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富则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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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抚摸着邬堡新设的“流马廊”,这是按未来诸葛亮《作木牛流马法》改良的运药通道。二十头鲜卑马驮着的葛布药囊,明日将沿新修的青石驰道直抵许昌。

廊柱间墨迹犹新的《四民月令》旁,悬着郭氏族老会议定的新规:凡佃户种满三年决明子,可换“消渴丸”三粒——此药以地黄替代丹砂,已在汝南世家间炒至千钱一丸。

邬堡西侧的军工坊火光彻夜不息。三百铁匠在郭氏新得的陈家匠铺中锻造兵刃,砧锤声与远处夯筑城墙的号子相和。

工匠虬髯上结着冰碴,单手举起试剑用的石锁,惊得考工曹掾跌落竹简。管家立在丈高的版筑墙上,看这壮汉挥舞新铸的武器,寒芒扫过之处,积雪竟凝成冰刃。

腊祭那日,颍川郡府送来鎏铜熏炉为礼时,郭氏坞堡东南角的药王祠正升起青烟。郭嘉立在重修的三重谯楼上,望着络绎不绝的牛车将陈留郡的硝石、沛国的芒硝运入地窖。

更鼓声中,他摩挲着怀中洛阳新赐的“尚药丞”银印,那匣作为订金的错金犀角杯——杯中映出的,何尝不是整个乱世求药若渴的众生相。

郭嘉摩挲着漆案上的素绢账目。《九章算术·衰分》章记载的利钱公式在脑中跳动——仙丹生意已为他敛财巨大。得意的郭嘉看着账目暗自开心,说实话现在他一点也不希望发生什么战争,但是他也知道他是无力改变的,黄巾之乱最终还是要爆发。

郭嘉正思索着开拓其他业务,寻思开拓一下酒酿也不错。突然下人将荀府送来幽州的新酒端来,郭嘉被突然打断。

他注意到账册边缘的墨渍——这是荀彧半月前送来的青州羊毫笔痕迹。当僮仆捧出青铜锺时,酒液入觞的黏稠度让他瞳孔骤缩:这分明是麦芽糖化后的醴酒,却泛着蒸馏酒特有的珍珠光泽。

郭嘉的漆耳杯突然倾斜。他猛然夺过酒提,“酿者何人?”不禁指尖发凉。

此时的陈留郡酸枣县市集,枯槐枝头积雪簌簌而落。几个短褐汉子围在药铺檐下,盯着门楣悬挂的“郭氏丹坊”鎏金匾额骂骂咧咧。

瘸腿的老卒敲着陶碗道:“一丸赤霞丹抵得上三石粟米,够俺全家吃半年!”他指着街角饿殍,“前日老张头咳血,不就是为省半丸药钱......”

跛脚的樵夫用柴刀敲着夯土墙,“仙聚楼的五石散要价三斛粟,俺娘咳了半月都舍不得买。”“可这工钱够买两斗麦子!”

忽有铜锣声破开喧哗,两列玄甲扈从策马踏碎冰碴。当先骑士扬手抛出卷黄麻纸,正贴在药铺照壁的上。

斗大隶书“募”字墨迹未干,围观者已炸开锅——“铁匠日给粟五升!”“护卫月俸三百钱!”“采药人包食宿!”

原来是郭嘉要扩大生意,为了运营巨大的商队体系,现在急需人手。在家族帮助下,在贸易线沿途各地发布招募告示。

“天杀的郭氏倒会算计。”绸缎商啐了口唾沫,却见方才骂得最凶的脚夫已挤到告示前,十指黢黑按着“伤残抚恤”条款浑身发抖。

落里戴斗笠的壮汉忽然起身,背上用麻布缠裹的双铁戟撞翻了三筐晾晒的茯苓。

市集骤然传来骚动,二十余人连滚带爬让出条道。青年倒拖双戟走过,刃口还凝着的血冰。这八尺壮汉左额新添刀疤,破袄里露出虬结筋肉,活似庙里踩碎小鬼的镇狱金刚。

“这不是己吾县的那个好汉么?”卖黍饼的老妪扯住孙儿后退半步。

半月前酸枣亭的驿卒在官道上被活撕成两段的传闻,随着壮汉踏过青石板的脚步声再度浮现。几个游侠儿按着环首刀窃语:“听说他为友报仇,单手掀了李永家的门楼...”

“姓名?籍贯?”征告的药房偏厅里,主簿笔尖悬在竹简上。青年把染血的牙牌拍在案几,震得砚台跳起半寸:“陈留己吾人,典韦。”

声若闷雷震得砚中墨汁漾起涟漪,挑选民夫的郭氏管事猛然抬头——那汉子豹头环眼,左颊刀疤恰似当年在葛陂逐虎过涧的传闻模样。窗外偷窥的游侠儿们倒吸一口冷气。

考工掾绕着典韦转了三圈,突然抡起小木锤砸向他后背。“铛”的一声,典韦纹丝不动,木锤反倒震落簌簌灰土。

“好!”郭氏家将掀帘而入,抛来袋五铢钱:“今日起你就是邬堡铁卫教头,月俸......”

“某要现钱。”典韦撕开钱袋,黄澄澄的钱币撒了满地。他弯腰拾钱时,后颈赫然露出暗黑的血疤——那是为友杀人留下的痕迹。

典韦将新领的五十贯五铢钱分作几份:二十贯托驿卒送往睢阳酒肆,偿清杀人逃亡时赊欠的酒债;十五贯装入牛皮囊,系在好友王伯破屋门环上——若非此人帮助,他早成东市刑场无头鬼;余下钱帛悉数换成粟米,散给驿道旁蜷缩的流民。向这个地方做了最后的告别。

暮色渐沉时,三十辆牛车满载新募的流民驶出城门。典韦的铁戟裹在苎麻布里,与制药用的铜甑、铁碾混装在一处。郭氏头旗又长又大,没人能举得动,典韦一只手就把它举了起来。

押车的郭氏私兵头领摩挲着新得的鱼鳞铠——这是用三车朱砂从洛阳武库换来的军资。远处山道上,己吾县追捕的火把如星点明灭,却终究转向了通往东郡的小道。