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你真正需要的是清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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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那辆被许轩撞过的坦克，还在微微发烫，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撕裂天地的对决。
光海翻腾如煮沸的金汤，贯穿天地的光柱劈落时，许轩周身突然涌起更浓郁的明黄气流。那气流不再是半透明的护罩，而是化作实体般的龙形虚影，龙角峥嵘，鳞爪分明——这并非他主动调用更多国运，而是华夏大地亿万生灵在这一刻无意识的共鸣，仿佛冥冥中自有意志，不愿见这位守护者在此陨落。
龙影昂首发出无声咆哮，与金色光柱悍然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两种力量相互湮灭时产生的极致寂静。光柱寸寸碎裂，化作漫天流萤；龙影也在震颤中逐渐淡去，最后只余一缕气流缩回许轩体内。
他踉跄着站稳，胸口焦黑的掌印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但五脏六腑并未伤及根本。刚才那瞬间，他借着国运共鸣的缓冲，将三教灵力尽数沉入丹田，以佛家“不坏身”硬抗了光柱余威——这已不是挨打的应对，而是生死之间的本能防御。
“齐乐，你当真要走到这一步？”许轩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声音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已消散。他看着光海中心那团逐渐凝聚的金红色身影，斩妖剑在手中嗡鸣作响，剑身上的符咒亮得刺眼。
光海散去，齐乐的身影重新显露。他胸口的凤形胎记已淡成浅金色，嘴角挂着新的血迹，但那双纯金的瞳孔里，疯狂与平静正奇异地交织。“一步？”他低笑一声，星光剑再次出现在手中，“我从梧桐倒下的那一刻起，就只剩这一步可走了。”
话音未落，齐乐已化作残影扑来。这一次，他的剑招里少了几分宣泄的暴戾，多了几分玉石俱焚的决绝。星光剑划出的轨迹刁钻至极，时而攻向许轩眉心，时而扫向他持剑的手腕，每一剑都逼得人必须全力应对。
许轩眼神一凛，终于动了真火。他不再留半分余地，脚下踏罡步斗的速度陡然加快，身形在齐乐周围化作三道残影，正是道家“一气化三清”的身法。三道残影同时挥剑，斩妖剑的青铜色光芒与星光剑的银辉碰撞，发出密集得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
“铛！铛！铛！”
齐乐只觉眼前剑光如织，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身。他凭着凤皇对危险的本能直觉横剑格挡，却仍被其中一道残影的剑锋扫过肩头，带起一串血珠。伤口处传来灼痛，却让他眼中的战意更盛：“这才像话！藏着掖着，是觉得我不配你全力出手吗？”
“你该配的，从来不是刀剑相向。”许轩的真身从左侧突袭，斩妖剑带着雷霆之势劈向齐乐腰侧，“是清醒！”
齐乐猛地旋身，星光剑挽出一团星芒，堪堪挡住这一剑。巨大的力道让他手臂发麻，脚下的焦土都被碾出半寸深的凹痕。他借着反作用力向后跃开，左手迅速结印，天枢术法的“星轨”瞬间展开——地面浮现出无数银色光点，以他为中心连成网状，每一点都闪烁着即将爆发的灵力。
“小心了，这招你没见过。”齐乐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许轩瞳孔微缩，他能感觉到那些光点里蕴含的力量，既有凤皇火的炽热，又有星辰力的森寒，两种极致的力量被天枢术法强行糅合，稍有不慎便会引爆。但他此刻已无半分退意，左手往怀中一探，摸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镇国”二字，正是儒家代代相传的镇国令牌。
“齐乐，看看这令牌。”许轩将令牌高举过顶，令牌瞬间爆发出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白光，“它护的是家国，不是恩怨。你今日纵有千万理由，也不该让这片土地再遭蹂躏！”
白光扫过地面的星轨，银色光点竟出现片刻的凝滞。齐乐心中微动，握着星光剑的手微微一松——那白光里蕴含的并非力量，而是无数百姓耕作、孩童嬉闹、老者闲谈的琐碎画面，正是他与梧桐曾守护过的人间烟火。
就是这刹那的分神，许轩动了。
他不再用“一气化三清”的虚招，而是将所有灵力灌注于双脚，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出，斩妖剑收在身侧，只留一道青铜色的残影。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却快得让齐乐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是许轩压箱底的剑招，融合了道家“剑出无形”、佛家“直指本心”与儒家“当仁不让”的精髓。
剑锋即将及体时，齐乐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明，他没有格挡，反而猛地侧身，让剑锋擦着肋骨划过。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色衣袍，但他借着这一让的空隙，左手印诀完成，星轨轰然爆发！
银色光点化作无数细小的火焰流星，朝着许轩席卷而去。许轩却不闪不避，镇国令牌向前一挡，白光再次亮起，竟将所有流星都挡在三尺之外。与此同时，他右手斩妖剑陡然变向，剑柄重重砸在齐乐的后心！
“噗——”
齐乐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他踉跄着回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许轩这一击，竟比刚才任何一剑都要重，重得像是要把他彻底打醒。
许轩站在原地，镇国令牌与斩妖剑交相辉映，明黄的国运气流在他周身缓缓流淌。“我不会再让你了，”他看着齐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跟我回去，看清楚梧桐真正想守护的是什么。”
齐乐捂着后心，咳出来的血沫里带着内脏的碎片。他看着许轩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化作癫狂的嘶吼：“好！好！好！那就看看……谁先死！”
他猛地将星光剑插入地面，凤皇血与天枢术法再次爆发，这一次，连天空中的云层都开始旋转，仿佛有更恐怖的力量即将降临。
许轩握紧斩妖剑，眼神凝重如铁。他知道，真正的决战，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