳,我去看看。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开门。”

林婉儿刚想反对,李承道已经推开门,消失在夜色里。院门外的孩子笑声,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在追赶什么。林婉儿握紧桃木匕首,守在赵阳身边,心里默默祈祷:师父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一定能找到母株的弱点,救赵阳。

院门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只剩下玉米叶摩擦的“沙沙”声,像无数只手在抓挠门板。林婉儿握紧桃木匕首,目光死死盯着门口,胸口的黄符烫得惊人——这是邪祟靠近的征兆。赵阳躺在地上,小腿的玉米芽已长到两寸长,嫩黄的芽叶裹着血丝,每呼吸一次,芽尖就微微颤动,像是在贪婪地吸收他的精气。

“婉儿……师父他……”赵阳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手指死死攥着林婉儿的衣角,“别管我了,你快逃……”

“说什么胡话!”林婉儿打断他,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张清心符,贴在他的额头,“师父肯定能找到规律,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话虽如此,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师父出去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出事了吧?

就在这时,院墙上突然落下一道黑影,林婉儿立刻举起匕首,却看清来人是李承道。他的道袍上又添了几道伤口,脸上沾着黑灰,手里攥着一片玉米叶面具,面具上的叶脉清晰可见,正好是十片。

“找到了!”李承道喘着粗气,将面具扔在桌上,“我跟着那些孩子到了枯井附近,发现他们每小时会换一次面具,叶脉数量从五片涨到十片,最后停在十片不动——母株的能量低谷期,就是每小时最后十分钟!现在离下一个低谷期,还有三分钟!”

林婉儿立刻扶起赵阳,赵阳咬着牙,忍着剧痛站起来:“师父,我能走,我们现在就去枯井。”

三人借着夜色,朝着村西的枯井摸去。路上的玉米地静得可怕,玉米秆像是一个个站着的人,在黑暗中沉默地注视着他们。走到枯井旁,林婉儿才发现,枯井周围的青苔比想象中更厚,井底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绿色的光在闪烁,还有“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冒泡。

“就是现在!”李承道掏出本命符咒,符纸上的朱砂在黑暗中泛着红光,“婉儿,你负责用符咒引母株出来;赵阳,你准备好糯米弹,等母株的根须出来,就往井底扔;我来掩护你们。”

林婉儿点点头,将本命符咒贴在井口的青苔上。符咒刚一贴上,井底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惨叫,绿色的光瞬间变得刺眼。紧接着,无数根粗壮的玉米根从井底钻出来,像毒蛇一样朝着三人缠去,根须上还沾着墨绿色的黏液,散发出刺鼻的腐味。

“赵阳,扔!”李承道大喊一声,桃木剑朝着玉米根砍去。赵阳忍着剧痛,将混有自己血液的糯米弹扔进井底。只听“滋啦”一声,井底的绿色光瞬间暗了下去,玉米根也停止了扭动,开始慢慢萎缩。

“成功了?”赵阳惊喜地说。可下一秒,井底突然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液体,朝着三人泼来。李承道立刻将林婉儿和赵阳推开,自己却被液体泼中,道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洞,皮肤也开始泛绿。

“师父!”林婉儿惊呼,想冲过去,却被李承道拦住:“别过来!这是母株的毒液……它还没死,它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井底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枯井开始塌陷。林婉儿和赵阳死死抓住旁边的玉米秆,才没被埋进土里。等到震动停止,井底已经被泥土填满,只留下一颗发黑的玉米粒,躺在地上,上面刻着一道陌生的符咒。

李承道踉跄着走过来,捡起玉米粒,脸色凝重:“这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玉米精……这符咒,比二十年前那只的更强,说明还有另一只玉米精存在,而且它的母株,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赵阳突然“啊”了一声,林婉儿立刻看向他的小腿——伤口里的玉米芽已经枯萎,皮肤也恢复了正常,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我的腿……好了?”赵阳不敢相信地摸了摸伤口,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人回到村里,发现村民已经恢复了神智,正在收拾被破坏的房屋。孩子们也摘下了玉米叶面具,围在父母身边,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谢谢你们……”之前那个老太太的儿子走过来,递给三人一杯热水,“我们被玉米精控制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解脱了。”

林婉儿接过热水,心里却没有轻松——她想起师父手里的玉米粒,还有笔记上被撕掉的最后一页。这一切,都说明故事还没结束。

离开玉米村的路上,赵阳靠在车窗上,睡得很沉。林婉儿看着窗外飞逝的玉米地,突然发现,远处的玉米地里,有一个稻草人正站在那里,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地挥了挥手。

李承道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看过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掏出那张被撕掉一半的笔记,上面只留下半行字:“玉米精的母体,藏在……”

“看来,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李承道将笔记收好,目光坚定,“下一次,我们一定要彻底消灭它,不让它再害人。”

林婉儿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匕首。她知道,这场与玉米精的斗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