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砂骨秘录:鬼宅药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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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李承道拔出桃木剑,率先踏入祠堂,林婉儿和赵阳紧随其后。可刚进门,身后的门就“哐当”一声关上了,四周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砂魂鼎上泛着微弱的绿光。
“师父?”林婉儿掏出火折子点亮,却发现李承道站在鼎旁,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她刚想上前,李承道突然转过身,脸上没了往日的锐利,眼神变得阴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婉儿,赵阳,你们终于来了。”
“师父,你……你怎么了?”赵阳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发颤。
李承道拿起砂魂鼎旁的一个瓷瓶,倒出些黑色粉末,正是林婉儿昨晚看见的东西:“十年前,我就是用这‘煞砂粉’屠了全村,借他们的魂魄养鼎。如今鼎快成了,缺的就是你这阴虚体质的魂,还有陈子墨那纯阳血脉,正好凑齐!”
林婉儿如遭雷击,手里的火折子掉在地上,火光中,她看见祠堂角落里绑着一个人,正是陈子墨,他被塞住了嘴,眼神里满是恐惧,身上的锦缎衣已经被血浸透。“是你!十年前那个穿道袍的人就是你!”林婉儿拔出桃木匕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李承道狂笑起来,声音在祠堂里回荡,“我修炼邪术,差的就是这砂魂鼎!只要鼎成了,我就能长生不老!”他抬手一挥,无数砂仁壳从地上飞起,化作鬼影扑向三人,鬼影的脸上,正是十年前砂仁坞村民的模样,五官扭曲,嘴里还喊着“还我命来”。
赵阳被鬼影缠上,瞬间腹痛如绞,倒在地上打滚:“救……救我!”林婉儿想去帮他,却被一只鬼影抓住了胳膊,冰冷的触感像蛇一样缠上来。她想起药谱里的记载,急忙从布包里掏出砂仁粉,却犹豫了——这砂仁遇阴煞生毒,到底能不能用?
“别白费力气了!”李承道催动砂魂鼎,鼎身上的绿光越来越亮,“这砂魂鼎能控所有砂魂,你们逃不掉的!”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包砂仁粉——是昨天李承道给他解煞的温砂粉。他忍着剧痛,将自身仅剩的阳气注入粉中,往鬼影身上撒去:“药谱说……缩砂蜜遇温则化煞!”果然,鬼影碰到温砂粉,瞬间发出“滋啦”声,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林婉儿眼前一亮,也掏出砂仁粉,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粉上——她是纯阳体质,血能引药。“师父,你的煞砂粉怕的就是这温砂血!”她将粉撒向李承道,李承道急忙后退,却还是被粉沾到了衣角,衣角瞬间冒烟,烧出一个洞。
“找死!”李承道气急败坏,操控砂魂鼎砸向林婉儿,林婉儿侧身躲开,鼎砸在地上,震得祠堂摇晃,顶上的瓦片不断掉落。赵阳趁机解开陈子墨的绳子,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看着步步逼近的李承道和越来越多的鬼影,陷入了绝境——温砂粉不多了,而李承道的煞砂粉还剩很多,这场斗智斗勇,才刚刚开始。
瓦片在脚下碎裂,砂魂鼎的绿光映得李承道的脸忽明忽暗,他手里的煞砂粉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瞬间长出细小的黑藤,缠向林婉儿三人的脚踝。“跑不掉的!”李承道的声音像淬了冰,“这砂魂鼎养了十年,你们的魂魄只会成为它最好的养料!”
赵阳扶着虚弱的陈子墨往后退,脚踝却被黑藤缠住,他用力一扯,黑藤竟渗出血珠,疼得他倒抽冷气:“这鬼东西怎么这么厉害!”林婉儿回头一看,赵阳的裤脚已经被黑藤染黑,皮肤下隐约有黑丝在游走——是煞砂毒在扩散。
“用温砂粉撒它!”林婉儿急忙扔给赵阳一小包砂仁粉,赵阳接过粉往黑藤上一撒,黑藤瞬间发出“滋啦”声,化作一滩黑水。可这一耽搁,李承道已经逼近,他挥起桃木剑——那剑早被煞砂粉浸过,剑身泛着黑气,直刺林婉儿心口。
林婉儿侧身躲开,剑擦着她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黑印,疼得她额头冒冷汗。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了祠堂的梁柱,突然摸到梁柱上刻着的砂仁雕花——刚才李承道施法时,明明离这根柱子最近,却刻意绕着走,像是在避开什么。
“师父曾说,邪术者自身沾了阴煞,遇本命克星则溃……”林婉儿脑中灵光一闪,猛地看向李承道的手——他的指缝间藏着黑垢,皮肤比来时更苍白,分明是阴虚的征兆!药谱里“阴虚者忌砂煞”的记载瞬间浮现在眼前,她攥紧手里混了纯阳血的温砂粉,心里有了主意。
“师父,你这邪术根本成不了!”林婉儿故意提高声音,引李承道注意,“你常年用阴煞养鼎,自己早成了阴虚体质,这温砂粉就是你的克星!”她一边说,一边假装体力不支,踉跄着往鼎旁靠,手里的温砂粉“不小心”撒了大半在地上。
李承道果然被激怒,提着剑冲过来:“胡说!我看你是找死!”他刚靠近鼎边,林婉儿突然转身,将剩下的温砂粉狠狠撒向他的脸——粉里混着她的纯阳血,沾到李承道的皮肤,瞬间冒出黑烟。
“啊——!”李承道发出凄厉的惨叫,双手捂着脸倒在地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黑血从伤口里渗出,滴在砂魂鼎上。鼎身突然剧烈震动,鼎口冒出无数黑气,里面竟传来无数人的惨叫声,正是十年前砂仁坞村民的声音。
“不!我的鼎!”李承道挣扎着想去抓鼎,却被黑气缠住,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我不甘心……我要长生……”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砂魂鼎吸了进去。
就在这时,祠堂地面突然“轰隆”一声塌陷,露出底下的骸骨——正是十年前的村民,每具骸骨手里都握着一颗完整的缩砂蜜,蜜壳泛着微光,显然是当年村民用自身阳气将阴煞封入砂中,才换得十年安宁。
陈子墨看着骸骨,泪水夺眶而出:“我爹当年就是砂仁坞的药师,他知道师父要屠村,提前把我送走,自己却……”他话没说完,砂魂鼎突然裂开,里面飞出无数砂仁虫,虫身上带着村民的魂魄,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们终于解脱了。
林婉儿收拾地上的药谱,却发现最后一页被撕掉的部分掉在鼎旁,她捡起来一看,背面用血写着“下一个饲砂者,在你身边”。她心里一紧,回头看向赵阳——赵阳正蹲在骸骨旁,手里攥着一颗沾血的砂仁果,眼神空洞,嘴角却勾起一抹和李承道如出一辙的笑,指甲缝里还沾着黑血,不知何时竟把果壳捏碎了。
“赵阳,你在干什么?”林婉儿厉声问道,赵阳缓缓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婉儿姐,我娘说,当年我爹就是被药师害了,这砂魂鼎……本该是我们家的。”他手里的砂仁果滴下黑液,落在地上,竟长出了细小的黑藤。
黑藤顺着赵阳的指尖往上爬,缠上他的手腕,却没像之前那样渗出血珠,反而化作一缕黑气钻进了他的皮肤。林婉儿瞳孔骤缩,想起药谱里“阴虚者易招煞”的记载,赵阳本就阴虚,又藏着对药师的怨恨,竟成了阴煞新的宿主。
“赵阳,快扔掉砂仁果!”林婉儿冲过去想夺下他手里的果子,赵阳却猛地后退,眼神里满是阴鸷:“扔掉?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当年药师一家占了我们家的砂仁地,我娘就是被他们逼死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和之前那半块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砂魂令”,玉佩上刻着的砂仁图案,比药谱里的更诡异,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陈子墨脸色一白:“不可能!我爹当年是为了保护村民,才把砂魂令分成两块,一块留给我,一块交给你娘保管,让她带着你逃出去!”他掏出自己的半块玉佩,两块玉佩一靠近,瞬间发出刺眼的绿光,祠堂里的砂仁壳开始疯狂滚动,朝着赵阳聚拢。
“你骗人!”赵阳嘶吼着,操控地上的砂仁壳化作利刃,刺向陈子墨。林婉儿急忙挡在陈子墨身前,用桃木剑劈开砂仁刃,却被震得手臂发麻。她看着赵阳眼底越来越浓的黑气,突然想起李承道的瓷瓶——里面还剩些煞砂粉,或许能暂时压制阴煞。
“赵阳,你冷静点!”林婉儿掏出瓷瓶,倒出些煞砂粉撒在地上,黑气碰到粉,瞬间冒起黑烟。赵阳果然动作一滞,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别……别过来……我控制不住它……”
李承道虽死,砂魂鼎的碎片却还在散发阴煞,祠堂的梁柱开始摇晃,瓦片不断掉落。“先离开这里!”林婉儿扶起赵阳,陈子墨紧随其后,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出祠堂,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祠堂彻底塌了,扬起的沙尘里,混着无数砂仁壳的碎片,像黑色的雪花。
离开砂仁坞的路上,赵阳渐渐恢复了清明,却对刚才的事毫无记忆,只记得自己蹲在骸骨旁捡砂仁果。林婉儿没敢告诉他真相,只是将那本药谱收好,封面上的“砂仁药录”四个字,像是在无声地警告。
回到镇上,陈子墨谢过林婉儿,带着父亲的骸骨离开了岭南,临走前他把自己的半块玉佩交给林婉儿:“这砂魂令能感应阴煞,若赵阳再出问题,它会提醒你。”
林婉儿将玉佩贴身收好,可接下来的日子,赵阳变得越来越奇怪。他总在深夜偷偷起床,在院子里捣磨砂仁,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和李承道越来越像。林婉儿悄悄跟着他,发现他竟在模仿李承道的邪术步骤,用自己的血调和砂仁粉,地上还画着砂魂鼎的图案。
“赵阳,你到底在干什么?”林婉儿终于忍不住现身,赵阳手里的药杵掉在地上,转过身,眼神里的阴鸷又浮现出来:“婉儿姐,我娘在梦里告诉我,只要炼成煞砂,就能让她复活。”他指着地上的砂仁粉,“你看,这些粉已经有灵性了,再找个阴虚的人,就能凑齐材料了。”
林婉儿浑身冰凉,她掏出砂魂令,玉佩已经变成了黑色,边缘开始碎裂:“你娘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李承道就是例子,用邪术只会被反噬!”她想起药谱里“缩砂蜜性温可化煞”的记载,从布包里掏出些温砂粉,想撒在赵阳身上,却被他躲开。
“别逼我!”赵阳操控地上的砂仁粉化作藤蔓,缠住林婉儿的脚踝,“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只能用你的魂了!”他说着,举起药杵朝林婉儿砸来。
林婉儿闭上眼,想起师父的教导,想起砂仁坞村民的牺牲,突然掏出桃木剑,将温砂粉撒在剑上,朝着赵阳的方向刺去——剑没有伤到他,反而将他身上的黑气逼出了体外。赵阳“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黑气化作一只砂仁虫,被林婉儿一剑劈成了两半。
“婉儿姐……”赵阳恢复了清明,看着地上的砂仁虫,泪水夺眶而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村民……”
林婉儿扶起他,将温砂粉递给他:“这粉能压制阴煞,以后别再碰邪术了。”可她心里清楚,砂魂鼎的碎片还在,阴煞没有彻底消散,只要还有人被怨恨驱使,砂仁劫就不会结束。
几天后,林婉儿收到一封陈子墨的信,信里说他在云南发现了新的砂仁产地,却在当地听到了关于“煞砂”的传说,有人用砂仁养魂,已经害了好几个人。林婉儿握着信,看着窗外的梅雨季,又开始下起了雨,她背起布包,将药谱和砂魂令收好,踏上了前往云南的路——这场围绕砂仁的生死劫,还没结束,而她,必须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