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来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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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新贴的窗花，在3602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红影。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晚烤鸭的余香和新打扫过的清新剂味道。

唐悠悠趿拉着毛绒拖鞋，举着手机凑到关谷神奇的工作台前：“关关，大外甥刚发消息，说飞机落地了！正等行李呢。”

关谷神奇放下画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屏幕上是他刚画好的一个Q版财神爷窗花草图。

他抬头，眼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纳尼？这么快？深圳飞回来也就两小时多点吧？那…我们是去接他？还是让他自己打车回来？”

他语气带着点犹豫，毕竟吕子乔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男子，而且机场回来不算太折腾。

“接一下吧！”

悠悠把手机揣进睡衣口袋，趿拉着鞋往房间走，“反正咱俩在家也没啥事。而且他一个人回来多冷清啊，再说了，曾老师和一菲姐带回来那么多烤鸭，让他早点回来感受下组织的温暖嘛！”她后半句说得有点促狭。

“哦！有道理！”

关谷神奇立刻被说服了，想到吕子乔看到那堆烤鸭山可能出现的夸张表情，他也觉得有趣，“那我去换衣服！外面好像有点阴冷，得多穿点。”

“嗯嗯！我也去！动作快点啊关关，别磨蹭！”悠悠的声音从房间里飘出来，伴随着衣柜开合的声响。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裹得严严实实出现在楼下。

关谷神奇穿了件深蓝色的厚羽绒服，围巾规规矩矩绕了两圈；唐悠悠则是一件粉色的面包服，戴了个毛茸茸的耳罩，鼻尖被冷风吹得有点红。

“嘶…这风，钻进脖子里了…”悠悠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又往上提了提。

“快走快走，打车去！”关谷神奇伸手拦车。

去浦东机场的路上有点堵，年关将近，出城和进城的人都多。

出租车里开着暖气，广播里放着轻松的流行歌。

悠悠扒着车窗看外面匆匆的车流和行人：“关关，你说大外甥在深圳待这两个月，有没有又策马奔腾啊？”

关谷神奇推了推眼镜，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不好说。不过他是去工作的，应该…会比较收敛？”他自己说着都觉得底气不足。

“切，就他？狗改不了…那啥！”

悠悠做了个鬼脸，“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回来有烤鸭堵他的嘴！嘿嘿，想到他那个馋样我就想笑。”

关谷神奇也乐了：“斯国一！曾老师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那么多鸭子，冰箱都塞不下吧？我们昨晚放阳台了，天然大冰箱！”

“可不是嘛！一菲姐说阳台温度正合适，冻得梆硬！”

悠悠想到昨晚她和关谷手忙脚乱把一堆烤鸭盒子塞进阳台储物柜的场景，觉得又好笑又有点心疼阳台的空间。

出租车终于汇入机场高速的车流，速度快了起来。

浦东机场T2航站楼，国内到达出口永远是人头攒动，喧嚣嘈杂。

电子显示屏上密密麻麻地滚动着航班信息，广播声、行李箱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接机人群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关谷神奇和唐悠悠挤在接机的人群里，努力辨认着出闸的人流。悠悠踮着脚，伸长了脖子张望：“深圳来的…CAxxxx…行李提取中…关关！是那个口！B3！”

“哈依！看到了！”

关谷神奇也努力往前凑了凑，眯着眼睛看电子屏确认。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拖着一个小小的登机箱，随着人流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吕子乔穿着一件看起来皱巴巴的深色休闲西装，里面是件不太搭的V领毛衣，头发有点乱，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和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懒散。

他边走边低头划拉着手机，似乎根本没往接机口这边看。

“大外甥！这里！”

悠悠立刻蹦跳着挥手，声音清脆地穿透嘈杂。

吕子乔闻声抬起头，看到关谷和悠悠，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一个惊喜的笑容，疲惫感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他加快脚步，拉着箱子朝他们走来。

“哟！稀客啊！你俩怎么来了？”吕子乔走到近前，把手机揣进兜里，语气带着调侃，但眼神是高兴的。

“来接你这个劳苦功高的项目考察专员啊！”悠悠笑嘻嘻地说，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啧，这造型…深圳的夜生活挺耗神？”

“去去去！我可是正经工作！”吕子乔立刻挺直腰板，义正辞严，“实地勘察，市场调研，跟客户洽谈…忙得脚不沾地！你看我这黑眼圈！”他煞有介事地指了指自己眼下。

关谷神奇接过他手里的小箱子，入手很轻：“子乔，辛苦了！项目…顺利吗？”

“还行吧，”吕子乔摆摆手，一副“小菜一碟”的表情，“就是累，心累！深圳那地方，节奏太快，空气太潮，东西嘛…也就那样。”

他咂咂嘴，似乎有点回味，“不过那边的烧鹅是真不错，皮脆肉嫩，我连着吃了三天…”

他话还没说完，唐悠悠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兴奋：“烧鹅？那算什么！大外甥，我跟你说，家里有惊喜！天大的惊喜！保证让你把烧鹅忘到九霄云外！”

吕子乔挑眉，来了点兴趣：“哦？什么惊喜？曾老师和一菲回来了？”

他反应倒是快。

“不止！”悠悠激动地拽了拽他的胳膊，“他们带回来好多好多…那个！你猜猜是什么？”

关谷神奇在旁边笑着补充：“而且是不同牌子的哦！堆得像小山一样！”

吕子乔看着两人挤眉弄眼、兴奋难耐的样子，再结合“堆得像小山”、“不同牌子”的关键词，一个金光闪闪、油光四溢的念头瞬间击中了他！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声音都拔高了：“烤鸭？！！”

“Bingo！”悠悠和关谷异口同声，笑得像两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我的天！真的假的？！”吕子乔瞬间精神焕发，仿佛打了鸡血，“全聚德？便宜坊？还是…等等，你说堆成山？不同牌子？曾老师这是…把王府井搬空了？！”

他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一把抢过关谷手里的小箱子：“走走走！还等什么！赶紧回家！我的烤鸭！我的亲人们！曾老师！一菲！我爱死你们了！”

他拉着箱子就要往外冲，那架势恨不得立刻飞回爱情公寓。

“哎哎哎！你急什么！”悠悠赶紧拉住他，“打车也得排队啊！再说，一菲姐说了，那些鸭子，得等你回来再‘正式交接’。”

吕子乔脚步顿住，回头，眼神里充满了“你们休想瞒着我偷吃”的警惕：“‘正式交接’？什么意思？他们…该不会已经…”

“没有没有！”关谷神奇连忙摆手保证，“绝对没有！都在阳台冻着呢！一菲说了，必须等你回来亲自开封！”

“那就好！那就好！”

吕子乔松了口气，搓着手，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和期待，“嘿嘿，曾老师够意思！太够意思了！这次酒吧，我请！必须请！包场！”

“得了吧你，”悠悠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豪言壮语，“这话你说过八百遍了，哪次兑现了？能请杯鸡尾酒就不错了！”

“这次绝对真的！”吕子乔拍着胸脯，“为了我的烤鸭山！值了！”

三人说说笑笑，挤在排队等出租车的人流里。

冬日的寒风依旧，但吕子乔只觉得心里暖烘烘、香喷喷的，仿佛已经闻到了家里阳台飘来的、那混合着果木熏香和油脂焦香的、魂牵梦绕的烤鸭味儿。

他掏出手机，飞快地给曾小贤发了条语音，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谄媚和激动：

“曾老师！我的亲哥！我落地了！正在回家的路上！您老辛苦了！那啥…鸭子…都好吧？等着我！我马上到！今晚我要和我的鸭子们…策马奔腾！不醉不归！”

客厅里，电视放着无聊的午间新闻。

胡一菲系着围裙，正站在厨房案板前，神色专注，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片鸭刀。

她面前的盘子里，赫然是一只解冻好、烤得枣红油亮、皮酥肉嫩的整鸭！

浓郁的果木混合着油脂的焦香霸道地弥漫开来，正是“四季福”的招牌货色。

“嘶…这味儿…”

沙发上的曾小贤吸了吸鼻子，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从财经版块挪开视线，“一菲，你这…提前给子乔接风洗尘？就一只？”

他语气带着点“暴殄天物”的心疼，仿佛阳台那堆鸭子都是他亲生的。

胡一菲头也没抬，手腕轻巧地一抖，一片薄如蝉翼、连皮带肉的鸭肉就稳稳落在盘里，动作干净利落：“废话。那小子在电话里嚎得跟三年没沾荤腥似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先拿一只给他解解馋，剩下的…慢慢‘保管’。”

她特意在“保管”二字上加重了音，刀锋贴着鸭骨架游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高！实在是高！”

曾小贤立刻领会精神，脸上露出“还是领导有远见”的钦佩，“一只吊着他胃口，剩下的…嘿嘿，就是我们未来几天的加餐储备了！这‘五百万预备役’的生活品质，必须从烤鸭自由开始提升！”

他挺了挺胸，仿佛那笔还没到账的钱已经让他拥有了对鸭子的绝对处置权。

“少贫嘴。”

胡一菲把片好的鸭肉整齐码放好，旁边配上一碟晶亮的甜面酱、一碟切得细细的葱白丝、一碟清爽的黄瓜条，还有一摞蒸得透亮柔软的荷叶饼。“去，把烤箱里的鸭架汤端出来，应该热好了。”

曾小贤屁颠屁颠地去了。烤箱“叮”一声，他戴着厚厚的隔热手套，端出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砂锅，浓郁的、带着点胡椒辛香的汤味瞬间加入香气大合唱。“嚯！真香！一菲，你这手艺，不开烤鸭店可惜了！”

他由衷地赞叹，小心地把砂锅放在隔热垫上。

就在这时，公寓大门传来一阵钥匙哗啦乱响和急不可耐的拍门声，伴随着吕子乔那标志性的、带着长途跋涉疲惫又混合着极致渴望的嚎叫：

“开门啊！亲人们！我胡汉三…不对！我吕小布…带着对烤鸭的无尽思念回来啦！！快开门！我闻到味儿了！别想瞒着我偷吃！”

胡一菲和曾小贤对视一眼，嘴角同时勾起一丝“鱼儿上钩了”的笑意。

曾小贤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门刚拉开一条缝，吕子乔就像一枚人形炮弹挤了进来，鼻翼翕动，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瞬间锁定茶几上那盘片好的烤鸭、旁边码放整齐的配料，以及那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鸭架汤。

“嗷——！！！”

一声饱含深情与饥渴的狼嚎响彻3601。

“烤鸭！活的…啊不！是熟的！香喷喷的！一菲！曾老师！你们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爹亲妈啊！”

吕子乔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个箭步冲到茶几前，伸手就要去抓盘子里的鸭肉。

“啪！”

胡一菲手里的片鸭刀刀背精准地拍在他伸出的手背上，不重，但清脆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洗手！换鞋！一身风尘仆仆的，想污染我的烤鸭？”胡一菲眼神锐利如刀。

吕子乔吃痛地缩回手，委屈巴巴地看着手背上一道浅浅的红印，但烤鸭的诱惑压倒了一切：“遵命！领导！马上执行！”

他像被按了快进键，旋风般冲向洗手间，水声哗哗响起，伴随着含糊不清的歌声：“烤鸭烤鸭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曾小贤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乐不可支：“啧啧，看看这积极性，比当年追妹子都带劲。”

吕子乔以破纪录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干净（至少手和脸是），趿拉着拖鞋冲回客厅，一屁股坐在茶几旁的小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那盘烤鸭，像等待投喂的大型犬：“报告领导！已清洗完毕！可以开动了吗？”

胡一菲放下刀，解下围裙，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张荷叶饼，慢条斯理地示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注意吃相，别像八百年没吃过饭。”

得了特赦令，吕子乔哪还顾得上形象。他抄起一张荷叶饼，动作快得带出残影，熟练地抹上甜面酱，夹起几片油亮的鸭肉，配上葱丝黄瓜条，三下五除二卷成一个鼓鼓囊囊的“鸭肉卷饼”，然后张大嘴，狠狠一口咬下去！

“唔——！！！”

一声满足到灵魂深处的喟叹从他喉咙里滚出来，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缝。

鸭皮的酥脆在齿间炸开，混合着鸭肉的丰腴软嫩，甜面酱的咸鲜醇厚裹挟着葱丝的微辛和黄瓜条的清爽，瞬间在口腔里奏响一场油脂与碳水的狂欢交响曲。

“香！太香了！”

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赞美，“这才是正宗的北京味儿！深圳那烧鹅…呸！跟这一比，就是渣渣！” 一个卷饼眨眼间消失在他嘴里，他立刻又卷起第二个，速度快得惊人。

曾小贤也卷了一个，慢悠悠地吃着，看着吕子乔那风卷残云的架势，忍不住调侃：“子乔，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知道的是你吃烤鸭，不知道的以为你给烤鸭做心肺复苏呢。”

“你懂什么！”

吕子乔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艰难地咽下去，“这是对美食的最高敬意！用最快的速度消灭它！”

他端起旁边曾小贤刚给他盛的一碗奶白色的鸭架汤，吹了吹，呼噜噜喝了一大口，烫得龇牙咧嘴也不肯停下：“嘶…哈！汤也绝了。暖和！舒坦！感觉灵魂都归位了！”

胡一菲给自己也卷了一个，小口吃着，看着吕子乔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难得地没再打击他。

收音机里，不知何时调到了曾小贤节目的重播，熟悉又略带浮夸的声音正说着：“听众朋友们，当你感到疲惫，感到寒冷，有什么能比得上一顿热乎乎的美食更能抚慰心灵呢？就像此刻，我仿佛也闻到了家的味道…”

曾小贤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腰板都挺直了：“听听！听听！什么叫专业？什么叫洞察人心？我这节目，就是为此刻量身定做的！”

他转向吕子乔，试图寻求共鸣，“子乔，你听听，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了？这顿烤鸭，配上我的节目，是不是有种…灵魂升华的感觉？”

吕子乔正忙着卷第三个饼，头也不抬，嘴里塞着食物含糊道：“升华…升…曾老师你说啥都对！这鸭子真香！节目？哦哦，挺好挺好，背景音乐不错，挺下饭的…”

他的注意力全在盘子里迅速减少的鸭肉上。

曾小贤：“……” 感觉媚眼抛给了瞎子。

胡一菲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汤。

吕子乔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大半盘鸭肉，又连喝了两碗鸭架汤，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满足地摸着明显鼓起来的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嗝——！舒坦！活过来了！”

他瘫在小板凳上，脸上是酒足饭饱后的慵懒和幸福，“一菲，你这手艺，绝了！比我在北京排长队吃的那家还好！”

“少拍马屁。”胡一菲收拾着桌上的狼藉，“这只是开胃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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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胃小菜？”吕子乔的眼睛瞬间又亮了，像探照灯一样射向阳台方向，“难道…阳台里那堆…”

“没错！”

曾小贤立刻接过话头，脸上带着“哥就是这么豪横”的得意，“那才是正主！‘四季福’、‘老张记’、‘京味轩’…还有，当当当当！重头戏——‘全聚德尊享版’！整整五只！怎么样？这排面！这诚意！是不是感受到了你老板的诚意！”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那堆鸭子。

吕子乔激动得差点从小板凳上蹦起来：“尊享版？！五只？！曾老师！我…我…”

他激动得一时词穷，猛地站起来，张开双臂就要给曾小贤来个熊抱，“啥也不说了！下半辈子酒吧我包了！”

曾小贤敏捷地闪开：“得了吧你！空头支票开得比谁都溜！先把这顿烤鸭的情分记心里！”

他嫌弃地推开吕子乔油乎乎的手。

胡一菲已经把盘子收进厨房，擦着手走出来，凉凉地插了一句：“阳台温度正好，天然大冰箱。省着点吃，别三天就造完了。还有，下次再这么狼吞虎咽，片鸭刀伺候。”

她晃了晃手里那把寒光闪闪的刀。

吕子乔立刻缩了缩脖子，赔着笑：“嘿嘿，不会不会！细水长流！细水长流！一菲姐辛苦了！”

他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阳台，仿佛已经透过玻璃门看到了那些堆叠的礼盒，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甜蜜的负担。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年节的彩灯在公寓楼外次第亮起。

客厅里弥漫着烤鸭的余香和暖气片的嗡嗡声，像一首慵懒的安眠曲。

吕子乔满足地瘫在沙发一角，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微鼓的肚子，眼神还时不时往阳台方向瞟，仿佛那堆烤鸭盒子会自己长腿跑了。

关谷神奇和唐悠悠换了家居服回来，一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香气，再看到茶几上的鸭骨架和空碗碟，关谷扶了扶眼镜，语气带着点刚结束“长途跋涉”的委屈：“啊咧？你们…已经吃完了？”

他想象中一起围坐分享烤鸭的热闹场景泡汤了。

“谁让你们碰见熟人了呢？”

吕子乔摊手，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但那满足的饱嗝暴露了他毫无愧疚，“缘分天注定，烤鸭不等人的嘛！”

曾小贤舒服地陷在沙发里，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膝盖，闻言接话道：“就是，关谷，你自认倒霉吧。反正鸭子都在阳台冻着呢，跑不了。等明天小屿和大力回来，咱们再搞个大的，全聚德尊享版开整！那才叫排面！”

他特意强调了“尊享版”，仿佛那是他私人金库的象征。

胡一菲把擦干净的片鸭刀收进厨房刀架，走出来时顺手拿起抹布擦了擦茶几上溅出的几滴酱汁。

她坐到曾小贤旁边，动作自然流畅：“曾小贤，小屿他们明天具体什么时候到？航班定了没？” 她惦记着那两箱“知识”礼物。

曾小贤正享受着这“五百万预备役”的饭后闲暇，闻言顺势牵过胡一菲的手，指腹在她掌心无意识地摩挲着，像盘弄一件心爱的小玩意儿：“定了定了，明天下午1点的飞机落地。放心，误不了。”

他语气轻松，仿佛掌控着全世界的时间表。

“1点落地？”

胡一菲微微蹙眉，算了下时间，“那他们岂不是一大早就要爬起来赶去机场？那个距离，够折腾的。”

“那必须的！”

曾小贤手指停下动作，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归心似箭嘛！就像我们当初回来一样，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再说了，咱爱情公寓的温暖，哪个游子不惦记？是吧，子乔？”

他朝吕子乔努努嘴。

吕子乔正闭目养神，回味鸭香，闻言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算是附和。

胡一菲没接他这茬，只是轻轻把手抽了回来，顺手拍了下他不安分的手背：“爪子老实点。”

然后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里无聊的广告声音调小了些，客厅里只剩下暖气片安稳的嗡鸣。

曾小贤嘿嘿一笑，也不在意，身体往胡一菲那边又凑近了些，肩膀挨着她的肩膀，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压低声音，像是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菲，说真的，等那五百万真到手了…你有啥想法没？咱俩…是不是得好好规划规划？”

他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星辰大海”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