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泪如雨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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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以前都是你给我讲书,今天就轮到我给你讲讲书吧。我想想哈,给你讲什么书呢?”

诗雅默默沉思。

众人泪如雨下。

“老公,我跟你讲讲弘一法师吧。”

1918年,杭州虎跑寺的晨钟中,39岁的李叔同将西装、怀表与世俗身份一并封存,换上僧衣,法号弘一。他的日本妻子春山淑子乘船追至码头,两船相隔数丈,她泣问:“弘一法师,请告诉我什么是爱?”他答:“爱是慈悲。”这场对话,成为中国近代史上最着名的精神告别。一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为何在人生巅峰时决然抛却红尘?他究竟是“渣男”“懦夫”,还是“觉者”?本文试图穿透历史迷雾,还原一个立体而真实的弘一法师。

李叔同出生于天津巨富之家,父亲李筱楼曾任吏部主事,后经营盐业与钱庄。他自幼显露天赋:5岁诵《名贤集》,8岁习篆书,15岁能诗,17岁善治印。然而,封建家庭的压抑与科举的虚伪,使他早早产生叛逆。他流连戏园,为名伶杨翠喜赋诗,甚至刻下“南海康君是吾师”的印章支持维新。戊戌变法失败后,他携母南下上海,加入“城南文社”,与许幻园、袁希濂等结为“天涯五友”,在十里洋场中以才情与风流着称。

李叔同的婚姻充满时代烙印。18岁时,他奉母命与茶商之女俞氏成婚,这场无爱婚姻的悲剧性在于:俞氏成为家族延续香火的工具,却始终未能走进丈夫的精神世界。李叔同留学日本期间,隐瞒婚史与房东女儿春山淑子相恋并结婚,春山淑子既是他的艺术伴侣,也是其反叛旧礼教的象征。然而,这种“反叛”并未转化为对俞氏的补偿,反而加剧了情感割裂。春山淑子被安置在上海,俞氏独守天津空房,最终在47岁抑郁而终。

李叔同22岁入南洋公学,从蔡元培受业,后赴日本东京美术学校主修油画与钢琴,创办音乐期刊《音乐小杂志》,发表《送别》等经典歌曲。归国后,他先后在天津高等工业学堂、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等校任教,开创性地将人体美术引入课堂,培养出丰子恺、潘天寿、刘质平等艺术人才。他的课堂以认真着称:提前写好板书,课后轻声但严肃地纠正学生错误,鞠躬送别,这种温而厉的教育方法,让每一个学生为之折服。

1916年,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寺断食17天,期间阅读佛经、与僧人共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他在日记中写道:“一花一叶,孤芳致洁。昏波不染,成就慧业。”这次经历成为其出家的直接诱因。然而,更深层的原因在于他对现实的失望:眼见中国社会腐败黑暗,自己无力改变,遂将精神寄托转向宗教。

李叔同临行前将篆刻藏品赠予西泠印社,音乐书籍留给学生,这种“断舍离”看似冷漠,实则是艺术信仰的极端化表达。他对俞氏的冷漠、对春山淑子的“抛弃”,使他被贴上“渣男”标签。然而,这种选择也暴露了传统婚姻制度对个体的压迫。当个人觉醒与制度冲突时,他只能选择“精神逃亡”。

清末民初,社会巨变,新思潮涌入,个人觉醒与家族枷锁激烈冲突。李叔同的出家,本质是对这种困局的反抗,尽管方式极端,却充满悲剧性。出家后,弘一法师严守南山律宗戒律,过午不食,衣食极其简朴。他在泉州承天寺整理古版佛经,将目录编成五辑,每辑分禅宗部、律宗部等,每部再分甲乙两种(甲种全本,乙种残本),其严谨令人惊叹。他随身携带的“草庵钟”总比正常时间慢半小时,用以自省修行不足。这种“律己”精神,甚至体现在细节中:一次在永春普济寺,他因鼠患而每日喂鼠,称“彼六七鼠即可满足矣”。

弘一法师虽严守戒律,却始终心怀众生。抗日战争爆发后,他题词“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将佛法与家国命运结合。他关心历史文物,在泉州发现唐诗人韩偓的墓道与佚诗,撰写《香奁集辨伪》;为晋江摩尼教寺草庵撰写对联与庵记,弘扬泉州传统文化。他的书法以弘体着称,却非佛书不书,多为人书写对联、中堂,籍此宣传佛教。

弘一法师出家后,仍通过讲经、着述培养佛教人才。他参与创办多所佛学院,如宁波镇海普陀宣化佛学院,强调佛学与现代科学结合。他的《佛说阿弥陀经讲义》《金刚经说什么》等着作,为普及佛教知识做出巨大贡献。在泉州开元寺,他为慈儿院谱写《三宝歌》,将音乐与佛法结合,展现其“艺术救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